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翻着白眼，老不死的本来就一只脚踏入棺材，天天喜欢让别人跪，也不怕被阎王请去喝茶。
“祖母，对不起，最近膝盖有点硬，跪不下去。”
“你个不孝子孙，竟然顶嘴？”姜老夫人在姜家可是祖宗般的存在。
就是拥有女主光环的姜清雅都要对她毕恭毕敬。
可能是后半辈子被儿子孙子高高捧起，姜老夫人性格变得强势不容别人忤逆。
“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回姜家。”她气得老人斑的脖子粗红，随手就抄起旁边的茶杯扔向面前的姜九。
踮起脚尖往旁边跳去，姜九又一次轻松化解老夫人的刁难。
“贱人，你还敢躲？”姜老夫人手指被气得颤动。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姜九最讨厌倚老卖老的老不死，之前的任务世界就撞见不少老人喜欢往地上一躺就碰瓷要钱。
对付这种人，她向来喜欢已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姜九反手拎起桌面的茶壶往坐在首位中间的姜老夫人扔去，“祖母，礼尚往来，请接受我的回礼吧。”
“啊，啊。”姜老夫人被吓得连拐杖都不用，直接从椅子蹦起，就像是跳弹的弹丸。
就算很快反应过来，但上了年纪的老夫人手脚不灵活，姜生倒是反应迅速，扑过去挡在老母亲面前。
可一整壶烧开的茶水尽数落在他后背，少数水溅到老夫人的脸和脖颈。
其他围观的下人们没有想到六小姐如此英勇，竟然连老夫人都敢下手。
可仔细想想，她似乎把在家的姜家人都打了个遍，似乎也不缺老夫人。
他们暗自在心里说道，以前千万不要得罪六小姐，要不然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祖母，你瞧你也会躲呢？”姜九就像是发现有趣的事情，贱兮兮跟老夫人分享。
姜老夫人两人上衣被茶水渗透，尤其是姜生首当其冲承受大部分的伤寒，整个后背被烫到。
“儿啊，你怎么样？”老夫人最关心自己生的心肝宝贝。
姜生怕老母亲担心，硬是强忍着疼痛挥手安抚，“娘，我没事。”
总之林莲子他们围着两人嘘寒问暖，当然没有忘记给老夫人上眼药。
“祖母，九儿肯定是怨恨我，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姜清雅拿干净的毛巾给老夫人擦拭。
“祖母，爹，娘，要不我回宋家吧？”
“不行。”老夫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还等着姜清雅嫁入皇室，姜家也算是跟皇亲贵族沾边，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老夫人怎么可能把光宗耀祖的摇钱树送回宋家。
“清雅，你这丫头，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你就算没有我们姜家的血脉又如何，我们还是一家人。”老夫人起身把跪在地上的姜清雅拉起来，并让她坐在一旁。
她的座位旁边只有左右两个位置，左边是儿子姜生，右边是宝贝孙子姜远志。
见状，姜远志屁颠屁颠起身让坐，给清雅妹妹坐，他心甘情愿。
做完一切，他挑衅般看向姜九。
以前的原主如果遇到这一幕，肯定会难过瑟缩着身子。
但现在的姜九除了觉得幼稚，别无其他情绪波动。
见状，姜远志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激怒姜九，反倒是自己气个半死。
“可是九儿她不喜欢我，祖母。”姜清雅眼尾泛红，抽着鼻子继续哭泣，“祖母，我不想你们为难，何况我本就不是姜家人。”
老夫人闻言，更是感动，“好孩子，我们养了你几十年，谁敢说你不是姜家人，祖母第一个不同意。”
“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说的话，以后清雅你不要听。”她瞥了姜九一眼，意有所指。
不三不四的人？
分明就是在指自己吧，姜九不屑冷哼，随意曲起的左腿抖了抖。
老夫人见她站没站姿，坐没坐相，已经嫌弃到不行，想到她刚回来就把孙女的院子给占了，把宝贝孙子给打了，更是越看越不顺眼。
“姜九，你搬出清雅的院子，祖母给你安置更好的院子。”
信你个鬼，老不死的东西。
“比清雅住的还要好？”姜九有点心动，毕竟现在的院子已经被她卖空。
“祖母，不需要比清雅的好，只要里面的东西跟她差不多就行。”
老夫人嘴角抽了抽，整个姜府除了她的院子，就清雅的院子是最豪华的，里面的任意一件物品都是上等。
跟她一样，岂不是要几千两？
“祖母，要是没有就算了，反正现在我睡觉哐哐香，搬来搬去也麻烦。”姜九故作苦恼想要反悔。
姜清雅揪准时机，挽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祖母，我还是喜欢原来的院子，三皇子也说院子里的桃树好看。”
老夫人肉疼，可想到三皇子偶尔回来府上找清雅，要是被他知道，指不定会觉得他们伙同姜九欺负她。
“清雅，喜欢就搬回去住。”对姜清雅是拍了拍手，满脸慈爱，转头面对姜九时，老夫人紧绷的面容可以夹死苍蝇。
“姜九，你把院子退出来，我给你安置跟清雅差不多的院子。”
姜九不情愿地应了声。
见她如此不情愿，姜清雅心里更加得意，很快就会拿回以前属于她的东西。
“姜九，咱们姜家上上下下都是孝顺善良的人，祖母念在你以前流落在外，可能没人教你规矩。”
“但是姜家有家规，你刚才的行为违法家规，现在到祠堂跟祖宗认错。”老夫人前半段严厉，随即语音稍微缓和道：
“也好让九泉之下的姜家祖宗们见见你。”
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经典地打一个巴掌就给一颗红枣。
没有跟林莲之受辱时的杰斯底里，反倒是以退为进，展示出她碍于家规迫不得已的姿态。
要是原主在这里，还真的会被老夫人骗过，以为她是个好人，然后继续卑微讨好她。
老夫人的确是在试探姜九的态度。
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变了？
就在姜九思索要如何回应之际，大管家连忙冲过来对着姜生禀告。
“老夫人，皇上要召见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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