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夜离歌一进门就看到坐在客厅的楚依依，有点憔悴可不像夜振国说的那么严重。
“离歌，你……你变得这么好看了啊？”
楚依依打量着夜离歌，不久前看到她还胖乎乎的，现在瘦下来可比之前好看多了，大马路上她肯定不敢认。
“我减肥了。”
夜离歌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手顺势就搭在她的脉搏上。
有点弱。
看样子最近过的不是很好，可距离脑溢血还是很远。
“妈，你跟爸合着伙把我骗回来啊？”
夜离歌看了眼夜振国，他正满脸堆笑的讨好着墨冰殇，听到这话回头冲夜离歌一瞪：“这什么话？你回个家还需要我们做父母的把你骗回来？”
“……”
好吧。
夜离歌不跟他辩，反正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肯定是为了夜晴晴。
“离歌，你爸让你回来是想跟你商量晴晴的事。”
果不其然。
楚依依倒是直白的开门见山，握着夜离歌的手不放，眼巴巴的望着她：“你看在妈的份上，不要跟晴晴计较了好不？”
“我听说墨大小姐都被放回去了，晴晴是你妹妹，也应该放回来了。”
夜振国说着冲墨冰殇讨好一笑：“冰殇，我们是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晴晴那孩子心眼是好的，都怪包诗雨蛊惑她，要不然她绝对不可能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是啊冰殇，晴晴那孩子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从来都是听话懂事，不可能说会害了离歌，就是被逼的，大家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啊，再说晴晴都被关几天了，也受到教训了。”
楚依依也跟着劝。
墨冰殇看向夜离歌，态度很明显，她说放就放，不放就关到死。
“离歌，你妈一向都是由晴晴照顾的，现在晴晴不在，你也不在，谁来照顾你妈？还是说你要回来照顾你妈？”
夜振国也看出来了，主要就是看夜离歌态度，她说放墨冰殇肯定放人。
“妈，你要是想搬去跟我一起住，我没意见的。”
夜离歌不放心楚依依，照着上辈子的剧情走的话，楚依依很快就会猝死，指不定就是因为待在夜振国身边给气的。
“离歌，我就想你让晴晴回来，她都被关好几天了，也够了。”
楚依依握着她的手，眼中泛着泪光：“我知道你觉得我偏心，可你想想，你好歹也是有爸妈有家的人，现在还有冰殇疼着你，晴晴从小就是个孤儿，没有父母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说是没人要的垃圾，我们自然是心疼着点。”
“……”
夜离歌不吭声，有家？上辈子他们逼着她嫁人，甚至还要断绝关系，到了最后，她死了夜振国跟夜晴晴都不愿意给她收尸。
天知道没人收尸的孤魂有多凄惨，她才是真真正正没人要的垃圾，被人嘲笑了千年，即便到现在，幽冥涧也依旧有鬼在冷嘲热讽，修行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没人收尸。
“离歌，放了晴晴吧，我最近身子骨确实不好，晴晴不在我心里慌得很。”
楚依依拍了拍胸口。
“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你妈？”
夜振国语气重了几分，如果不是墨冰殇在，他就发飙要打人了。
“好了，我放就是了。”
夜离歌站起身，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清冷的声音透着疏离：“那没什么事的话我跟冰殇就先走了。”
“冰殇，你先打个电话让他们放人吧？”
夜振国还怕夜离歌说话不算数，盯着墨冰殇要看着他打电话。
“沐阳，让人放了夜晴晴。”
“是，老大。”
手机那头，沐阳电话一挂，立刻去安排。
“我去换身衣服去接晴晴。”
夜振国屁颠屁颠的回房，脸上的高兴根本掩盖不住。
“离歌，有空多回家看看。”
“妈知道你心里不畅快，可毕竟是一家人，咱们没有隔夜仇。”
“嗯。”
夜离歌咬咬牙，还是冲口而出：“妈，如果我死了，你会来替我收尸吗？”
客厅一静。
墨冰殇眼底闪过一丝黯，不自觉间手已经紧攥成拳，指甲嵌入掌心中，指节泛白。
“你说什么胡话呢？”
楚依依尴尬的笑了笑，不明白夜离歌这到底什么意思。
“你我不知道，可在爸跟晴晴眼中我肯定不是一家人，因为我就算死了，他们也不会来替我收尸，甚至还会说像我这种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还想费他们的钱，门都没有。”
夜离歌推开楚依依的手转身就走，脚步极快，害怕慢一点自己会说出更加伤人的话。
电梯门口。
墨冰殇匆匆追上夜离歌，她正在企图把颈脖上的美人鱼之泪摘下来。
“离歌。”
墨冰殇拉住她的手。
夜离歌手一僵，倔强的把头扭向另一边，不让他看她此刻失态的样子。
“不是你的错。”
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再一次强调：“没关系的，有我在。”
“我知道。”
夜离歌另一只手使劲的揉了揉鼻子，硬生生的把眼泪给憋回去，只是声音却依旧有些发颤：“其实我没事，真的，肯定是这个项链的问题，它让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这样挺好。”
墨冰殇拉着她：“离歌，看向我。”
“不看。”
夜离歌干脆身子都转了个过去，才不要让他看到她这么丢脸。
修炼之人哭很丢脸。
超级丢脸。
“离歌，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记住我在你的身旁，不管你遭遇什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在的好吗？我不会让你……”
墨冰殇话还没说完，夜离歌突然弯腰抱住了他，男人话音一顿，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搂紧在怀中。
“我知道。”
“我都知道。”
夜离歌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在墨冰殇的耳边回荡着：“你在我就有家，就没有人能欺负我，可……可是……”
突然间。
夜离歌感到深深恐惧，她害怕如上辈子那样，他会不在。
他不在，她面对的只有黑暗。
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那个阴冷的地方，包裹着她的只有残忍的冰寒。
“没有可是，我会一直在。”
墨冰殇轻拍着她的后背，仿佛哄孩子般的语气透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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