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巡逻营听到这声音连忙差遣人巡视。
结果到了地方只有一处焚烧的痕迹。
翌日清晨
一处小吃摊上，李屠喝着白粥，看着抱着一个坛子的女孩道：“再不吃就凉了，这钱我可先付过了。”
桌上其他几个孩子都已经吃完了，此刻正舔着碗底。
女孩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把你卖到青楼，把这几个小的卖给别人当孩子。”
女孩气鼓鼓看着李屠不着调的样子，自从李屠口念大悲咒她便知道李屠不是坏人，长安寺庙多有广施布粥，接济灾民，如果有人冻死，那大悲咒的声音便会响彻整个寺庙，听李屠那亘古寰宇的佛音，她认为李屠不是一个坏人。
“赶快把这破罐子埋了，别让我看见，晦气的很。”
“哼～”
女孩站起身，抱着坛子便朝着河边走去。
李屠穿着单薄的衣服，缩了缩脖子。
“我姐姐是个苦命人，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都知道她去干嘛了，为了一口粮食，害了自己～呜呜～”
女孩把罐子打开，一点点倒入河中。
“我姐姐想做水，可以随波逐流。”
李屠凑到女孩耳边低语道：“水带不动骨灰，会沉底和淤泥夹杂在一起，还可能被鱼虾啃食，最后变成一坨坨小可爱。”
女孩瞪大眼睛，那眼泪猛的收住，将还没撒出去的骨灰赶快收起。
“你。。。滚一边去。”
“这撒都撒了，你这收回去不就不完整了，这要是刚才撒的是头，这身子你又埋了，那到了阴曹地府判官都没法判。”
李屠一把拿过坛子。
“你。。。还给我。”
李屠直接扔进了河里。
“你干嘛！”
“大悲咒我都念了，该超度也超度了，现在是你要学会放下，对了臭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看着坛子沉入河底，看向李屠道：“老二。”
“哟，还无名无姓，老二也不错！”
李屠看见一家裁缝铺开张了，道：“走换身衣服，那帮小东西给我过来。”
女孩拉住李屠道：“我们不会帮你坑蒙拐骗的。”
李屠伸手抓住女孩的后衣领，提溜起来道：“谁说要让你坑蒙拐骗了，我像是没钱的人吗？”
李屠扭头看向坐在摊位上的孩子怒吼道：“要我先揍你们一顿，才听得懂人话吗？”
这一声怒吼让十几个孩子瑟瑟发抖的站起，有些还因此哭泣起来。
卖粥的老板看见这一幕拿着勺子就要骂李屠，可还是被自家小子给拦住。
“阿爷你别冲动，那小子一身白净，肯定不是乞丐，您可别得罪他这种人。”
十几个小孩走了过来，李屠大步朝着裁缝铺走去。
老板一看有乞丐围了上来，连忙招呼伙计出来。
“滚滚滚～我这还没开张呢？你们这群～”
话还没说完，李屠手里拿着一块白银塞进了伙计嘴里。
老板那眼睛尖锐。
“银子～”
李屠道：“做不做生意。”
老板抓住伙计肩膀，硬生生从伙计嘴里把那靛白银攥在手里。
“啊呀，贵客里面请～”
李屠迈步走了进去道：“帮这群小鬼置办好上等的衣服，好要的，对了先帮他们洗个澡。”
老板脚步一停。
“啊～洗澡，贵客我们不干这个。”
李屠拿出一片金叶子，在老板眼前晃悠。
“老板，你说能不能干。”
老板眼睛都直了。
“干得了。”
伸手抓住那片金叶子，便往怀里塞。
李屠又道：“本公子饿了，去最好的酒楼备上几个好菜送过来。”
老板大手一挥抓住店中伙计，
“还不快去准备，这位爷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伙计连忙躬身，
“是，是，我这就去办～”
李屠道：“这屋子这么冷怎么连个火炉都没有。”
掌柜连忙道：“有有有，这就给公子你准备。”
老二看着李屠坐在凳子上，跷着二郎腿嚣张的样子 ，道：“你哪来的钱。”
李屠道：“怎么想要钱？”
“谁要你的臭钱 ，你这肯定是钱脏。”
李屠一把抓住老二的脖子按在桌子上道：“老子的钱脏，关你什么事 ，谁给你的勇气批判我，老子能给换身衣服过冬你就老老实实享着，这么多废话是要我忏悔吗？”
李屠毫不犹豫的扇在老二的后脑勺上。
“一边待着去，本公子现在心情还不错，别惹我。”
老二抱住一个孩子，身躯有些颤抖，李屠反复无常的性格让她有些畏惧，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把自己真的卖了。
裁缝铺掌柜端着火炉道：“公子您烤烤火，后面正在烧水，保证把这些孩子洗的白白净净的。”
“嗯，帮这些小鬼做一套暖和的衣服。”
“得嘞，公子您稍等，我这就让伙计测测，保证这些孩子不仅暖和还合身。”
李屠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自己，选了一件成品黑灰色的裘衣裹在身上，这一穿上身，头发束冠立刻变了一个模样。
“公子果然贵气十足 ，这样貌美润如玉。”
李屠换好衣服走出来时，伙计已经提着食物走了进来，李屠坐下拿出一把匕首切割起鸭肉。
那一片片金黄的鸭肉，滴着油渍，还有那桃木的芳香立刻四散开来。
就连掌柜的都咽了一口唾沫。
李屠吃了一口，香是很香，但多嚼几口就会感到一丝丝苦味，尽管这家酒楼处理的很不错，但那苦盐的味道还是有。
“呸～”
掌柜的道：“公子不合您胃口吗？”
“算了，这外头也就这样，赶快帮这群小鬼做好衣服。”
若李屠说这菜垃圾，要赔钱那掌柜的肯定认为李屠是个泼皮无赖，可李屠没有，只是催促他赶紧干活。
掌柜的心里也安定不少立刻招呼伙计带孩子去后院洗澡，又让其他伙计拿着测量的数据开始裁补衣服。
李屠看着老二看着桌上的鸭肉，道：“想吃吗？拿着这把匕首帮我杀个人。”
刚触摸匕首的老二，吓得立刻缩手。
李屠一把抱住老二，将匕首再次强塞进老二手里。
“你放开，我绝对不会帮你干坏事的。”
李屠冷冰冰道：“你看看你要照顾的那些孩子，好好看看，他们昨夜还在饥寒交迫的巷子里，没有吃喝，可能如果没有我还会死上几个，那可是你亲爱的弟弟妹妹 ，你姐姐是伟大的，但你接下来要怎么养活他们呢？你敢把刀放手，我就敢让伙计把他们的衣服重新扒了，滚回你的小巷子，今夜的雪还会更大，牙齿咯咯作响，身上冻的青一块紫一块，最后看着那白雪不明不白的死去，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人间春色的孩子，多可悲啊！”
李屠的话犹如恶魔一般在老二的耳边回响。
老二看着孩子们穿着厚衣，小脸蛋因为早上的热粥变得红润，洗完澡的模样那还是个乞丐。
裁缝铺掌柜看见这一幕，身体打了个寒颤。
“杀人？”
掌柜的赶忙将一个伙计拉到后院。
“你快去报官，有祸事。”
伙计也看到了李屠威胁那几个孩子，连忙从后面跑了出去。
老二的内心在挣扎，若是别的季节他们还能挖些野菜，摘点蔬果下河捕鱼过日子，可这是冬季，尤其是今年的雪不要命似的下，一想到每日自己的姐姐带着一身的伤回来，手里抱着一小布袋米，那钻心的疼痛，让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这就对了，吃吧！都是你的。”
李屠将鸭肉推到老二面前。
老二挥动匕首一刀刀插在鸭子身上，每一刀都从鸭子上刮下一片肉，最后抱起整只鸭子大口大口的啃食。
那鼓鼓的腮帮子犹如一只蚂喽。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铁蹄声响起。
“哪个混球，在我这店铺闹事。”
程咬金本就因为儿子的事心烦，昨日又得到李世民授意寻找李屠，这刚想上朝结果被自家店铺伙计拦住说了情况，程咬金本以为是个破皮无赖，教唆小乞丐溜肩耍滑 ，这不本就心烦的他带着人就冲了过来，结果一进门便看见李屠那张自己既想见又一辈子都不想见的脸。
程咬金僵在了那里。
掌柜的小跑出来道：“国公爷就是他在这里闹事，还拿出了金叶子，还诱拐小乞丐杀人。”
程咬金滚咽口水，一巴掌扇在掌柜脸上。
此刻的老二已经小跑到孩子们堆里抱在一起。
心想：“有官爷来了，这人肯定要吃罪。”
可看见官爷一巴掌扇在掌柜脸上，老二那小脑壳有点萎缩。
“闭嘴，滚一边去。”
李屠轻飘飘道：“关门。”
程咬金颤抖着身子，连忙道：“是。”
程咬金把门关上，士兵都搁在外面不明所以。
掌柜的也是有眼力见
“完蛋了这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一个大比兜若还是不能让他明白什么，那李屠轻飘飘一句关门，自家国公爷就点头哈腰照办，谁能如此？”
程咬金看向掌柜的一脚踢开道：“滚～”
“是是，小的这就滚。”
屋内很快就只剩下程咬金，一群小鬼头和李屠。
程咬金小步子迈的有多艰难，没人知道。
程咬金看着孩子，低声道：“四公子，上头那位已经快把您找疯了，您怎么在这里。”
“李老二找我？哦？想起来了，他那么没用还没想到办法吗？”
这话让程咬金汗流浃背，他敢非议李世民吗？尤其是还有一群小叫花子，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可就完了。
“咳咳。。咳咳咳，，，公子，末将不知。”
“不知，还是不敢说，带这么多人是要来拿我吗？要不打一架，生死无论。”
程咬金一个扑通跪在地上。
“公子你就别玩俺了。”
“你程咬金好歹也是个国公爷，更帮助本公子灭了法家，你这一跪倒是让我幽州欠你更多了。”
程咬金面如死灰，这事要是让李世民知道，估计自己一个脑袋就要分两半埋了。
李屠冷哼一声，道：“你来着也刚好，看见那群小不点了吗？就由你养着吧！这长安大街冻死几个，也真给李二丢人的。”
“是，公子大善，俺太乐意了。”
李屠站起身走向老二一把拎起道：“这是程咬金，长安的国公爷，这群孩子以后他养着，你跟我走。”
老二死死抱住一个孩子，就是不松手。
“怎么不信我。”
程咬金小跑过来，岂能不知现在情况。
“丫头，俺是程咬金，家住怀德坊，从朱雀大街转过去就是，你放心这些孩子我保证养的白白胖胖的，还让他们上私塾，对。。。上私塾，练武～”
程咬金现在巴不得把家产给这十几个孩子，让李屠赶紧走。
老二看了眼孩子，又看了眼一身官服的程咬金，松开了手。
李屠道：“把这群小鬼带走～告诉李二我该出现自然会出现。”
话罢李屠便将老二夹在腰间，朝着后门走去。
程咬金哪敢阻拦，心里乐开了花。
“恭送公子。”
程咬金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大喊道道：“掌柜的还不滚出来。”
掌柜的小跑出来，噗通跪下。
“国公爷～”
“老子差点被你害死，你～赶快把这些孩子带进府邸，好吃好喝伺候着。”
“是，是，我这就去。”
程咬金现在还要急着去见李二，这事他可不能隐瞒。
李屠刚带着老二走出院子，老二便想咬李屠一口。
李屠一把将其丢在地上。
“我说哪来的杀气，怎么想一口咬死我吗？还是想一刀刺死我。”
老二擦拭嘴角，抓着匕首颤抖着手。
李屠拿出一副面具戴在脸上，在老二惊讶的表情中伸出手，道：“跟我走吧！”
天空中飘动的雪花落在两人头上，老二伸出了她的手，但手里依旧攥着匕首 。
两人消失在巷子口。
李屠带着老二进了皇宫，老二的手脚都在颤抖着，因为此刻她对面坐着的居然是李渊，是太上皇。
“你小子怎么口味换了，挺好。”
李屠品着茶道：“老二，先去洗洗。”
旁边的太监走上前道：“这边请～”
老二那腿都快抖成麻花了，最后是被两宫女搀扶着走出去的。
“你小子这是从哪捡来的，这模样怕不是小乞丐吧！”
“就是小乞丐，还是一头桀骜不驯，又存有一丝善良能吃人的小乞丐。”
李渊皱眉道：“你是想培养她。”
“我没空，但我已经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时机到了便会结果，让她留在藏书阁吧！”
李渊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李屠看中那丫头什么，但自己如今也管不着那么多。
此时的李世民已经收到程咬金的信息，又闻太监禀告如今李屠正在太极殿，这一下朝便火急火燎的往太极殿而来。
李屠刚好和李渊聊的火热，这李世民便推门而入，避退了所有人。
“爷爷，你瞧这有人急了。”
李渊笑了
李世民的脸色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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