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丢出去的小黑没有引起小团子的注意，现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些壁画所吸引。
壁画越到后面越黑暗，色调也越来越暗沉。
青衣玄师不知道做了什么，被所有的人攻击指责，这里面甚至还有第一幅壁画中的人，那都是他的亲人。
青衣玄师跪在地上，浑身萦绕着黑雾，被铁链穿透肩胛骨，双手吊了起来，血流成河。
最后一幅壁画，漫天的血色，中间是一座被黑色铁链紧紧缠绕的棺椁，而血色外是浓郁的黑色阴影，如同地狱的恶鬼，群魔乱舞。
它们不断向中间蔓延，似乎要将这血色和棺椁一起吞噬。
沈邺神色轻松，仿佛这壁画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他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偶尔还点评两句。
突然，他听到了抽噎的声音，低头一看，怀里的小家伙瘪着嘴巴，眼泪如珍珠一般顺着肉嘟嘟的脸颊滚落，打湿了他黑色的衣服。
沈邺眉心紧蹙，不解地问：“你哭什么？”
小团子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边哭边说道：“爸爸，这些人为什么要欺负他？”
为什么？
“因为他太蠢了。”
沉迷于修行，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救世主，看不清身边的暗流涌动，看不清藏在眸底深处的贪欲，也看不清在那些皮囊下的险恶人心。
小团子摇了摇头，指着前面几幅壁画反驳道：“明明他就很厉害啊，和爸爸一样厉害！一点也不蠢！”
沈邺轻声笑了笑，问：“那你觉得为什么？”
一一摇了摇头，嘟囔道：“我不知道，但这些肯定都是坏人！”
她伸手指了指围在青衣玄师周围的那些人。
“嗯？哈！没错，他们都是坏人。”
小家伙的话取悦了沈邺，让他不禁笑了起来。
但小家伙不高兴了，她鼓着腮帮子，不满道：“爸爸，你怎么能笑？你看他多可怜啊，你还笑！那么多人欺负他，还打他，他一定很疼很疼的……”
疼么？
沈邺不记得了，但现在听怀里的小崽子这么说，他又觉得似乎是挺疼的吧，不仅是身上疼，更是胸口疼。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习惯了疼痛，阴煞之气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自己的神志，那点疼不算什么。
沈邺抬手轻轻擦了擦小家伙眼角的眼泪，轻轻道：“他不疼。”
一一泪眼婆娑地看着沈邺，嘟囔道：“爸爸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画得是我啊……
不过沈邺不打算告诉小崽子，她年纪还太小，根本意识不到这壁画和他的关系。
脑海中的系统也沉默着，显然也没打算让年幼的一一承受太多。
“我就是知道！行了，别哭了，没什么好哭的，不过是一些画而已，你怎么还真情实感上了！我带你去找宝贝。”
一一抓起沈邺的袖子胡乱往脸上擦了擦，问：“什么宝贝？”
看着瞬间变得皱巴巴的袖子，沈邺深吸一口气，对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冷声道：“以后不准再拿我的衣服随便乱擦！”
一一眨了眨眼睛，直接当做没听到，还泛着淡淡红色的眼睛眼巴巴看着沈邺，“到底是什么宝贝呀？”
沈邺抬手捏了捏小崽子肥嘟嘟的脸，威胁道：“不答应就没有宝贝了！”
小团子撅着嘴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道：“爸爸真小气！”
沈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还说他小气，明明是这小崽子胆大包天，都快爬到他头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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