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7章 牺牲
可以动手了。
这是皇帝下达的命令。
不过，卫宗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反问了一句道：“陛下，现在……动手吗？”
毕竟，在他的理解之中，这些江湖武者还没有完全进入内宫，这个时候动手，那不是要他的密探司去送死吗？
听到卫宗的话之后，皇帝却突然看了卫宗一眼，似乎是带着某种深意，然后淡淡点头道：“是，现在动手！”
看到皇帝的目光之中，卫宗也是很快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
卫宗心中冷笑一声。
看来，这皇帝的心思，比他想象之中，还要酷烈不少的。他不但希望杀了那些江湖武者，杀了曹功，就连他的密探司，皇帝也不打算保存了。
毕竟，这些江湖武者还有曹功都死了之后，天下已经完全被皇帝握在了手中，这密探司，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毕竟，密探司是一把利剑，很好用的利剑。但是，伤人的同时，一个不小心，也会伤害到自己。
这么多的探子，要是哪一天，万一反水了呢？
别看现在皇帝对卫宗一片相信的样子，那也仅仅就是今晚上罢了，过了今晚之后，卫宗这个一个实力强悍的武者，皇帝怎么可能还会放心他待在自己的身边，这么强大的武艺，卫宗要是刺杀皇帝，可没有人能够阻拦。
要知道，之前皇帝之所以能够容忍卫宗在自己身边，也存粹就是因为两个人有着共同的敌人，曹功还有他的那些江湖武者。而一旦曹功和这些江湖武者全都死了，那么……
卫宗跟皇帝之间维系的这种脆弱的关系，也会瞬间就破裂开来。毕竟，他们两个，可从来就没有真的相信过对方。
只是不同的是，卫宗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对方，也知道皇帝从来都不会相信自己。而皇帝则是不同，他自然是不相信卫宗的，但是他心里，居然还以为卫宗会相信自己。
毕竟，自己可是天子，是皇帝。
只能说，他把卫宗想象的太简单了。卫宗，可远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存粹，简单。
此时，听到了皇帝的命令之后，卫宗也是很快就明白了皇帝的想法，不过，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淡淡点头道：“遵命，陛下！”
说着，他走到了大殿的门外，然后对着在外面等候的如烟淡淡道：“告诉兄弟们，可以动手了！”
“动手，现在？”
此时，如烟也是发出了之前和卫宗一模一样的疑问，她其实也有些想不通，现在动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啊。要知道，他们密探司，最擅长的就是偷袭。
真正好的机会，是在那些江湖武者跟守军全面开战之后，他们这些密探司的武者，然后伺机而动，在人群之中刺杀。
这才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而现在，守军那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就要去行动，这……并不正常啊。
难道是说，卫宗有着什么特别的计划？
因此此时，如烟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卫宗，想要等候他的回答。
这个时候，卫宗同样是看着她，只不过，他没有说自己的原因，只是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是为什么，只要知道，这是陛下的命令就可以了。”
“原来是陛下的命令。”这个时候，如烟时间就了然了。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那她不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毕竟，陛下的命令，是无法阻抗的。
因此，也是明白了这些周，如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准备离开：“遵命！”
不过，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卫宗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等一下！”
这个时候，听到卫宗突然将自己叫住，其实如烟也有些奇怪，她缓缓的扭过头来，看着卫宗，一脸不解道：“指挥使，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时候，卫宗朝着她，似乎眼中带着某种深意缓缓道：“你告诉他们行动就可以了，你自己就不要去了，等到打起来之后，你就躲起来，不要出面。”
这个劝告，是卫宗对如烟最后的怜悯了。
至于去不去做，那就看她自己。反正卫宗话已经带到，若是如烟自己执意要去找死的话，那他也管不了。
之所以卫宗想要救如烟一命，还是因为如烟好歹也跟了他这么长的时间，从流沙盗一直跟到密探司，而在卫宗成为了密探司指挥使之后，如烟又是他的副手，负责帮助他管理密探司的上上下下。
其他人死了无所谓。
如烟嘛，能救的话，卫宗还是想要救一下的。
不过，也仅仅就是救一下而已。毕竟，卫宗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卷轴事关重大，此时卫宗的心思全都在上面，不可能去给如烟保驾护航，因此，如烟能不能活下来，卫宗的劝告其实还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她自己。
此时，听到了卫宗的话之后，如烟先是愣了一下，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卫宗会这么说。然后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这一切是为什么，毕竟，她也跟在卫宗身边这么久了，也不是傻子，结合卫宗的话，还有皇帝的那种诡异的命令，自然很快就猜到了皇帝让他们现在就行动的原因。
于是，她很快就领悟了卫宗的意思。此时，如烟深深的看着卫宗，然后微微点头道：“你放心，指挥使，我会的！”
卫宗也是淡淡点头，道：“你明白就好，好了，现在去吧！”
不过，听到卫宗的话之后，如烟却还没有行动，而是继续深深的看着卫宗，刹那之后，她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低头道：“谢谢你，卫宗。”
这一次，她没有叫指挥使，而是直接称呼了卫宗的名字，不过卫宗也没有计较。
说完这一切之后，如烟转身就走，几个纵跃之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夜幕缓缓降临下来，如烟的身影逐渐消失，她在走的时候，心中也是沉甸甸的，毕竟她知道了皇帝的计划，也知道，自己的这些同僚，即将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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