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折没有再理他，走到程晏身边，把酒壶递了回去，“实在是不好意思了程将军。”
程晏接过酒壶，没有说话，起身拿着酒壶走向了旁边站着的一队士兵前，把酒壶递给了最前面的一人，“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喝一口暖暖身子。”
他平时虽然话不多，对待做错了事的士兵也都是严惩不贷，但是对遵守纪律的士兵还是很好的。
程晏回来望了望洞口的方向，找了棵树，在旁边坐下，靠在树上闭着眼睛休息。
苏言折和刘云恒也扛不住了，两人背靠着背休息着。
差不多到快天亮了，那边才取来了登云梯。
程晏命人把登云梯固定在不远处的树上，点亮了插在旁边雪地的火把，拿着火把，亲自下了洞里。
刘云恒和苏言折要跟他一起下去，被他拒绝了。
他踩着登云梯下到洞里之后，对着里面叫了声：“顾清华。”
此时的姚南香取出的灯已经没有了电，这会洞里漆黑一片，他拿着火把只能看到自己面前的一小方地方。
半晌，他没有听到回应，拿着火把往里走了走。
跨过赤咤的尸体后，他看到了地上躺在一起睡的香甜的两人。
看着地上两人，他实在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们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守着，这两人倒好，在洞里睡的倒是安稳。
他又走近了些，抬起脚想要踹醒顾清华，想到他身上有伤，又忍住放下了脚。
他十分无奈的蹲了下去，正想伸手去推顾清华，看到两人身下铺着的东西，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好奇的摸了摸两人身下铺着的东西，质感柔软，摸起来比棉被都软活很多，他们是哪里来的这东西？
还有顾清华之前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怪异，明明他之前身上是没有的。
他又想起了之前全军中毒，姚南香一下子不知从哪拿出的数万袋药包。
最重要的是，她给他处理伤口时所用的东西，都是他前所未见的。
这个女人……
他举着火把，看着姚南香已经重新涂黑过的脸，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又懂得医术，厨艺还这么好，最重要的是她很神秘？
说她是山野村妇，他根本不信。
他对姚南香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
他探究的看着顾姚南香，火把的光亮让顾清华清醒了过来。
顾清华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程晏在盯着他怀中的姚南香，他本能反应护住了姚南香，凝眉望着程晏，“你何时来的？”
他是身体太虚弱了，所以才会睡的这么沉。
若是他身体正常的时候，程晏下来他立刻就醒了。
程晏有些心虚的收回了视线，站起身淡然的回了句，“刚下来，看你们都躺着，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顾清华听到程晏的解释，微微皱起了眉，眼底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复杂了。
若是以往的程晏绝对不会跟他解释。
刚才他明明看到程晏是盯着他怀里的姚南香看的。
回想起之前程晏下来就骂姚南香，语气虽凶，可是话语间却是掩藏不住的担忧。
想到这，他心中生出了怪异的感觉。
程晏被他看的更加心虚，佯装淡定的说道：“赶紧叫醒她出去了，外面的人都寻了你一天两夜了，赶紧上去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嗯。”顾清华收回视线，轻轻的拍了拍还在熟睡的姚南香，“丫头，起来了，丫头。”
既然程晏已经知道姚南香是他的夫人了，那在他面前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
程晏看着顾清华温柔到极致的语气，有些被震惊到了。
他平日都是这么对这个小丫头说话的？
“嗯～”姚南香哼唧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眼睛。
看到眼前的顾清华时，她笑着凑过去亲了一口，问道：“夫君什么时候醒的？”
刚睡醒的她还有些迷糊，完全不知道程晏这个大灯泡在她身后举着火把。
顾清华没想到姚南香会突然亲他，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声音，“刚醒，我们快起来出去吧。”
他抬眼看了眼程晏，程晏的脸色难看的不得了。
程晏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哼了声：“你们在洞里很舒服嘛，要不别出去了，在洞里白头偕老吧。”
程晏这不悦的声音，让姚南香瞬间清醒了。
她倏地从顾清华怀里坐了起来，有些尴尬的望向程晏，“不好意思程将军，我不知道你来了。”
程晏淡淡的望了她一眼，“行了，赶紧起来走吧，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不耐烦了，拿着火把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了。
姚南香有些尴尬的看了眼顾清华，连忙爬起来，扶着顾清华也站起了身。
她看了眼铺在地上的被子，不知道该不该收回空间。
想着程晏可能都已经看到了，索性就收了回去，毕竟浪费是可耻的。
她从空间取出了手电筒，拿在手里照明，然后也不顾程晏还在，从空间取出了个老年人用的拐杖，递给了顾清华。
她已经在程晏眼前暴露太多了，索性放飞自我了，现在的情况，方便才是最重要的。
顾清华看到她就这么取出了拐杖，眉头皱了皱，对着她摇了摇头。
“先拿着吧。”姚南香强行把拐杖塞到了他的手里。
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赤咤尸体，她把顾清华扶着给了程晏，“麻烦程将军扶着顾将军先过去，我有个东西掉地上了，我找找。”
程晏转身扶住顾清华，突然又发现了他手里的拐杖，心头疑惑再起。
他打量了眼姚南香，姚南香对着他笑了笑，“程将军看着我干什么，不是着急要出去吗？”
程晏听到她的话，收回了视线，扶着顾清华往外走去。
顾清华知道姚南香是想处理赤咤的尸体，所以跟着程晏往外走了。
因为双腿都有伤，所以他根本走不快，只能一点一点的挪着步子。
在经过赤咤的时候，他低下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想着姚南香能把它带出去，便没有多耽搁，跟着程晏继续往出口走去。
程晏偏头望向顾清华，皱着眉，直接问道：“令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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