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汉太荒的语气也同样纠结：“我虽然能够看到万象，但有时候并不能勘破人心，昭明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看不明白。”
“我说的不是昭明。”杨昭站起身说道，“而是她的师尊。”
“他是怎么做到，对她一点儿也不好、甚至时刻虐待，却让她总是念念不忘，并最终走上他的老路的呢？”杨昭觉得这个人说不定魅力爆棚，只不过从旁观角度上无法体会。
但是但是，昭明也不是傻白甜啊！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斯德哥尔摩的。
为什么偏偏就是走上了仙尊给她铺垫好的邪路呢？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云汉太荒幽幽地说，“人总是有太多复杂的心思，我搞不懂那些。”
它只是一棵树，虽然已经有了人性，但天生带着草木的无我之心，生不出属于人的种种情海波澜，自然也就领会不到那些。
杨昭点点头，知道从云汉太荒这里大概问不出什么了，便低下头不再和它说话，重新回忆着从慕容情身上摘得的因果链，一帧一帧的仔细观察。
昭明和她奇怪的师尊，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是外人所不能插入的，她之前看得太过于粗略，可能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现在必须重现看一遍才行。
她反复地将这几段陈年往事观看揣摩，望着画面中地位分明的两个人，紧紧盯着他们的表情和动作。
突然，一丝灵光从她脑海中闪过。
这一幕是昭明与慕容群的师尊带他们前往某一座山中，和他们一同采集山中蒲草的景象。
三人一进入山中就分道扬镳，各自采集自己的蒲草，彼此之间没有多说一句话，所以一开始杨昭并没有注意到这里，但是现在再看一看，她却突然觉得，这里有一种微妙的不同。
昭明除了师尊要求他采集的蒲草之外，还取走了一块小小的散发着灵气的石头。
杨昭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她将画面跳到两人弑师的那一部分，清楚地看到在联合其他仙尊之前，昭明已经将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匕首刺进他的识海里。
那把匕首上的灵气和石头看上去是一致的。
所以这石头一定有什么不同之处。
杨昭下意识想要到那座山中看一看，虽然千万年的时间冲刷之后，此时一定不会再有痕迹留存，可是因果是永不消退的，只要到了那里，她一定能够搞清楚这一幕究竟代表着什么。
但问题是，这个地方究竟是哪里？
杨昭望着画面上的那一幕，心中各种念头急速转过。
哪怕只有百年，地形的沉浮变化也足以令人完全认不出来，虽然因果链里显示的地方存在于上灵界之内，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它早就变样了，杨昭历数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将它们与这里仔细对照，但是最终也一无所获。
“母亲……”杨昭刚想要开口向云汉太荒询问，但下一刻就将这话咽了下去。
昭明的一切，都是云汉太荒不能言明的，问了也是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