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边尝试拉起飞机，一边对身后的教官说道：“高度表坏了！”
高度表坏了？恐怕这飞机坏掉的不只是高度表吧？教官看着一侧冒烟的机翼，心中郁闷的想道。
地面上，看着冒烟的教练机坠落的所有人，都已经惊呆了。他们千算万算，却还是没算到，会发生这种外部干扰条件下的飞行训练事故。
“这是什么点子啊？”系主任哭丧着脸，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任教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倒霉，在刚刚一个飞行事故之后，又摊上了另外一个飞行事故……
更可悲的是，此时此刻的这个飞行事故，还是一次实实在在的飞行事故！
唐小天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飞机损毁的有多么严重，但是地面上看的一清二楚。
现在他的飞机一侧机翼已经冒烟了，要不是初级教练机皮糙肉厚，可能现在已经出更大的问题了。
那架可怜的F-16遥控飞机，撞上了唐小天所在的飞机机翼之后，已经失去动力坠落了。
而唐小天的那架飞机，现在才刚刚恢复平稳，但是高度已经明显不足了。
此时此刻这架初级教练机的飞行高度，距离地面只有不足300米了，300米大概是什么概念呢？大概是一栋高度非常普通的大厦的高度……
按照这个高度来衡量，现在这架飞机要是在繁华的城市里面，差不多算是已经撞上大楼完蛋了。
“13号！13号！现在你的高度目测不超过350米！注意保持高度！注意保持高度！”地面塔台内，训练机场的负责军官捏着无线电大声的提醒正在降低高度的13号教练机。
这个13号教练机，就是唐小天所在的飞机了。它的编号是13，这个号码也是随机分配的。
“提醒他拉高！快点儿！雷达那边有消息吗？具体高度是多少？”他侧过身子，小声问身边的人。
“我们这边的雷达什么性能你还不清楚？就是引导雷达，哪有那么精确的参数？”负责探测设备的军官哭丧着脸说道。
虽然这些年时间里，空军的发展有目共睹，但是许多细节其实并不十分完善。
就比如所这个训练基地，雷达至少是十年前更换的了，实际性能其实只能说一般。
而且因为使用目的非常明确，这种雷达的探测距离也不算远，只能覆盖机场附近几十公里远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雷达没有率先发现不明飞行物的原因：那架遥控飞机的大小，雷达反射面积可能和F-117隐身轰炸机差不多大，根本不可能被训练机场的雷达探测出来。
毕竟，这里不是真正的军用机场，和最严密的防御等级，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让学员跳伞吧……”另一个军官这个时候开口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来。
比起一架飞机来，学员的人身安全，才是训练基地最重视的东西。听到了这个建议，负责训练基地的军官看了看远处天空上拖着黑烟飞行的教练机，有些不安的问道：“高度够吗？”
其实二战的战斗机飞行员都知道一个道理，在飞机主体结构没有损坏的前提下，减速迫降是要比跳伞更加安全的一种逃生方式。
无论怎么训练，需要自己判断高度，拉开降落伞的跳伞方式，对于并不是专业跳伞人员的飞行员来说，也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无线电接通了！楚教官那边有消息了，他的介入装置出问题了，现在是学员在驾驶。”放下了耳机，一直负责联络的军官开口汇报道。
“他没有介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负责训练基地指挥的军官皱了一下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反问道。
就在刚刚，他亲眼看到了奇迹的发生，如同神来之笔一样，唐小天所在的13号教练机突然一下子偏转，避开了相撞过来的遥控飞机的大部分。
如果不是这个神来之笔的提前偏转，可能现在这架还飞在天上的教练机，早就已经坠毁了。
那个避开了要害的机动，才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生什么惨剧的前提——假设刚才撞击的位置再正中一些，可能初级教练机都会在空中解体。
“一直是那个新手飞行员在驾驶？”一脸不愿意相信的表情，负责基地指挥的军官又一次确认道。
“是的，楚教官是这么说的，唐小天在控制飞机，他们正在努力恢复高度。”那边负责通信的军官再一次回答道。
这个消息对于指挥塔台内的所有军官来说都是一个震撼的消息，因为早先他们一直都觉得，是楚教官最后关头拯救了飞机。
可是现在，他们发现自己想错了——是那个闯过祸的学员拯救了自己，而且还顺带着拯救了楚教官。
“是他自己把飞机改出的？”一旁的一个专业管理飞机起降的空军军官震惊的开口问身边的同事。
他身边的同事已经挪不开自己的目光了，看着远处天空中冒着黑烟的初级教练机，机械一样的回答道：“是，是吧……”
当然是唐小天改出的，从始至终都是他在驾驶，利用他的预感，避开了现实中的第一个危险。
“从那种状态下改出来，一般的飞行员能做到吗？”这个管理飞机起降的空军军官又开口问道。
站在他身边的同事不耐烦的继续回答：“做不到？做不到那架飞机早就坠毁了吧？”
“接下来有什么好办法吗？”那个军官又开口问道。他身边的同事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太特殊了，我们根本没有应急预案。”
“教练无法接管飞机，飞机因为故障无法提高飞行高度了，所以他们估计也不会选择跳伞逃生方案。”负责训练基地的军官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开口说道：“还不赶紧去干活？”
这个时候系主任还有带班的几个老师，包括刘黑子在内，都找上了塔台，他们希望塔台能够给他们一个说法，这一次撞击事故，会不会耽误他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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