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慎一点一点往城市深处摸去。
黑市已经没有继续去挖掘的意义了，那里早已彻底变成一片废墟，唯一可能有价值的山大人也已经在他亲眼目睹下被汲所吞噬。
他准备去的，是另一个地方。
横海食药。
林慎清晰的记得自己曾经亲耳从刘陆口中说过，山大人是黑市老板的亲儿子，而且也是横海食药的药物研发专家。
山大人并不是黑市的实际掌控者，真正的操控者实际上始终躲在幕后，林慎甚至还和他有过那么一面之缘。
“当时递给我卡片的，应该就是山大人的爹，黑市的老板吧？”林慎思索着。
但后来自己还没有和这个黑市的老板继续接触过，但林慎却并不会忘掉这个角色。
除了黑市，他可能会出现的另一个地点，显然就是这个神秘莫测的横海食药了。
“横海食药……”林慎沉吟着，“这个即便在白门市也赫赫有名的大企业，为什么会把总部立在鹿城这样的小地方？”
直觉告诉他，这个横海食药恐怕和自己始终没有忘掉的一个关键信息能联系的起来。
程清莞、龙雀背后的那个大集团。
程清莞是某个大集团、大家族内部的重要人物，自己和她的第一次接触，也注意到了她所拥有的那个大师级的商业专精。
但到了现在，林慎也并不清楚程清莞家中的那个大企业，到底是白门市中的众多顶级集团中的哪一个。
“如果程清莞这时候出现，也带有这个意思的话，那还真是我始终都小觑了她。”林慎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甩到脑后，继续专心致志的赶起了路。
鹿城并不大，而且在现在大部分人都已经被迫离开城市，并且组织起来将路面上的阻碍车辆搬走的情况下，他很快就徒步赶到了目的地。
横海食药这几个广告牌上的大字，就贴在大楼侧面，只要不瞎，在城中的大部分地方都能看得见这栋高耸入云的大楼。
然而，当林慎快要到目的地附近之时，他愣了愣。
“这是……”
横海食药周围，竟然被围了起来，并且还有许多白门市驻扎部队的士兵正在把守着。
人人都荷枪实弹，看起来戒备森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更有意思的是，林慎已经从玻璃大门清晰看到了横海食药的一楼大厅内，就有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大池。
一般企业，不，只要是正常人开办的企业，都绝不可能会在自己大楼总部大厅内布置下这样的陈列布局。
而且，林慎还看到了这些池子内起起伏伏，显然是泡着些什么东西。
看起来像是人的肢体，因为林慎甚至已经看见了一颗人头。
“不对，不是一楼大厅内故意这么布置，而是从上面坠落下的。”林慎抬头向上一望，果不其然，发现了一楼大厅内天花板处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巨大空洞。
以他现在的角度看到的虽然不完整，但这已经足够了。
“啧啧啧，这只怕是从几十楼上坠下的，直接砸断了几十层的地板啊。”林慎暗暗称奇，“难为这栋大楼遭到这样的破坏竟然没有直接倒塌，而且这东西也精准的落在一楼大厅内，真是有意思。”
至于为什么没有继续坠落，而是停在了一楼大厅上方，林慎也寻找到了答案。
地下是空间壁，装满生命之水原液的池子，被空间壁阻隔了下来，因此没有直接击穿地板。
光是从外面看起来就如此古怪，简直是不用仔细想，就能直到其内的古怪必然不少。
但林慎也很是头疼：“我该怎么进去？”
说实在的，他没有必须要进去的理由。
之所以现在到这儿来，目的也只有一个——尽可能的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并不想和驻扎部队再产生什么交集，更不想直接强闯进去。
毕竟赵无前才刚刚帮了自己，自己若是就这么做的话，也实在是太过无情冷酷了些。
忽然间，林慎感觉自己身边刮过一道风，随后是一声坠地的声音，像是有人从上方跳到了自己身边。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却发现又是一个自己根本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的人。
孙乾。
对于这个被自己用手段戏耍了的家伙，林慎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不仅是因为他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身边，明显是赵无前找来监视自己的。
更是因为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变成了巢想要杀死的另一个目标。
“你需要立即离开。”孙乾面无表情道，“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林慎冷笑一声，“我需要你来提醒我吗？”
“哼！”孙乾显然很是不忿，“你不离开鹿城，继续待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我们杀死巢就只有这一个机会，马上我们就要轰炸鹿城，你不能待在这里。”
“我待在这儿，妨碍你们的轰炸计划吗？”林慎脸色冰冷，“说话注意点。”
“怎么？难道你想被炸死？”孙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不顾赵无前的劝阻，自己非要赶到这儿来让林慎离开的。
如果林慎不愿意离开的话，他不介意派士兵们强行让林慎离开。
但却没想到，自己劝离林慎，告诉他驻扎部队马上就要对城市进行密集轰炸。
林慎却非但不感谢自己，反而还语气不屑。
“你们会用空间壁，我就不能用？”林慎伸手指向孙乾身上的几个看起来像是烟雾弹一样的投掷物。
虽然外表和黑市那些人所用的不同，但林慎还是能一眼看得出来。
这东西不就是生命之水原液，和虚空蜉蝣么。
不仅是孙乾，一眼望去，包围住了横海食药的那些士兵们，人人身上都带有这样的装置。
只是，这些物件并不像是黑市的那些人一样，直接连接着他们的血脉，而是就这样外挂在外部的。
“你们的打算，是轰炸鹿城，自己人利用空间壁阻挡炮火攻击，然后想办法杀死巢埋藏在地下的触手吧？”林慎嘴角向上一翘，“看，我都这么清楚你们的计划，难道巢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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