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了这些问题后，杨昭反而生出一种绝望感。
可能吗？与那女仙为敌，甚至只是稍微阻止她一下，会有可能吗？
杨昭怀疑自己在那女仙眼里，怕不是连灰尘都不如。
不过这种无力感也只是持续了一会儿便自动消散，杨昭并不曾沉浸其中，而是立刻挣脱出来，望着杨曜思考自己该如何开口。
鳞次栉比的宫殿间，微风一丝丝穿行于其中，不知何时，周围的建筑已经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从之前那样的高大威严一边而成内敛温和。
这就是望舒仙尊的宫殿，杨昭走进第一间里，却看到一片蔓延无际的冰原，天地一色，只有一朵圣洁的雪莲花开在其上，不断有旋风从辽远的远方吹来，将雪莲吹得微微动摇。
清灵的花粉送花蕊上摇落下来，顺着风一起飘向远方，飘了许久之后又化作一片云气消散在风中，变得无影无踪。
丝丝细微的冷意不知不觉间爬上身体，一碰到皮肤就化作勒紧的绳索拉扯着每一寸皮肤。杨昭一时不查，差点中招。
幸好当第一丝痛楚传来的时候，她立刻回神，运转灵力驱散了这股冷意，这才保证了活动自由。
只是仅仅这样还不行，冷意虽然被她驱逐，但并没有彻底消散，绕着她越积越厚，几乎要把她压成雪人似的。
杨昭无奈，运转的灵力越来越多，但还是抵挡不住这冷意的侵袭——它看上去非常微弱，甚至根本不会给人造成威胁，但实际上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根本摆脱不掉，似乎能在无意之中侵入人的骨髓里，把人从里到外完全冻僵。
杨曜自然知道她的情况，只不过他此时也有些自顾不暇，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伸出援手，说道：“不要在原地带着，跟着我的脚步走就好。”
杨昭听了，默默点头，每一步都踩在杨曜的足迹上。
这果然有效，在他所落脚的地方，冷意都要稀薄很多，也不会主动过来纠缠。走了几十步之后，杨昭感觉到自己似乎穿过了什么屏障一般，虽然还是身处在冰原之上，但是似乎已经身处于另一个空间，再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冷意缠绕了。
“这是昭儿修炼所用的幻境，月岛。”杨曜看了看那朵随风而开的荷花，忍不住叹了口气，“是我和她一同修建的，普通修士身处其中，必定只有冻死一条结局。”
杨昭默默点头，刚才那种粘滞的冷意着实不容易摆脱，如果是普通修士……不，哪怕是她，如果没有杨曜的指点而长久陷溺在其中的话，她可能真的会被冻死。
如今上下一色的天地已经不含道意，但是它的美丽依旧让杨昭着迷。
毕竟是仙尊创造出来的幻境，其精绝巧妙和天然而成的美景也不差多少，比杨昭那还空虚至极的舞境要强上不知道几千几万倍。
走着走着，杨昭突然心中一动，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月岛幻境。
就在这时，几道缥缈而幽微的歌声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