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有话要说？不妨说出来听听。”
兰宴也不在意他的语气，反正迟早都要死的，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不动。
二皇子自从走失回来后，脾气性格变得很是古怪，连皇上面子都不给。
众人都习以为常了，觉得不杀人已经挺好的了。
只有皇上紧紧皱着眉头，他刚刚看到老二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谁又招惹他了，这是想发什么疯。
生怕他在朝堂上砍人，连忙岔开这个话题，让人散朝了。
殊不知，兰宴想的是计划要不要提前，这样就能帮谢家平反了。
不用跟老头子演戏，父子情深什么的最恶心了。
朝堂上那些蛀牙也能杀掉，顺便抄家充实国库，简直一举多得。
就这样，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暗地里风潮涌动。
两个月后，一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皇宫中突然起了大火，把半个京城都照亮了。
外面不断响起厮杀声，把百姓们都吓的不轻，一晚上没敢睡。
用东西紧紧抵住门，把孩子女人藏在隐秘地窖中。
男人则是坐在院子里，遥望那扑不灭的大火，和耳边不断的脚步声。
特别是富贵人家，那家更害怕了。
家中钱财无数，没想到突然就争夺皇位了啊，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些大臣没办法，穿着朝服就往皇宫赶，临走时叮嘱家里人。
千万不要出门，守好大门等他们回来。
最兴奋的便是凉王，大手一挥，让人去调遣城外私兵，还有养了许久的死士。
也往皇宫里冲。
同一时间，皇子们都动了，冲进去皇宫那一刻，嘴里都高喊着。
“护驾护驾，快去保护父皇。”
兰宴觉得好笑，他这些兄弟可能装，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戏。
抓着老皇上就上了屋顶，随意坐在那上面，像是在花园里散步。
“要不要打个赌？看他们是要皇位还是您的性命？”
看着下面战火不断，皇上叹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也不怕了。
“宴儿，你是因为当初的事情恨朕吧？
恨朕当年没护好娘亲，让她在那般好的年华就没了性命。
还记得，你娘是个极美丽极温柔的女子，当年朕对她一见钟情。
帝王都是自私的，自负的。
所以遇见好东西，我觉得就该属于我。
她入了后宫，我达成心愿，最后她生下你。
那时她很开心，觉得在偌大的后宫之中，有一丝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皇上转头看向他的眼睛，像是透过他在怀念。
“当年，朕也想好好保护她，可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干。
我不可能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直到你这双眼睛······
你娘的眼底深处也是绿色的，还带着点微微蓝色。
只是寻常人见不到宫妃，更不能直视，所以外人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语气十分郑重。
“朕作为皇上也好，还是你娘的夫君也好，还是你爹也好。
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是灾星，也没有怀疑过你娘不忠。
你就是我的孩子，是她留下的宝贝。
所以，我不敢明着对你好，不然宫中手段就够你吃不消了。
千防万防，你还是被迫害了。
宴儿，你相信吗？朕从来没有害过你，也没有想要过你性命。
当初，我让暗卫里暗地里寻你，那时你母亲娘家已经找到你了。
知晓你安全，便让人回来了。
不然，你回京之后，为何会如此顺畅。”
兰宴看着下面厮杀，心中没有起一丝波澜。
杀吧杀吧，都是死完就省事了。
指着下面兄弟问他，“那你知道他们派了多少杀手杀我吗？
我身边护卫都被杀光或者重伤，我一个孩子差点活不下来。
同路边饿死的小乞丐没什么两样，你为什么不罚他们。”
神情冰冷，看下面那些人跟死人一样。
皇上看着他的神色，明白他这是动了杀意，今晚别说他几个儿子了。
估计他也要病危了。
索性摆烂了，随意在屋檐下。
“知道，也罚了，每人三十鞭子，闭府思过半年。”
“宴儿，你是朕儿子没错，他们也是，我不能杀了他们吧。”
“嗯，你是不能，但是我能。
老三老四的母妃，当年也有参与我母亲的事情，今晚我拿他们慰问她在天之灵。
皇上您没有意见吧？”
落在皇上耳朵里，他都觉得好笑。
宫里都在厮杀，连着他身边暗卫都被臭小子挡在外面，他能有什么意见？
马上去死的意见吗？
而且，历朝历代争夺皇位时，哪个不是血流成河，踩着兄弟们尸身上位的。
眼前场景，几十年前他也见过，时间过的真快啊。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兰宴撇了他一眼，手持长剑加入混战，专门戳那些兄弟们还。
一剑一个血洞，每次都避开要害。
主打一个求死不能，求活也活不太好的样子。
还挑衅的冲着皇上昂起头，眼神中都是得意。
一直伺候皇上的公公小心翼翼爬上屋檐，看着一老一小，简直都无语了。
低声道：“皇上，圣旨已经拿出来了，您要现在宣布吗？
还是等二皇子杀完后再宣布？”
他都整不明白了，这父子不像父子的，明明早就准备好圣旨了。
非要整这一出，他都快被吓死了好吗。
这条老命还有几年，别折腾他了。
“现在？不是时候，让老二再杀一会儿吧，最好是把该杀的都杀掉。
这样继位时，他手脚才能放开。
也趁机大清洗一下，那些蛀虫存在太久了。”
公公也没接话，知道皇上这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没想他给什么意见。
看着下面的皇子都杀疯了眼，到处都是惨叫声，简直是人间炼狱。
飞快看了一眼皇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像死的不是他儿子一样，不愧是天家。
就这样，宫中厮杀整整一夜，血流成河，那鲜血都溢出宫门外了。
朝臣们被兰宴的人押进来，他满身是血的站在正中央，嘴角溢出笑意。
在别人看来，特别变态，特别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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