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石！
杨昭心头一跳。
那些像果实一样沉甸甸压在枝头的东西，不就是宣乌尸骨上的月牙石嘛！只是个头稍小一些。
再想一想月牙石所在的位置，乃是心脏附近。
这就让杨昭忍不住多想。
宣乌同样也想到了什么，他来到树木向阳处，看到树上最大的一个月牙石。与其它只有指甲大的月牙石不同，这块石头已经发育到了拳头大小，石头中间似乎隐隐有液体在流动，离得近了甚至能够听到心脏一跳一跳的声音。
“果然如此。”杨昭听到宣乌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他到底都看到了什么，又明白了什么？
杨昭心中疑惑，但是也知道自己没有询问，只能默不作声地跟着，不停扫视周围的环境，希望能够在宣乌彻底离开之前看清楚更多的细节。
一离开禁地，宣乌便来到乔泽的房间。她看上去依旧有些惴惴不安，跪在地上默默祈祷，见宣乌回来才放了下心。
“你是从禁地回来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宣乌轻轻点头：“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以后不会为难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泽急于解释，话说出口后自己都愣住了，半晌才说道：“我能问一下你到底在找些什么吗？”
宣乌几乎是宠溺地笑了一下：“我在找我的身世。”
“不只是我，还是所有大祭司的身世。”
“大祭司的身世？”乔泽不解。她知道历任大祭司都是女神所选中的孩子，每隔五十年，都会神奇地出现在神殿门前。
在位的大祭司要将孩子抚养长大，然后在他成年的时候将他任命为副祭司，千百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
大家都说，大祭司是女神送到神殿门口来的，对此谁也没有生疑过。
宣乌轻轻点头，笑着说道：“你们都以为我们是从天上来的，对不对？其实我们才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们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乔泽以为他在开玩笑，故而只是莞尔一笑，没有往心里去。
“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他在说“相信我”的时候，语气总是特别笃定诚恳，叫人忍不住真的相信他，“我们都是树上结的果子，成熟的果子掉下来，就变成了孩子。”
乔泽睁大了眼睛，不明白这话到底是意思，杨昭却清楚他在说什么。
那棵树就是禁地中央的树，果子就是月亮石，月亮石发育成熟之后，会掉下树枝，变成一个啼哭的婴儿。而这个婴儿会被大祭司收养，将来会变成新的祭司。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宣乌之前又跟鬼魂们说过无天月灵魂分裂的事情，难道那件事情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他是无天月所分裂出来的灵魂？
那么那棵树又是什么呢？
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多，杨昭不由得有些焦急，几乎想要窜出去摇着宣乌的肩膀让他把所有真相都给吐出来。
然而她显然不能那么做，只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