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系统的语调因为慌乱而结巴起来，“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后一句就是不打自招了。
杨昭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凭你是不可能有办法对付那个人的，只有云汉太荒才勉强可以。”她最终还是努力勾起嘴角，形成一个苦涩的笑意。
“你应该也不知道该怎么帮我的。”她微微摇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了手套的影子。
帮助黎修补鬼蜮，曾经是她引以为傲的事情。
不得不说，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个成就也的确让她相当骄傲过。
但是在女仙帝面前，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
哪怕是鬼蜮，在她面前，也只是蝼蚁，需要她点头才可以苟活的存在。
两人之间甚至根本没有办法比较，她比她高太多，高到她连仰望的可能都没有。
是啊，怎么仰望呢，她根本就只是她所逸散开来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她……本来就不该存在。
她的容貌，她的功法，她的意志，甚至名字，她所骄傲的，天日昭昭的昭，她从心底里认为是自己最贴切的形容的“昭”，也只是她的……
“我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属于自己？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杨昭喃喃自语。
系统听到这只言片语，就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它没有透露，但是杨昭最终还是知道了真相。
并且的确如大家担心的那样陷入了难以自抑的怀疑之中。
当然了，正常人都不大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这精神的稳定，相比之下杨昭已经算不错了。
起码她没有崩溃到要自杀的地步。
但是这也不算很好的消息。
系统只能紧急联系云汉太荒：“她好像已经知道了，怎么办啊？你有没有办法？”
云汉太荒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系统忍不住焦急起来：“怎么办你给个话儿倒是，总不能让她停在这里然后引颈就戮吧！”
“别担心。”一个温柔而慈爱的声音慢慢响起来，杨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就笑起来：“是你啊。”
云汉太荒，她还以为它不会说话呢。
系统听到这声音，也忍不住送了口气。
还好还好，云汉太荒的话，杨昭应该会听的。
杨昭的确如系统所料的那样，对云汉太荒非常尊敬。
从她们俩一接触开始，那种慈母一般的爱抚就让她觉得非常舒服，因而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也升不起任何叛逆之心，她愿意相信她的任何话语，也愿意遵从它的每一道指示，哪怕现在，她的心情如此破碎，也还愿意努力收拾自己，静下心来聆听它的话。
“你所知道的，并不是全部真相。而且我也没有办法告诉你全部真相，但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把你的来历告诉你。”云汉太荒的声音非男非女，仔细去辨别的话甚至会觉得那只是一阵风。
就是这样奇特的声音，令杨昭感到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