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进到单间里面，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
似乎是某个包厢里的人都离开了。
“啊~想不到之前那么想要从学校里逃离，现在有些不习惯。”
一个女声响起。
欧阳清霜的嘴角一弯，肯定是附近哪个学校的人也跑到这里来唱K了。
对方只是进来洗个手，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没看到外面有人了。
“清霜。”
突然有人叫她。
她回头，是韦琪琪，尽管被脸上的肌肉限制了她的表情，能听出来她是很惊喜的。
“哎，好巧你也在啊。”
欧阳清霜到烘干机，把手一伸，嘈杂的烘干声就响了起来。
二十秒过去，韦琪琪已经走到她身边：“要毕业了呢，有点舍不得。”
“是啊。”
欧阳清霜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刚入学的时候她头发还在耳朵边下去一点，现在都已经留到胸口了。
韦琪琪突然伸手牵起她一缕头发，放在手心看着：“你发质真好。”
她自己的头发染过一次，颜色坚持不到一个月就慢慢掉了，跟新长出来的黑发有强烈的对比，看起来很乱。
“谢谢夸奖。”
欧阳清霜转身往门外去，头发从她手里滑了出来。
“欧阳清霜，”韦琪琪突然叫住她，“你能陪陪我吗？”
“？”
欧阳清霜回头，看见韦琪琪的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顺着她过分饱满的脸颊流下来。
“你......还好吗？”
韦琪琪摇摇头：“我有话想跟你说。”
欧阳清霜看了看周围，厕所里时不时还有人进出，并不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我们出去吹吹风吧。”
她建议，韦琪琪点点头，顺从地跟着出去，在欧阳清霜回头的瞬间，没有看到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这家KTV就刚好建在江边，清晨和傍晚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到桥上来跑步锻炼身体。
现在是秋天，时不时就有冷空气要来，所以天空总是有些阴沉，一点都不晒人。
两个人沿着桥慢慢地走着。
韦琪琪突然问：“你为什么突然离开S中？”
欧阳清霜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她没有再继续追究，而是自嘲地笑笑：“你这次回来，都没把我认出来。”
欧阳清霜有些语塞，她也不想因为安慰韦琪琪而说出太违心的话。
只好含糊地说：“你的变化......是挺大的。”
韦琪琪在学校的时候已经听到了足够多的风言风语，她现在的样子，确实是很难让人觉得她没有出问题。
“清霜，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介意哈。”
“嗯好。”
欧阳清霜觉得她一点也不像李婉蓉说的那样，她好像还是那个在医院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的受了伤的女孩。
只是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更加......压抑了？
“我的脸，本来是因为有点发炎变得有些不同。”
本来是个小问题，可是因为护士的操作不当，让她做好的脸，突然就毁了。
接踵而来的是一次次的修复。
直到现在，她也还不敢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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