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强喝着西北风，又跑了一下午。
正事儿没啥线索，反倒节外生枝的挺多。
估计是制服给老百姓带来的信赖感。
中间遇到位看着七八十岁的大爷，一旁观望了半天，说要找儿子。
王志强只好让金光俩人自由行动。
自己跟着老头溜达了好几条街。
说的地址，全部不对！
坐在街边的象棋椅子上，王志强咽了口干唾沫：“大爷，要不咱们先回所里坐一会儿？”
大爷许是被小风一吹，清醒了点儿。
颤抖着手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来张纸条：“我儿子说，要是找不到就让人看这张纸条。”
王志强想要仰天长啸，这老头自己都记不住了，还能记住儿子交代啥嘛？
这不纯纯的看清醒几率了。
看了眼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地址，倒是不远。
王志强领着老头直奔地址，敲开门之后。
老头往后退：“你不是我儿子！”
开门的女人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你闺女！爹啊，咱家三朵金花，三女婿凑一起也就算一个半儿子，你说吧你要见哪半拉儿子！”
说归说，手上不停，直接把人拉进了屋里。
没等王志强开口，身份证户口本奉上。
这么娴熟，看样子没少碰到这种情况啊。
老头一进屋看到客厅写作业的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立马放弃挣扎：“还我没儿子，你才没有呢，这不就是我的好大儿！”
写作业的小男孩儿无奈的抬头看了眼老头，继续淡定的写。
老头安静的坐旁边看。
开门的中年女人无奈的跟王志强介绍：“这是我小儿子，那是我爸，他脑子有点儿不好使，医生说是老糊涂了。刚刚趁我上个厕所，又溜出去了。
同志，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给他送回来，我一会儿还出去找呢。”
王志强了然，交代了两句注意情况后赶紧告辞。
这一天天的瞎忙活。
接下来几近一周这个案件都没有重要推进。
眼看着要背着命案过年，连赵建设也开始发愁了。
儿子放假回家无心插刀：“爸，你怎么这么忙，天天加班，这是高升了？”
赵副所长：“去去去，问那么多！”
媳妇还补刀：“你爸啊，这不案件没破，眼瞅着年都难过！”
赵建设一对二，肯定赢不了，当然也不敢赢。
县里的两名同志，也已经赶回市区了，只能拜托属地派出所帮忙继续协查。
干脆大周末的吃完早饭，骑车子出门溜达下。
只不过溜达着溜达着，又靠近案发现场了。
赵建设单脚支地，只见分局的封条有一张掀起了个角，在寒风中时不时的拍打着卷帘门。
看了几眼，觉着拍的心烦。
于是车把一转又转到了单位。
中年男人，单位像个避风港。
门卫老韩打招呼：“赵所，来加班啊。”
赵建设含糊应了声，看见王志强的摩托车停在角上。
问老韩：“王所值班？”
老韩看了眼：“哦，不是，今天不是王所值班，他刚刚进来的，好像是付所叫来的。”
正说着王志强从办公室出来：“赵哥，赶紧来，付所说分局有消息了。”
赵建设一听，赶紧跟着上了二楼。
俩人刚上楼，就见付所一边穿着大衣往楼下走，看见赵建设，付所还挺惊讶：“我还说着给你打电话呢，我记得我没打啊，打了吗？
算了，不说这个，既然来了一起去趟分局吧。
人家加班给尸检结果出来了。”
赵建设一听，也挺高兴。
这个结果一出，好多东西方向就出来了。
掐指一算也就不到十天的时间，王志强问顶头上司：“这速度，你没少催吧。”
付所笑笑没吱声，两具尸体，加上屋里的痕检结果。
自己差点儿住到分局了。
当然这种题外话就不用表功了。
三人开着警车到分局溜了一圈。
拿着报告不要钱的漂亮话一连串的倒出来。
回来的路上付所夸赞道：“志强，没想到，你口才这么好。”
王志强得意：“那是，天生的！”
还没开回去，付所就开始看手里的两份报告。
看着看着，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等车停稳了之后，跟俩人说道：“走吧，去小会议室。”
两份报告在两人手里传了一遍，王志强觉着脑细胞要造反了。
尸检结果，李花妮怀孕了，约五个月。
可老板娘陈楠也怀孕了，约三个月。
俩人身体里都有安眠药成分。
更离谱的是，李花妮死去的时间，比陈楠要早上一个星期左右。
死因倒没有特别离谱，身上有两处刀伤，一处是肚子上，非致命伤，另一处是李花妮胸口上的刀，应该是生前刺入的，一刀扎进了肺叶上。
大人活着憋死了，而腹中胎儿先走一步。
陈楠死的就比较温柔了。
口鼻处有纤维吸进去，比对下应该是前台桌上的抹布，被人昏迷后捂死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陈楠知道李花妮是怎么死的。
那这个案件中一直隐身的老板小武，嫌疑就更大了。
痕检这边，其实没很大的帮助，现场是在个人来人往的饭店里。
根本没有提取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不过可以看出来，陈楠死前应该是被人放在前台的椅子上坐着。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僵直到软化，最后倒在了地上。
王志强看看两位大哥，试图猜测下：“两口子先杀了李花妮，然后小武又杀了陈楠？”
赵建设也有这种想法，可是：“理由呢？证据呢？老板看见孕妇就起杀心？”
付所一声不吭，啃了会儿钢笔帽。
在纸上划拉了半天。
问两位副所长：“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小武已经死了，只是咱们还没有发现。”
赵建设闻言，撒气似的往椅子后一靠：“我觉着，还是没有这种可能的好。
一个男人跟两个孕妇，不管怎么猜还能有个方向。
要是团灭了，这事儿只能是过路神仙干的了。
那破案就更遥遥无期了。”
案件的资料铺了一桌子。
仨人一边探讨着各种可能性，一边随手翻着各种资料。
赵建设突然想到件事儿：“不是，李花妮死那么早，老乔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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