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语双眼瞪大，看着夜晚言的目光，仿佛见到了死神在向她招手。
可现在的夜晚言根本就不想让她死，她的目的只是让自己狠狠受到折磨，这辈子都要活在她设下的阴影中。
“夜晚言，念在姐妹一场……”
“闭嘴！”夜晚言忽然打断了她。
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狠厉，仿佛神圣的不可亵渎。
“就凭你，也配跟我说姐妹？你早已经不是夜家的人，你如今虽然冠着夜家的姓，但夜家的族谱上早就已经将你除名，你已不再是夜家的人！”夜晚言铿锵有力。
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十分卑贱的臭虫。
“夜初语，你现在应该将自己所做的事情，一遍遍回忆，一遍遍的忏悔，好好的净化一下自己心里的魔鬼!”夜晚言轻轻的来到她的面前。
蹲在她的面前望着她的眼睛，从此仿佛能看见她的内心深处。
“你从来不曾反省过，也不曾向我道歉，你觉得我留你至今，是为了什么？”夜晚言再次开口。
“为什么？你既不放我出去，也不肯杀了我，就这样一天天的折磨我，你究竟想干什么？”夜初语问。
“你想死吗？”忽然，夜晚言问的极其认真，脸色异常平静。
夜初语却是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夜晚言的脸，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想……你让我去死吧……”夜初语低声绝望的喃喃。
“可以，你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夜初语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看着夜晚言仿佛再次看见了希望。
“你有什么条件？”但她也一眼就看出夜晚言答应的这么干脆，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我要你跪在明玄的面前，亲自将当年你母亲所犯下的罪孽全盘拖出，然后再向他磕三个响头，割肉道歉！”
一时间，夜初语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看着远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的眼角终于落下了一滴泪来。
面如死灰，眼神也变得有些空洞。
“好，我道歉……”她还是选择答应。
“很好，那你就在这等着吧，见到明玄时，我自然会将你带出去！”夜晚言说完便直接离开了此地。
回到学院住处，夜晚言四处看了一眼，便直接离开了学院。
来到一处荒凉废弃旧宅处，夜晚言手捏起一道法诀，朝着一处飞去。
很快，夜明玄便感受到了来自夜晚言的召唤。
随着灵力的指引，他顺利的找到了夜晚言的所在之地。
“姐姐，你找我？”夜明玄乖乖的来到夜晚言的面前，看着夜晚言的脸有些奇怪道。
“明玄，今天唤你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夜晚言缓缓道。
“何事？”
说完，便看见夜晚言随手一挥，只见一道破烂虚弱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夜明玄第一眼并未看出这人是谁。
当夜初语抬起头的那一刻，他才终于看清她的脸。
“夜初语？你竟然还活着！你为什么还没有死！”明玄忽然有些激动道。
他双眼满满都是恨意，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恨不能将其撕碎。
“明玄，你先别激动，是我将她留到现在的。”夜晚言开口解释。
“姐姐，你说什么？难道你不恨她吗？”明玄有些不解。
虽然姐姐做事他从未质疑过，可她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他就有些不理解了。
“恨，怎能不恨！我此生最恨之人，莫过于这个女人，和……”你爹二字并未说出来。
但明玄理解。
“既然这样，姐姐为何还……”
“明玄，我虽然活了下来，但却比死了更痛苦，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求夜晚言能杀了我，所以我今天特意让她带我来见你，就是为了来向你道歉……”夜初语撑着有些虚弱的身子道。
“道歉？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以为就浅浅的道个歉，我就能原谅你吗？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是一辈子的阴影，你永远也不可能将此事熄灭！”夜明玄情绪愈发激动。
夜初语也终于明白，夜晚言说的是对的，明玄真的是恨她入骨，这辈子都不可能轻易的原谅她。
“明玄，你让她将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吧，想来你也很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吧！然后她向你道歉了，她便可以离开了。”夜晚言道。
“离开？姐姐你竟然让她离开……”
“离开这个世界！”
一时间，夜明玄哽在喉咙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
“很好，那就让她说！”夜明玄这才松口。
“跪下！”
夜晚言一声有力的呵斥直接将夜初语逼着跪了下去。
她的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响声。
她整个人已经麻木，就这样静静的跪在地上，讲述着当年她娘亲是如何一步步将夜明玄的娘亲害死的，还有如何一次次的加害他们母子，来争夺家主的宠爱。
深宅后院，争宠算计，早已经是屡见不鲜，可她母亲仗着自己主母的身份，不知道暗地里害死了多少人的性命。
她也一一描述了出来。
夜明玄在一边听着，眼中泛起了一层泪花。
他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了他，而罪魁祸首的女儿还苟活至今，若不是姐姐帮忙，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听见这些话，听见她的道歉，亲眼看着她死……
是他对不起母亲，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替母亲报仇，他惭愧……
很久过去。
她终于将事情的经过都说完。
夜明玄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恨意。
“行了，你现在可以向我等磕头谢罪了！”夜晚言冷冷的开口。
夜初语也只是麻木的照做。
缓慢的爬到夜晚言的脚边，重重的磕头：“夜晚言，对不起！”
一下，两下，三下！
接着又爬到夜明玄的面前：“明玄，我替我的母亲向你的母亲道歉，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一下，两下，三下！
她缓缓抬起头。
呼——
夜明玄忽然一柄长剑，直直的刺进了她的腹部。
“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他目眦欲裂。
鲜血喷洒而出……
而夜初语却是嘴角含笑。
“我，终于……解脱了……”说完，她便缓缓倒在了地上。
望着远方逐渐升起的朝阳，她仿佛看见了新生。
接着便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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