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素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她一时也分不清她的重生是不是一场绚烂的幻梦。
除去最初被人强行入侵识海的剧痛，她每天都还要经历起码五小时的静坐。
静坐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独立房间，包括地板都是雪白的。
静坐结束时才有玄师来问她前世发生了什么要事。
她前世不是和屈老太斗，就是和屈望飞互殴，哪能记得住什么要紧的时事。
“你真可怜。”
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这声音！
赵素素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猛地坐了起来。
这道温和的声音明明就是前世告诉自己身世的人！
“你是谁？”赵素素眼睛直视前方，声音轻不可闻。
那声音不答反问：“你的上一世，周遂是几月去世的？”
赵素素也不回答了，她又躺了下去，还闭上了眼。
怎么老祖宗和这神秘人，都关注她恩人的死期。
那声音又响起：“你这辈子余生都只能生活在这里了，等你没有剩余价值，小命还不知道能保住吗？”
那声音还讥讽地嘻嘻笑起来。
赵素素纹丝不动。
对方又提议道：“不如你把你的灵魂献祭给我，我帮你杀掉孟观今。”
赵素素睁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运道不好，不代表我傻，这个提议只利于你，我灵魂献祭后，你能不能除掉孟观今还是个未知数。”
赵素素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孟观今的气运明显好过自己，只要自己和孟观今同在一局，就完全没有胜算的几率。
事情的发展总会朝对孟观今有利的一面发生，最后那件事就会产生和上一世完全背道而驰的结局。
对方沉寂了两秒，一股凌厉的气息径直冲击到赵素素身上。
“本来先礼后兵，换一个你的心甘情愿，结果浪费了我的时间。”
那声音还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嘻嘻。”
赵素素被那股气息直接掼到了墙上，跌落地上时已经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救——啊——”她嘶声喊道。
迎头又来一道更暴戾的力量，紧紧地扼住她的喉咙，也掐断了她的呼救。
赵素素感觉自己快碎掉了。
全身的血液和精气都朝着那只看不见的手涌去，她越挣扎，力气损失地越快。
那声音发出一丝舒服的喟叹：“再世之魂，果然美味。”
几个单字从赵素素喉间勉强挤出：“孟、孟……也……”
那声音不为所动，他给过机会给赵素素了。
一阵噬心的剧痛从赵素素下腹蔓延到了四肢。
蓦地，喉间的那股力量突然消失。
赵素素眼睛一翻，就昏死过去。
那声音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竟然是你。”
蔡言一好像更惊讶：“司德居然是你。”
司德语气微冷，故意挖苦道：“蔡阿嬷下了好大一盘棋，你当年竟然强制灵魂出窍，躯干留在金家，自己剩余半魂夺舍一只公黄仙。这么多年来，全华国的玄师都以为你死了。”
司德随即哈哈哈大笑出声：“这是本君活到现在遇到最好笑的事情了。”
这笑声无比尖厉损人。
蔡言一没说话。
等司德笑够了，他才反唇相讥，冷哼道：“你是我见过活得最憋屈的金家人，这辈子藏着掖着，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像个王八一样缩头缩脑！”
“你！”司德咬牙厉声喝道，显然被蔡言一气得不轻。
蔡言一气定神闲道：“得了，既然目标相同，那做个交易。”
司德沉默半晌，才问道：“什么交易？”
·
[余：你哥哥恢复良好，守拙宫新弟子这段时间正好在海城实习，他们会定时免费上门给你哥复诊。]
[余：双赢!]
观今嘴角抽动，把手机放回桌面上。
神踏马的双赢。
他们光明正大地把赵观澜当成实验实习对象了！
“嗡——”手机屏幕亮起，还没等观今伸手去拿手机。
周遂的电话已经拨了进来。
观今接起还没说话，就听周遂肃然的声音响起：“赵素素死了。”
周遂又继续说道：“玄盟内部果然出现了内鬼，灵玺镜和电子监控都没有查到任何。”
观今面上一凛，皱眉严肃道：“我过来了再说。”
观今推开后院的小门，直接借道冥道。
观今没去过玄盟，但是听余偏星说过，玄盟的灵玺镜是玄盟的研究人员，复制了摄灵珠的功能结合最先进的科技研发出来的监控仪器。
灵玺镜只捕捉灵气波动，类似红外热成像仪，而灵玺镜由监管玄盟牢狱的天师催动，全天24小时随机移动。
当然灵玺镜不止一个，而是遍布整个玄盟。
这样的监控之下，赵素素暴毙竟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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