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随着“哇！……”的几声啼哭，石坡岗村肖家富家里沸腾起来。
“生了！……生了！……真的生了！……天呐！累死我了！还是个贴心小棉袄呢！”石坡岗村的胖接生婆肖小花擦了擦头上的汗说。
这个接生婆肖小花靠十里八乡接生为生，日子过得丰盈有加。生得白白胖胖，见人眼睛就笑得眯所一条缝，非常和蔼可亲的那种。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长了一脸的雀斑，所以人称外号“肖麻雀”。不过，不管怎样称呼，她都乐呵呵的。这也给她赢得很多人缘。当时，医疗条件有限的情况下，她肖小花可是红极一时呐。
“快！……快！……抱过来我看看！”肖家富的媳妇李立菲用虚弱地口气说。
“肖麻雀”：“好嘞！……”
“肖麻雀”愉快地答应一声，麻利地用小被褥刚出生的小生命，一个小女婴包裹了起来，小脸蛋露出小被褥的外面，送到了还躺在床上动一动就困难的李立菲面前。
李立菲看到面前的小女婴，感觉到非常模糊，好象隔着了层白纸一样，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肖大娘！……这刚生下来的婴儿在哪呢？我怎么看不清楚呢？”李立菲有气无力地说。
“肖麻雀”：“在这呀！……看是一个胖胖的贴心小棉袄呢！她还在看着你甜甜的微笑。”
李立菲听“肖麻雀”这么一说，扭了扭脖子，又仔细地看了看“肖麻雀”手里捧起的小被褥。然后，摇了摇头。“还是看不清楚！”
“有这种情况，由于你刚才生她时消耗了全身的力气，视力暂时性下降也有可能。估计休息一下，应该就没有问题了。那就等一会我再送给你看吧！”李立菲平和地说。
肖家富满脸愁容地走了进来。他在外面听到“肖麻雀”叫“是一个贴心小棉袄”就知道是一个女孩，他心里很不开心，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肖家富脑海里非常严重。
“看不清楚就不看了！……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唉！……都不知道生一个带把的。”肖家富的话里还有一些责怪李立菲没有生一个男婴。
“你！……”李立菲想回斥肖家富几句。但是，自感有气无力，只好闭上眼睛，流下两行眼泪，摇了摇头。
“肖麻雀”：“肖家富！……你少说两句。女人呐！……生一次孩子就到鬼门关走了一回，你不心疼媳妇不说，还说一些风谅话，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肖家富听“肖麻雀”这么一说，自觉理亏，脸憋得通红，嘴里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肖麻雀”：“什么也别说了！看看你的孩子吧！有时间给她起一个名字。”“肖麻雀”说完把小女婴递到了肖家富面前。
“咯咯！……”小女婴看着肖家富不停地发出“咯咯”的笑声，嘴巴里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肖家富的脸色由红变得煞白。“天呐！……李立菲，你怕是生了个妖怪哟！哪有小孩子一生下来就长了满嘴牙、还咯咯地笑出声音来的？”
“胡说！……哪有这样的事？我接生的小娃不计其数，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肖麻雀”奇怪地说。但是，她也确实听到了“咯咯”的笑声。她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已。
“肖麻雀”连忙接过肖家富手里的小女婴，仔细地看了一下，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手里的小女婴果真长了满嘴洁白的牙齿。
“肖麻雀”：“这事真有一些奇怪！我从未见过！怕是贵人驾到哟！肖家富！……我想呐！你不要再重男轻女了。这个小女婴怕是将来要成大气候！”
“成什么大气候哟！不是妖怪都不错了！哪有小女婴出生都长满嘴牙齿的？这小女婴我不要了，谁要谁抱走！”肖家富白了一眼“肖麻雀”说。
“肖麻雀”：“肖家富！……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这哪还有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拱手送人的？你那样做是不是太不合人情了？”
李立菲的眼泪不停地流，她伤心到了极点，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以致于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她没有想到肖家富会有这样绝情的话语。
“肖家富！……我的心也冷了！要送人你就送人吧！我也不跟你过了。肖大娘！……你扶我起来，我回娘家去了！”李立菲依然是有气无力地说。
肖家富：“你要回娘家我也没有办法，我还不相信了，离开你，还没有人给我生儿子了？”
肖家富这么绝情的话，气得李立菲呼吸急促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肖麻雀”：“肖家富！……你少说两句！女人刚生完小孩，身体极度虚弱，是受不了气的。你要是把李立菲气出一个什么意外来，看你怎么收场？”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哟？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二条腿的人到处都是。我就不相信，离开她李立菲我还不话了呢！”肖家富硬生生地又抛出了一句绝情的话。
“肖麻雀”：“出去！……肖家富！……你先出去！再说下去，连我都有一引起生气了！受不了你这种男人的脾气。”
“我就不出去！你说说看，人怨给评评理。李立菲这个女人生个女孩也就算了。可是，她还生出来一个满嘴长牙的怪物。这事放在谁头上，谁都会生气！我没有把她母子俩掐死，就算是对得起她了！”肖家富气乎乎地说。
李立菲喘着粗气，吃力地抬起手，冲者“肖麻雀”晃了晃。“肖大娘！……什么也别说了！怪就怪我李立菲有眼无珠，嫁给了肖家富这样一个蛮横、不讲理的男人。罢了！……肖大娘！你帮帮忙，扶我起来，我要带着孩子回娘家。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能把她放在这里不管。”
“立菲呐！……你别听肖家富胡说。这事呐！先放一放，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都忍一忍。过了这几天，你身子骨好点了，我们再商量好吗？”“肖麻雀”说着给肖家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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