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州牧府，静谧得只剩下蝉鸣声。
江书晚趴在软榻上，肚子咕咕直叫。她已经饿了整整一个上午，可厨房送来的饭菜，要么是清汤寡水的白粥，要么就是硬得能砸死人的饼子。
【我想吃蛋糕！我想吃松软香甜的戚风蛋糕！】
她翻了个身，眼巴巴地看向窗外。云州这破地方，连个像样的点心都做不出来，更别提什么奶油蛋糕了。
“清露！”她突然坐起身，“去把李勇叫来！”
小丫鬟应声而去。不一会儿，管事李勇小跑着进了屋，满脸疑惑。
“大人，您找属下？”
江书晚跳下软榻，指着院子里那堆用来修补围墙的黏土：“你带几个人，给我用这些土搭个窑。”
“窑？”李勇愣住了，“大人是要……烧陶？”
“烤东西用。”江书晚摆摆手，“反正你们照做就行了。要搭得结实一点，别塌了。”
李勇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院子里多了一座半人高的土窑。江书晚围着它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总算有个像样的烤炉了！虽然卖相差了点，但将就着用吧。】
她兴冲冲地跑回房间，翻出之前储存的鸡蛋、面粉和蜂蜜。虽然没有奶油和香草，但做个简单的蛋糕应该没问题。
“清露，帮我把这些东西搅匀了。”
小丫鬟手忙脚乱地照做，很快就调出了一盆黄澄澄的面糊。江书晚将面糊倒进陶盆里，然后兴致勃勃地往土窑里塞柴火。
火苗跳跃着，散发出温暖的光芒。江书晚将陶盆小心翼翼地放进窑里，然后就坐在旁边等着。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江书晚等得花都谢了，可土窑里除了冒点烟，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凑近一看，火苗小得可怜，根本达不到烤蛋糕的温度。
【这破窑！一点用都没有！】
她气呼呼地站起身，开始往窑里狂塞柴火。木头、干草、树枝，凡是能烧的东西，她都不客气地扔了进去。
可火还是不旺。
“清露！再去拿点能烧的东西来！”
清露慌忙跑去库房，抱回一大堆杂物。其中有一捆干草，看起来特别干燥，表面还泛着白霜。
“这是什么草？”江书晚随手抓了一把。
“回小姐，这是皂角草。”清露答道，“听说沾了水特别滑，奴婢们平时用它洗衣裳。”
江书晚没多想，直接把一大把皂角草塞进了窑里。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轰——”
土窑里突然爆发出猛烈的火光，火舌几乎要蹿出窑口。整座土窑都在剧烈颤抖，发出诡异的嗡鸣声。
江书晚吓得连连后退，眼睁睁看着窑顶那块她当镇纸用的石英石，在高温中开始缓缓融化。
石头居然在融化！
透明的液体顺着窑壁流淌下来，与草木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绿色胶状物。
【我去！这是什么科幻现场？我只是想烤个蛋糕啊！怎么变成炼金现场了？】
江书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大人！”
李勇的惊呼声从门口传来，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萧景琰和周子墨几乎是同时冲进院子，看到这一幕，两人都呆住了。
土窑还在冒着青烟，那团绿色的胶状物已经凝固成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美得不可思议。
萧景琰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缓缓走向土窑，伸手触摸那团已经冷却的绿色物质。
光滑、坚硬、晶莹剔透。
这是……琉璃！
传说中价值连城的琉璃！
他猛地转头看向江书晚，眼中满是震撼和不可置信。
“书晚，你……你竟能化顽石为瑰宝！”
江书晚还在发呆。她看看萧景琰狂热的眼神，再看看那团绿不拉几的固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玩意儿，好像能卖大钱！
【等等！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玻璃吧？我居然意外发明了玻璃制造技术？】
她的“搞钱雷达”终于启动了，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无数个金元宝。
玻璃在古代可是稀世珍宝！比黄金还值钱！
她发财了！云州有救了！
“咳咳。”江书晚努力保持镇定，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就是随便搞搞，没想到真的成了。”
【装！继续装！不能让他们看出我是瞎猫碰死耗子！】
萧景琰的眸子越来越亮。果然，书晚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她以“烤蛋糕”为幌子，暗中进行炼金实验！
这份深谋远虑，这份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周子墨也回过神来，激动地搓着手：“大人！这是琉璃！真正的琉璃啊！”
他颤抖着声音继续道：“据史书记载，琉璃乃西域奇珍，一两能换黄金十两！若是能批量制作……”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了。
批量制作？
他看向江书晚，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难道大人早就算到了这一步？
难道她修建那些基础设施，就是为了今日的这一刻？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要给云州一个永不枯竭的金矿！
萧景琰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撼。每一次，每一次他以为已经看透了书晚的深度，她总能再次刷新他的认知。
这个女子，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书晚。”他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沙哑，“你总是……让人惊喜。”
江书晚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有些发毛。【这哥们儿又开始了！为什么每次我搞出点什么动静，他的眼神就跟要吃了我似的？】
她咳嗽一声，指着那团绿色的固体：“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若是品质上乘，”周子墨激动地说，“一件能卖几百两银子！”
江书晚的眼睛瞬间亮了。
几百两银子！
她看向土窑，脑海里已经开始计算利润了。原料几乎不要钱，就是一些普通的石头和草木灰。人工成本也不高，随便找几个人照着做就行。
这简直就是暴利啊！
【发了！这下真的发了！什么咸鱼梦，先放一边！老娘要搞钱！】
萧景琰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果然，书晚终于要展露真正的实力了。
云州的春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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