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会说？”她问。
秦贵妃以为她感兴趣，忙道：“这鹰雀，充儿可是费了好大周折才弄到的，原本想直接送去给你，只是怕你不喜欢，这不，拿来问本宫了。”
赵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恬恬喜欢就好。”
赵恬恬浅浅一笑：“喜欢谈不上，要是什么都会说，那是有意思的。”
她说完，拿着笼子的丫鬟上前了几步：“公主试试看呢，这鸟儿可聪明了，贵妃娘娘教了几句，它都会。”
“是吗？”
鸟儿看着她：“是吗？”
“公主看，它学得可快了。”
“公主看，它学得可快了。”
赵恬恬憋了个坏笑，凑近鸟儿：“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鸟儿：“吃嘎嘎......”
秦贵妃笑容一僵，赵充更是瞪大了眼睛。
阿镜轻笑：“公主，这鸟儿再聪明，学会了说话，也只是鸟儿而已。”
说者或许无心，但是听者有意了。
赵充那一瞬间的脸色非常难看。
秦贵妃看了赵充一眼，笑着道：“这倒是，鸟儿终究是鸟儿。”
赵恬恬收回看鸟儿的视线：“贵妃娘娘还说鸟儿聪明，这么蠢，连句话都学不会。”
“恬恬这话，连我们都说不清楚，更别说鸟儿了。”赵充笑着道：“也不知恬恬是在哪里学的呀。”
“市井啊。”赵恬恬一笑：“我本就是市井长大，会这些不是很正常？”
“不过一只鸟儿，恬恬不喜欢，拿走便是。”秦贵妃摆手，丫鬟拿走了那鸟儿：“恬恬还未用膳吧，本宫这刚来了个做糕点的御厨，手艺了得，今日你也来得巧，正好有机会尝尝。”
这话说的她跟小馋猫似的，只是这话要是皇后或者王春花说，那还真有几分长辈的味道，只是秦贵妃这意图也太明显了，就差没直接把赵恬恬往赵充怀里推了。
“这恐怕不行呢。”赵恬恬一口回绝。
阿镜在身后道：“公主，太后那边让您过去用膳呢。”
赵恬恬刚进宫，太后那边就来人叫了，真不是她故意拒绝，虽然就算没有太后她也是会拒绝的。
太后的宴请，自然没人敢拦。
“也是，恬恬很少来 宫里，母后想得紧。”说完又看着赵充：“充儿也许久未去皇奶奶那里了，一同去请安吧。”
赵恬恬看了阿镜一眼，眼里写着不乐意。
阿镜知道她不喜欢赵充，刻意走在了两人中间。
和小太监同行并不是他赵充的兴趣，但是赵恬恬乐意，他又不好说什么，更不好走在两人前面，也不愿走在两人后面，于是三人就这样并行着。
“外面都传咱们明珠公主心善，对下人更是仁慈。”
赵恬恬不咸不淡的接了句：“是吗？”
“是啊，皆说我们赵国有公主如此，是赵国的福气。”
“哦。”
“恬恬，那裴先生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求情的。”赵充换了个换题。
“嗯，谢谢。”
敷衍的道谢一点都不诚恳。
赵充笑得都有些累了。
一路上就是赵充殷勤的聊着，赵恬恬敷衍的回着。
“恬恬来了，快到皇奶奶这里来。”太后笑得开心，又看着赵恬恬额头：“伤可都好了？”
“皇奶奶您看，都好了。”
太后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摸到伤疤，这才松了口气。
“下次可不能跟你父王犟了。”
她弯着眼睛笑了笑，没有说话。
“充儿给皇奶奶请安。”
太后冷淡的嗯了一声，目光都在赵恬恬身上。
太后唯一让她喜欢的就是，不会撮合她跟赵充两人，在太后眼里，赵充这个身份实在不喜欢，毕竟自己生不出孩子抱养来的，不如亲生的亲近。
......
京都的花卉节是近几年兴起的，也是私人的，镇国公夫人爱花，更爱秋季的花卉，府里收集了不少奇花异草，这几年每到快入冬的时候，花都开了，镇国公夫人就会办一场展会，来的非富即贵。
阿镜毕恭毕敬的等在门口，直到那大门打开，里面牵着手走出来的一大一小，惊艳了他的视线。
二人一身黛蓝色长裙，披风是玄色的。
衣裳样式很普通，并不张扬。
小姑娘身着暗色衣裳，却十分显眼，披风有些大，让她精致的小脸显得格外的小巧，一张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不施粉黛，清纯无暇。
王春花的发饰很简单，普通妇人的样式，却别了一支翡翠绿的步摇，那步摇他认得，是皇后赏赐的，这样简约又不失贵气，出席宴会不会太招摇，也不显得怠慢。
而赵恬恬，她平日里都是把头发高高竖起，或者是简单的少女鬓，今日却是把头发都放了下来，前额拉了一束长发编起，额间挂着一颗珍珠，少许头发拉到后面，用翠绿色的发带绑着。
她站在那里，轻轻一笑，犹如落入凡尘的仙子，不染凡尘。
“阿镜，看傻了？”
阿镜忙低下视线。
“怎样？我们好看吗？”她在小蛮跟前转了一圈。
“公主和王妃穿得一样呢。”
“这叫母女装。”
小蛮今日也打扮了下，深蓝色的衣裳让她显瘦了几分。
“好勒，出发。”
只是她看到赵启贤后，笑容就这样僵住了。
“恬恬这身打扮真美。”
带了玉夫人，赵启贤有些局促的看着赵恬恬，怕她反对。
“公主。”阿镜叫了一声，眼神示意她忍耐。
“恬恬，玉儿她和镇国公夫人相识，每年都会去的，所以......”
赵恬恬打断了他：“你能不能换一身衣裳？”
赵启贤一愣：“为何？”
她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王春花：“没有这个颜色的衣服吗？”
赵启贤点点头，这一看两人穿得一样，格外好看，他笑着回去换衣裳了。
“姐姐和恬恬穿得一样呢。”
玉夫人眼里有些得意，看看她的装扮，雍容华贵，再看王春花，太过素净，要你所头上那只昂贵的步摇，怕是和普通人家的妇人无异了。
“我家大丫说，这是母女装。”王春花心思单纯，见玉夫人笑，还以为她是在夸她们的衣裳好看。
玉夫人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亲昵道：“我还担心今日姐姐不会同我一起去，我们之前闹了不愉快，也多谢姐姐大度，没有和我一般见识。”
王春花看看赵恬恬，见她神色无异才跟玉夫人说道：“妹妹多虑了，之前的事不怪你。”
“是妹妹局气了，这几日担心姐姐会生我的气，都不敢去给你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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