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4章 不能说的秘密
卫玲珑迅速爬过洞口，孟千弦向她伸出了手，将她扶了起来。刚松了口气，余光就瞥见刚才爬过来的小洞口那儿闪过一道白色的磷光。
她立刻怔住，全身战栗。
“怎么了？”孟千弦问道。
“好像有什么跟着我们。”卫玲珑说，声音都已经有点颤抖。
孟千弦来到小洞口出，蹲下来看了回去。对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你只是太累了。”孟千弦道。
“也许你是对的。”卫玲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走了，出口就在前面。”
卫玲珑和孟千弦并肩而行。
隧洞的出口是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裂缝。从出口那里照进来黯淡的光，表明已经到了日落时分。
孟千弦先走了出去，裂缝位于一处两仗高的岩壁上。他攀着岩壁跳了下去，落地后再告诉卫玲珑如何下来。
卫玲珑根据他的指示，手攀着洞口，身子垂落下来，让脚踩在岩壁的支点上。就在这时，她恍惚间感觉到有东西舔了后背一下，她心中一惊就松了手，人便从岩壁上掉落下来。
孟千弦急忙伸手去接，勉强抱住了卫玲珑，但右手却因为卫玲珑落下的冲击而骨折了。
“你没事吧？”看到孟千弦表情痛苦，卫玲珑十分自责。
“没事……看来得找大夫了。”孟千弦强忍着说道。
“别动！”卫玲珑将衣摆割下一块，再撕成带状，然后找来两根树枝放在孟千弦骨折的手臂上，再用衣带绑好，做成一个圈，挂在孟千弦的脖子上。
“都是我不好，我总是疑神疑鬼的……”卫玲珑非常内疚。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孟千弦冲她笑了笑，站了起来。
两人一起下山，卫玲珑尽可能地帮助孟千弦，以减轻他的痛苦。又走了一段后，两人就来到了那处已经荒废的据点，此时夕阳已完全落尽，夜幕笼罩了大地。
篝火冉冉。
卫玲珑和孟千弦坐在篝火旁，吃着干粮。
夜空中繁星璀璨，空谷内晚风清凉。一堆篝火带来了几许温馨，几分浪漫。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抵达桃林县。”孟千弦说，“到了那里，再想办法进城吧。”
桃林县是距离永平府最近的县城，因为正值战时，永平府的定然守备森严，常人想要进出永平府定是不易。
“还要先找大夫给你疗伤。”卫玲珑仍对自己害孟千弦受伤耿耿于怀。
“嗯。”孟千弦也不想说太多，说多了反而不会让卫玲珑安心，不如就顺了她的意。
“你睡一会儿吧，我两守夜。”卫玲珑说。
“我是受了伤，但守夜还是没有问题的。这样吧，一人守半夜，如何？”
“那就这么定了，你先睡。”卫玲珑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孟千弦不再争辩，枕着包裹躺了下来。
卫玲珑靠在一处矮墙上，望着星空出神。她想知道刘业现在人在何处，是否有危险；或者刘业是否有计划化解永平府的危机。
在距离她一百多里的地方，刘业同样也通过气孔望着天空。想和她相同的事情：卫常乐人在何处，是否有危险？她该不是又跑永平府去了吧？
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小心。
……
夜色沉沉，万籁俱静。晚风吹过山林，带来涛声阵阵。废墟里的石头缝间，夏虫齐鸣，演奏着盛夏的乐章。
卫玲珑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把玩着篝火。百无聊赖，终于是熬到了下半夜。这时该把孟千弦叫醒了，但她看孟千弦睡得很沉，便不忍将其叫醒。但孟千弦是很自觉的人，到了下半夜就自然而然醒了过来。
“还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呢。”
“我睡够了。”
“那我去睡了。”
卫玲珑将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哈欠，其实她早已困得不行了。可是，再躺下来后，她却不能立马入睡，反而睡意正一点一点地消失。
“能聊一会儿吗？我睡不着。”
“聊什么？”
“你今后的打算，我说的是战争结束之后。”
“扯得有点远，我没想过。你呢？”
卫玲珑望着灿烂的银河，天空中浮现出了刘业的面容。
“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喜欢的人一起过着简单的日子。”她憧憬地说道。
这种想法早在她还是卫玲珑的时候就有了，只是天意弄人，让她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劫数。她时常在想，这种疲于奔命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她真的很想结束这一切，回到简单的生活中来。可是，她欠下的债太多，恐怕这辈子都要为还债而活。再者，即便她想要退隐，她喜欢的人未必愿意。
“你喜欢的人，是燕王吗？”孟千弦问。
“你能替我保密吗？”
“你若不信任我，就不要说了。”
“对，我喜欢的人就是刘业。”卫玲珑不假思索地说道，她自然是信任孟千弦的，同时也想将堆积成山的心事说出来。装在心里的事情，可不比一座山要轻。
卫玲珑回忆起了和刘业的相识到相知，再到一起经历的生生死死，分离分别。现在她能够以新的身份出现在刘业面前，一个刘业能够接受她的身份，这是上天给的恩赐。所以她绝不会让刘业知道卫常乐就是卫玲珑。
“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他了……”卫玲珑像是自言自语那般说道。
孟千弦听了觉得奇怪，感觉眼前的女子年纪已经不小了一般：“很早，是多久？”
“两年前吧。”卫玲珑笑笑说，她听出了孟千弦的困惑。
“的确是很久……”孟千弦挖苦道。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欺骗了所有的人，也包括刘业……”卫玲珑很想说出来，却又打住了。
孟千弦等她说下去，但她没有说，就没有追问。
“你不问我是什么秘密吗？”卫玲珑反问道。
“谁有没有秘密呢？秘密还是不要让人知道比较好。”孟千弦道。
卫玲珑忽然很羡慕孟千弦可以将拓跋梅香的故事说出来，她也好像将自己和刘业的故事找人倾诉。但潜意识告诉她，她说出来的故事，会改变很多人的生活甚至是人生。因此，这秘密她注定只能自己背负，深埋心底。
“快起来，拿剑，有人！”孟千弦突然喊道。
恰如一块巨石突然扔进了平静的水面，卫玲珑惊了一下，迅速起身，握剑在手，目视四周。
四周的暗处，渐渐显露出了数十个影子。他们不知在何时就已围成了一个圈，包围了孟千弦和卫玲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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