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里藏刀”赠送9999朵小青莲向“您”]
苏阮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微微皱眉。
这是哪个大变态？
青莲直播app里的礼物，都不是靠现实货币购买的，而是自动发放到各个观众的账户之中。
发放的机制始终是个说不清的谜团。
即便是精通程序的黑客，如苏阮这般的，也入侵不了这个app。
因为这app完全不像是代码写成的。
但唯一能肯定的时候，注册的时间越久，观看的时间越长，活跃度越高，就越容易拿到更多的小青莲。
因此，当苏阮看到一口气有人送出这么多小青莲的时候。
她只能给这个“笑里藏刀”打上大变态的标签。
“……凤凰街29号。”
苏阮根据手中查找到的地址，坐车前往了位于城郊西部的老社区。
根据门牌号，她在沿着街道一路往里走。
终于，她停下了脚步。
房屋拥挤的老城区，早已失去了大批年轻人，只剩下迟暮之年的老人。
安静到可怕的楼房前，也带着日暮西山的陈旧之感。
虽然青莲app会清除被害者的存在，但不是每个都能清除干净，还有一些留下了蛛丝马迹。
她进行筛选之后，终于找到了最近的同城位置，打算了解更多的情况。
这里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苗穗的住址。
楼下正在举办葬礼。
家属的哭声，时不时地嚎一嗓子。
有一个身材瘦小的道士，在主持着葬礼的全部流程。
苏阮眯了眯眼。
那道士戴着墨镜，脸色涂得蜡黄，嘴里的经文就没念对过几句，踏天罡也走得乱七八糟。
但苏阮在看到道士拿着桃木剑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略显熟悉的身影。
她走过去，眼疾手快地摘下墨镜。
“……喂！”
那道士惊讶地瞪着眼，哪怕再怎么扮丑，那张明艳堪比女主的脸，依旧显露无疑。
苏阮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洛临凤？”
“你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
——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坐在一家附近的快餐店里，洛临凤脱下了道袍，卸了妆，边吃饭边诉苦。
“自从你任务结束，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我就被困在这里了。”
“因为你是女配部门的，主要任务就是抢我戏份，扭转结局，从而达到某种平衡，但我是女主啊，我的任务就多了去了。”
“最主要的就是选择男主，其次是修补天道，可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互相冲突的！”
洛临凤说到郁闷处，连饭也吃不香了，直接点了根烟。
她爱抽烟的毛病，依旧没有改过来。
她睨着苏阮，抱怨道：“你说你这人，无论是对这个世界还是对你自己，都太狠了。”
苏阮淡淡地哦了一声，继续听她的哔哔。
“那个太上长老也是个老疯批了，竟然真的甘愿听你的话，选择以身补道，放你逍遥离开。”
“只留下我一个人，因为男主补天了，我傻站在原地，红鸦还被无故召回部门，一直没有音讯，让我不得不在这个世界逗留了千八百年。”
洛临凤痛苦扶额，道：“你说说你，既然都逃离这个世界，何必再回来呢？”
“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骗局。”
苏阮夺过她手中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询问道：“除去排行榜上的第一名，你是第几名？”
“将尚未到账的积分全部算上，我是第二名。”洛临凤笃定道。
苏阮笑道：“果然如此。”
这是要将积分最高的人，全部坑死在这个世界里。
“我是怎么离开这个世界的？”
苏阮知道她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利益一致，也就不怎么避讳地说道：“我不记得后半段的剧情了，你跟我具体说说。”
“啥玩意儿？”洛临凤惊讶地打量着她，随后两手一摊，无奈道，“我也不太清楚。”
“当时，我俩算是敌对关系吧，所以你没有跟我透露太多，我也只知道你和那个太上长老结成道侣，结果没多久，太上长老就去修补天道了，你顺利脱身。”
“但其实天道没有修补完善，那就是个永远补不上的大窟窿，只能暂时维稳，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苏阮也在揣测着，问道：“所以，现在的天道又开始崩了？”
“没错，而且崩得离谱！”洛临凤骂道。
她全然不复初次见面时的从容，被日复一日地困在这个世界里。
宛如被锯齿锋利的捕兽夹，狠狠地咬住了咽喉。
“怎么个崩法？”苏阮追问道。
洛临凤却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仔细地打量着她，反问道：“你知道一个直播app吗？”
“你说这个？”苏阮拿出手机上的青莲app。
洛临凤顿时一拍大腿，激动道：“果然，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苏阮：“……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我不是在夸你。”
洛临凤摆摆手，朝她挑了挑眉毛，笑道：“你还记得青莲教吧？当初的天道崩溃，也有他们在暗中做推手。”
“现在的青莲app，差不多在做同样的事情，不断积攒着这个世界的怨力。”
“只要心里拥有很强烈想法的人，就会受到青莲app的召唤。”
苏阮哦了一声。
她算是明白昨天晚上，为什么这个直播app会突然降临到自己的手机里。
这时候，洛临凤还在继续说着：“以我的观察，能被选中的人，基本上都是某种方面的疯子，无一例外。”
她吃饱喝足，往沙发上一靠，骄傲道：“像我这样的正常人，无论如何也落不到我头上。”
苏阮不以为然地笑道：“那你是怎么找到苗穗家的？”
“你别告诉我，这只是个巧合。”
两个人刚好在受害者苗穗的家门口汇合，绝对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洛临凤耸了耸肩，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确实是冲着苗穗过去的，因为想调查一些事情。”
“虽然我不能进入青莲app，但我认识的人里，恰巧有一个坚持正义的疯批。”
叮铃铃。
店门口的风铃声叮当作响，显示着又一位客人的进入。
娃娃脸的男子，环顾一周后，脸上浮现了浅浅的梨涡，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洛临凤回头，熟稔般朝他招手道：“白珩，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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