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滴心头血不是她的，也不是昭明的，而是那个被她附身的女子。
她的神识早已在昭明收回神魂碎片时被崩毁了，但崩毁不代表彻底消散，她还有一次微弱到无法察觉的灵魂，留存在心头血中。
一见到这血，杨昭便明白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水镜的考验，而是昭明借着水镜真正让她经历过的事情。
昭明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杨昭并不好奇，也不在意，她只知道自己手里的这滴精血，证明了她的话。
那些人的确不是昭明可以随便控制的，尽管她可以随意处置他们的生死，但是她们的神魂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游荡在无数个大陆之中……
昭明的骄傲自负令她忽视了这一点。
也是，毕竟这些人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个弱小的蝼蚁罢了，根本不值得她付出更多的注意。
可是，蝼蚁也能够腐蚀大堤。
总有那么一天，她、昭儿，还有这些姐妹，她们会凝结在一起，让昭明感受到什么是独立而不可控制的灵魂！
杨昭心中激动，但知道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依旧是神光的取用，于是强行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回过神观察其他人的动静。
赵雪阳和涂磊不愧是道心坚定之流，比她更早地清醒过来，此刻正坐在瑾萱身后，担忧地看着她面前的水镜。
这水镜能够反应试炼者的心境，所以先醒来的人很容易看到后醒来的人的试炼内容——杨昭也是因为这个才担心的，毕竟要是涂磊和赵雪阳这些对昭明存在一无所知的人，乍然看见昭明，估计会造成一些不那么美妙的后果。
但是昭明这横插一脚，反而使得水镜中映照不出什么内容来，赵雪阳和涂磊虽然疑惑，但终究没有多想，于是都围在瑾萱身边观察她的情况。
这可比当时杨昭预计到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知道秘密没有泄露，杨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但是也要分环境的不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下，还秉持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态度把事情和盘托出，估计会把这两人吓坏的。
两人见杨昭恢复过来，正想问一下她的水镜是怎么回事，却被杨昭率先转移了话题：“瑾萱怎样？”
“还好……”赵雪阳看了看瑾萱身前的水镜，眉头微微攒起，“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
但是瑾萱的幻境比较难以摆脱。
杨昭做到瑾萱身后，同样看到了水镜中的内容。
这一看，杨昭的心就紧紧提起来。
瑾萱所经历的幻境，是她幼时经历过的一场灭门惨案！
原来瑾萱也是莽林之人，只不过新任莽林四君上任之后，他们家作为前任穿云仙子的追随者，遭到了无可避免的追杀。
她的父亲是一位五行仙尊，但在另外几名五行仙尊的围堵之下仍是节节落败，最后为了保护妻儿逃出，不惜自爆也他们同归于尽。
这一幕在瑾萱心里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是而此刻无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