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原地怔了一下，笑骂道:“好啊，你个小屁孩，还说教起我来了？”
说着便一拳捶在白秋头上。
白秋拱手认输:“是是是，您年纪大，您吉祥”
“……找打！”
白秋扭头就跑，风灵抬腿便追。
两人都没用出属于灵能的力量，倒像是个普通人一样恣意奔跑着。
一番打闹后，白秋站在山巅，单手抵着眉心，看向了遥遥宇宙深空。
他能感觉到，世界的侵蚀越来越严重了。
如果把宇宙比作一个人类的话，现在大概已经是头痛脑热高烧不止了。
白秋，就是“宇宙”这个人体内的白细胞，但入侵的病毒太过强大，以他目前的能力无法将其灭杀。
没有药物，没有医生。
能靠的，只有白秋的自我进化。
“所以你真的决定了？”
风灵走上前，轻声问道。
“这句话你已经问过不止一遍了，我的回答，永远是肯定的”
白秋笑了笑，又说道:“诶，风灵，你说如果我成神了，你是不是就从我的上司变成我的员工了？”
挑了挑眉，风灵扫了白秋一眼，点头道:“按照你们人类的理解，的确没错，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想就很刺激”
“？”
“翻身农奴把歌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
“你特喵哪儿来的三十年？你有三十岁么你？”
白秋一听，顿时不服了，掰着手指数道:“算上岁月之法经历过的时间，我已经有……四十多亿岁了！”
“那又怎样？别说这虚假的年龄了，就算给你加上，还不是小屁孩一个”
风灵冷哼一声，跟她比年龄？对此她只想说，小孩你找错对手了！
“您年龄大，您吉祥”
“…我这个暴脾气！”
饶是风灵经历过万古岁月，眉头也不禁拧到了一起，恨不得给白秋两棒槌。
“这么皮，跟谁学的？”
“风系祖传”
“……”
风灵闻言，一下子就泄了气，喵的，话粗理不粗，她几个哥哥姐姐也经常这么说她。
“算了算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就不再多说了”
随即她正了正脸色，语气认真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白秋大手一挥:“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嗯，好…”
风灵点头低声道，随即看向白秋，眼中还有一抹不舍。
好像…总是她被留下来？
从前，是几个哥哥姐姐，现在，连她的信徒都要走到她前面去迎接狂风暴雨。
而她，从始至终都只能躲在后面。
“怎么了？”
摇了摇头，风灵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噢～”白秋笑了笑，没有多言，只是看着风灵的眼睛，同样认真地说道:“我说啊，风灵…”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
“无聊”
沉默了半晌，白秋看着风灵，眨巴着眼睛。
“干嘛？”
“第一步…要干啥来着？”
风灵:“……”
亏你说的那么大气凛然，原来连该干嘛都不知道？
扶额叹息一声，风灵提醒道:“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将你的境界提升稳固一下再说吧”
“好”
白秋四处看了看，继续在月球修行是不太可能的了。
他与【寂灭】大战的那处星空如今也是碎石满星空乱飞。
索性直接凭着感觉，选定了一个方向，一步踏出，青银光芒一闪，便横跨星空疾驰而去。
风灵紧随其后。
不知跨越了多远的距离，直到蓝星在白秋眼里已经和宇宙的黑暗融为了一体，他方才停下来。
此时，他的脚下是一颗灰暗无光的岩石星球，感知扫过整个星球，没有发现生命的存在。
这颗星球上的气候还算稳定，白秋便直接落到了地表。
并指轻挥，刀意弥漫而出，将一座山峰削平，盘坐其上。
不多时便调整好了状态。
哪怕离开蓝星这么远，依旧有着充盈的灵气，白秋不禁心里好奇，灵气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但眼下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风灵显出身形，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准备，躯体都变得有些虚幻。
“观岁月之法是我的本命之法，而本宇宙最古老的存在，除了法则这种不可触摸的存在，便是我等法则之灵”
“所以，待会你将会看到我全部的岁月，这段岁月，会极其悠长且无聊，你做好准备了吗？”
白秋点点头。
“很好，在你的境界提升到一定层次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触碰你灵魂里的那道气息，追本溯源，参悟其妙，以你的悟性与契合度，我想应该不难”
关于灵魂里的异常，风灵之前便和他说过，白秋自然也清楚。
就是来自地球的记忆。
“这个过程中，你大概率可能会脱离本宇宙，进入那股气息所在的空间…”
“你的意思是…我会穿越？那我还回得来吗”
愣了愣，白秋偏头问道。
“放心，如果你脱离了本宇宙，我会回到蓝星，为你指引方向，你走在本宇宙的法则之路上，无论隔着多远的距离，都会感应到我的存在”
“那就好…”
吐了口气，白秋眼神坚定，只要能回得来，就没有问题。
抿了抿嘴，风灵蹲下身来，凑近了些说道:“无论是我的岁月，还是成神后的冲刷，其中都有万般艰险，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
“如果一去不回呢？”
“此去，必回”
拍了拍白秋的肩膀，又揉了揉白秋的脑袋，风灵道:“小孩，别死了，我还等着你成神，带我脱离法则的束缚，走向更高的境界呢”
白秋嘴角清扬，冲着风灵笑了一声:“我尽力咯”
见状，风灵也不再多说，站起身来，便打算放开自己的岁月，让白秋以观岁月之法进入其中。
“风灵”
“嗯？怎么了？”
动作一顿，风灵疑惑地看向白秋。
“我说啊，如果晚桔要和我一同承担成神的能量冲刷，答应我，请拒绝她，好吗？”
望着白秋的眼睛，风灵嘴角一抽。
她很确定白秋那天没有听到自己和林晚桔的对话。
“再说吧…”
她张开双臂，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释放了出来，充斥着这片空间，风灵也不再如先前看上去那般活泼。
而是充满了沧桑。
那是岁月的洗礼。
白秋没有耽搁，当即运转观岁月之法，意识沉浸其中，横跨万古，来到了久远的时间之前。
只留下一句:“别忘了我说的话啊～”
外界，风灵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拍着额头苦恼道:“这俩口子真够心有灵犀的，唉，这下听谁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