“离歌……”
墨冰殇是真的没想到夜离歌会这么说，一时间说不出话。
“没事。”
“小问题。”
夜离歌摸了摸墨冰殇的脸：“反正那也是我们百年后的事，今天该高兴的，宝宝好可爱啊，比我想象的要可爱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离歌。”
墨冰殇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你不能成魔。”
“有什么啊？”
“我跟你讲，以前我当鬼的时候，他们就说我很有成魔的潜质。”
夜离歌不在意的笑，仿佛这只是菜市场买根葱那么简单。
“不是。”
墨冰殇摇头。
“没什么不是的，要不然你想我变成鬼，去地府修行，然后你咧，你不能来的哦，我们要两地分居生生世世？”
夜离歌没心没肺的笑，可天知道她的心在一滴一滴的渗血中。
上辈子为什么没成魔？
因为成魔是要让自己彻底的沉沦在错的三观中，比如报仇。
那种疯狂。
那种歇斯底里。
她见过，为了报仇杀光人全家，连幼儿都不放过，美名其曰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那对吗？
夜离歌不知道对不对，她只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不该那么做。
“其实你也有想过的，也试过对不对？美人鱼之泪，你拿走很久了。”
夜离歌之前还不怎么明白，现在明白了，那时候他就想过这个办法，只是后来，她找古北堂报仇的那次，他还是放弃了。
“对，那不适合你。”
墨冰殇手轻轻抚过夜离歌的脸，声音很温柔：“也不是我认识的你。”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就是人其实是某种液体，再某种心态下就是某种样子，也就是多变的，你并没有认识全部的我，比如那个想要成魔的我，再说了，把古北堂阉掉即便是没有戴着美人鱼之泪我也想，你不该拦我。”
夜离歌努力游说。
墨冰殇还是拒绝，他语气坚定：“这事不许再提，我不会让你成魔。”
“那你想分居？”
“还是想……不要我？”
夜离歌怔怔的望着他，美眸不自觉间已经泛着泪光。
她不要再失去他了，上辈子失去他的痛纠缠了千年，即便成为鬼灵，看透世间万物，也依旧无法摆脱。
“别这样，会有办法。”
墨冰殇不想再提，总之这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
那时候他们会老，或者也会变。
相处腻歪了，分开就不是那么难熬，就像无数的夫妻，开始的时候海枯石烂，结果还没过几年呢就视对方为生死仇敌，恨不得对方去死，恨不得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他们会这样，一定会这样，到时候夜离歌就不会难过了。
住院五天。
夜离歌带着五宝回家。
早就准备好的育儿房，还有十个育儿嫂轮番候着。
“看我们家小公主，哎哟喂，笑起来好甜啊，嫂子你看，太萌了，要把我的心给化了。”
墨蝶依如今的日常就是逗娃逗娃逗娃，跟墨老太太一起围着娃儿闹不停。
“你也笑得好甜。”
夜离歌怀中还抱着两宝，正在喂奶，她已经练会一下喂两宝的技能。
“孙媳妇，一会喂完奶把这个汤喝去。”
墨老太太端来鱼汤，坐月子的这一个月，不是鱼汤就是鸡汤。
夜离歌本来很瘦，如今都已经被补得圆润了一圈，双下巴都要出来了，仿佛恢复到了当年暴饮暴食的样子。
“好。”
夜离歌喂完奶，再旁守着的育儿嫂立马接过宝宝。
“冰殇今天也不回来吃午饭。”
夜离歌边喝汤边问，回来半个月，很少见到墨冰殇人。
说是公事忙。
早九晚五，经常在外头不着家，往往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
“嫂子，公司最近事儿太多了，我听沐阳说最近有几个大公司在跟我们抢个大项目，所以大哥比较紧张，在公司天天加班。”
墨蝶依有点心虚，沐阳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公司也没有忙到这种份上。
夜深人静。
床上的女人已经在睡梦中，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墨冰殇缓步而进，立在床边。
“你还要躲我多久。”
床上的女人嘟囔着看向他，美眸在月色下闪动着幽怨的光。
“公司最近忙。”
前一秒还深情似海的男人随即变得疏离。
“墨冰殇！”
夜离歌一个枕头狠狠砸过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那点小九九，你就想冷淡我，让我觉得你对我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然后就不会想要成魔，不会想要跟你去魔界。”
“……”
墨冰殇唇紧紧一抿，不吭声。
“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想了，你这个人真的很闷，什么都要憋在心里，就像上辈子，明明喜欢我又不说，你看，最后搞得多糟糕？”
“……”
墨冰殇还是在沉默。
夜离歌抓狂，手一指门口：“行，你要分居是吧？不恩爱了是吧？你走，不准再进我的房间，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
墨冰殇不走，手指已经不知不觉的收紧，虽然知道有一天也会如此，可当真的来临之时，原来心可以这么痛。
“你走不走？”
“你要不走，要留下来，那就跟我好好的过日子。”
夜离歌一瞪，知道怕了吧，老虎不发飙你还以为是病猫呐。
“……”
沉默。
好几秒的成魔就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转身了，一步一步走出她的世界，门咔哒一声轻轻合上，把夜离歌独自一个人留在这漆黑的夜色中。
嚯！
简直气死个人啊。
夜离歌炸了，直捶床，墨冰殇你等着，让你知道女魔头的报复有多可怕。
接下来半个月。
墨冰殇更忙了，夜离歌几乎都没见过他，连墨蝶依都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的问夜离歌：“嫂子，你跟哥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他就是忙。”
夜离歌喂着奶，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墨蝶依头皮一阵发麻。
嫂子怎么这样了？
不行。
该不会有产后抑郁症之类的吧？
墨蝶依转身回房，拿出手机给沐阳打电话：“我哥呢？”
“老大在办公室啊。”
沐阳正在看文件，声音不自觉的温柔：“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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