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是几人中最年长的一位。
年过半百，花白的头发，朴素的衣裤。
看上去和平日在市场里买葱买蒜的大爷大妈们没什么两样。
让人很难把眼前的人和一个身价数亿的股东联系在一起。
“小孟的事情，我觉得很惋惜。
希望警官能尽快破案查处凶手。
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请随时和我说。”
启明虽然年纪大，但是说话语气很谦和，没有倚老卖老的姿态。
云夙的目光扫过他脸上的皱褶：
“启先生，案发当晚，您为什么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公司的团建？”
启明拍拍自己的膝盖：
“我年纪大了，玩不动了，也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
他们这年轻人又是喝酒又是唱歌的，我吃不消。
我现在已经很少管公司的事情了，所以就在家里没去。”
“那有人可以证明你当晚一直在家吗？”
启明摇摇头：
“我一个人在家里，没有别人在场。”
云夙核对着手里的档案，上面写着启明的妻子已经过世，儿子几年前出国，一直没回来。
云夙：“你平常一直一个人生活？”
启明：“对的。”
“这个你见过吗？”云夙依旧拿出那封“6月15日”的血书，“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启明双手合在桌前，认真地凝视着眼前的纸张，像是在思索：
“6月15日？我没什么印象。
身边也没有谁是6月15的生日。
我是真不记得这日子有什么事情了。”
云夙：“那么，你能说说你怎么会和孟岩成为合伙人的吗？”
启明以前就是业绩不错的企业家，而孟岩几年前不过是个落魄的毕业生。
这两人能成为集团合伙人，多少有些奇怪。
“我这人小时候读书不多，后来打拼了些年头，也只会往钱眼里看，对新技术什么的一窍不通。
小孟虽然年轻，但是有才华，懂科学技术。
所以他当时算是技术入股，我是资金入股。”
云夙：“那现在孟岩死了，你是集团的最大股东，你打算让谁补上他的职位？”
启明叹了口气：“这个我要和小王他们几个商量一下，毕竟他们更熟悉公司里的情况。”
“哦？可我听说你有个外甥，去年刚进公司。
表现很不错，很有希望接任孟岩的位置。”
云夙审视着启明的表情。
启明听出了云夙话里的怀疑，摆摆手：
“云警官，您别误会。我外甥能坐到什么职位，那要看他自己的能力。
何况这公司里，我股份最多。我要真搞什么动作，大可以直接一开始就给他个好点的职位，没必要动什么歪念头。”
云夙看向小明，确认后者做了谈话记录。
最后问了启明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就让启明先回家。
同时也告知他，如果警方这边有需要的话，会再请他来警局。
小明一边梳理这谈话记录，一边说：
“夙姐，启明态度还挺好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云夙弹了一下小明的脑门：
“你仔细想想，和这几个人谈话下来，他们的性格背景都相差很大。
看起来交情也没多深，可是却能合伙一起开这么大的公司。
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小明捂着脑门，一脸顿悟：
“对啊，夙姐，有点奇怪。这是为什么啊？”
云夙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我要是知道还跟你在这扯啥-_-||
【千境：有问题又怎样，人家不肯说也没办法。】
头顶的白炽灯光照得谈话室的墙面雪白。
云夙举起血书，映着光线。
嘴里像是喃喃自语：
那要看下一个遇害者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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