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枪声响起，将整个房子都快炸了。
到最后，苏阮提溜着手臂中弹的洛临凤，使用“临阵脱逃”技能，传送到了相距甚远的郊区。
“啧，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变得这么怜香惜玉了？”
苏阮对受伤的洛临凤，开启嘲讽模式。
洛临凤偏过头，一时之间，心虚地不敢直视向苏阮。
因为这子弹不是何田田打来的，而是苏阮想要杀了何田田的时候，她挡在苏阮的面前。
就连她自己也震惊于自己的挺身而出。
不过是一个世界的女主而已，她见识过不知多少。
凭什么就对这个女主动了恻隐之心？
“我……”
洛临凤的嘴唇皲裂，挣扎许久，才颓然道：“她之前问我，她是不是坏人，我还以为她在纠结于好坏之分，谁能想到……”
苏阮笑嘻嘻道：“你没有及时回答这个问题，她变成这样的黑锅，确实在你的身上。”
“那是她想要抓住的一根稻草。”
此前的何田田，在内心发疯的时候，依旧受到了社会良知与道德的束缚。
这也是她不觉得自己疯了的原因。
但是，当她纠结于这件事，就是她的三观注定破碎的时候。
洛临凤摁着额角，只觉得大脑快要宕机。
“不行，我还是不明白。”
她重新思考着何田田刚才的话，提出了她的困惑。
“那小兔崽子哔哔了那么多，全是凑字数的废话，但我还是不懂她心里真正的欲望。”
“青莲app选中的人，都拥有强烈的欲望。”
“她只说了她选择放弃做个正常人的理由，但还是没说出她心里最深的诉求。”
洛临凤深吸一口气，问道：“以及，我为什么进入不了青莲app？”
“哎，因为你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苏阮怜悯地摸了摸她的头，脸上却是满满的嘲笑：“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任务者，早就成了每个世界的局外人。”
“既然每个人都注定是你的过客，你又能有什么真正的执念呢？”
洛临凤的瞳孔骤缩，脸色苍白。
也不知道是被说中了心事，还是因为胳膊上的伤口流血过多。
执念。
这种玩意儿，对于任务者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
将洛临凤完美地整郁闷了之后，苏阮成功报了上一次的仇。
她极其愉快地转身就走。
熟悉的咖啡店，中年模样的罗斌，手捧一本书，静静阅读者。
依然是初见时的沉稳气质，全然不同青年时的莽撞。
“抱歉，我来晚了。”
苏阮款款入座，对晚来了十分钟表示歉意。
“没关系，我也是才来不久。”
罗斌将手中的书放下，询问道：“你找我，又要问什么事吗？”
确实，苏阮主动找他的时候，都是问了一大堆事情。
“我想问问，你和白珩认识了多久？”
她想起昨晚上的那场梦境，因为太过真实，让她怎么也不可能当做单纯的一场梦。
罗斌略作沉吟，道：“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吧。”
“我和白珩都是出生于一个较为偏僻的城镇上，那里曾经横行过某个教派，专门对绝望的人与小孩下手。”
“那时候，学校放了寒假，我赶时间回家，却在晚上撞见了一场爆炸。”
“我匆匆赶过去，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走路。”
想起那段回忆，罗斌思考再三，还是没有将自己的丢人事情说出来。
他只说道：“那个女人凭空不见了，留下的孩子，就是白珩。”
苏阮：“……妈耶。”
也就是说，她可能真的回到了过去？
可她是怎么穿越的，又是为什么拥有这个技能的？
正在她思索之际，一本白皮小册子，从红木桌面上，慢慢推到了苏阮的视野里。
《普通教徒标准行为手册》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纠结于什么，但是这本小册子，应该能帮到你。”
罗斌再次以传教的口吻，向苏阮安利这个教派。
她想要拒绝。
但又突然想到，白珩曾经说过，他从小时候就进入了普通神教。
说不定，这个普通神教还真有点东西呢？
鬼使神差的，苏阮将这个册子收下。
“多谢。”
然而，罗斌只是深深看她一眼，像是用祈祷的口吻祝福道：“愿主早日来到你的身边。”
——
当天晚上，苏阮将《普通教徒标准行为手册》放在枕头底下。
她摆了一个好看的姿势，等待着梦境来临。
昏昏沉沉的感觉，像是如坠迷雾。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也感知不到任何的方向，像是一个风筝飘荡于混乱时空。
慢慢的，似乎有一根风筝线，牵引着她往某个地点坠落。
“轰——”
不同于此前的稚童哭声，苏阮的听觉刚刚恢复，就听到了炮火连天的轰鸣声。
她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处废墟之上。
空中的轰炸机不断落下炸弹，硝烟与炮灰，响彻在这片不知名的土地。
房屋与建筑，全部化作了断壁残垣。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座头顶十字架的教堂，尚算完整。
枪支的突突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苏阮想要走向那座教堂，却发现端着枪的士兵，见她是个女人，便朝她大声喊叫。
似乎是要将她当做女俘虏抓起来。
如果反抗，就将她原地处决。
“行。”
苏阮听明白了这个士兵的话，抬手也是一发子弹，打中士兵的眉心。
这里应该是战场的边缘，游荡屠杀的士兵，不算太多。
她这短短两三百米的路途，也就杀了差不多一二三四五六七……
算了，懒得数了。
教堂的大门没有关闭，仿佛是这里面的人走得匆忙，压根就来不及关门。
她推门进入，只见里面一片寂静，死尸满地。
小心地避开这些尸体，在整个教堂里搜寻着什么重要线索。
这里肯定不是白珩所处的地方。
但与白珩无关，她又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国外的战争之地？
“唔……救……救……”
虚弱的呼救声，在某个成年女人的身下传来。
那女人穿着厚重的长袍，恰好能遮挡住长袍之下的什么东西。
苏阮叹了口气，搬开那个女人的尸体。
只见一个皮肤黝黑、五官精致的小男孩，蜷缩于母亲的身下，奄奄一息。
他痛苦地睁不开双眼，只能呢喃道：“神啊，救救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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