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挺好的。”这句话楚慕瑶几乎是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下，她才知后觉地抿了抿唇，指尖抠在装有“寒梅映雪”的盒子上微微发白。
周凝忍不住打趣：“他对你这么上心，莫不是在追你？”
楚慕瑶心脏猛地一颤，脸颊泛起薄红：“别胡说！他是我兄长。”
“义兄而已，还是异父异母，连半分血缘都不沾。其实……”
周凝慢悠悠地说着，视线扫过楚慕瑶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后半句“其实做情侣也没什么”卡在喉咙里，终究是没说出来。
车厢里的空气忽然凝固了。
楚慕瑶望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影，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凝凝，我和他真的不可能。”
“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不然……我会很尴尬的。”
周凝想问“为什么你和他不可能”，但这话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没有问出口。
和周凝分别后，楚慕瑶回了出租屋。
她轻轻关上门，将外界的喧嚣都隔绝在门外，然后径直走向客厅，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那幅“寒梅映雪”。
手指轻轻抚过绣面上的寒梅，她仔细地观察着梅树、梅花的形态和刺绣技法。
只见那老梅枝干以滚针技法勾勒，苍劲有力；梅花则以虚实乱针分层施色，晕染生动。而在这两种苏绣的典型针法中，刺绣师又有自己独特的落针角度……
一时间她竟渐渐看得入了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将手中的“寒梅映雪”轻轻放回盒子里。
“这一针一线蕴含的不仅仅是高超的刺绣技巧，更是绣者的心血和情感啊。”
她轻声感叹着，目光却落在了放在一边的手机上。
“陆辰野给我送了这样一份大礼，我不亲自和他说声谢谢，似乎说不过去。”
犹豫了几秒钟，她终究是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个熟记于心的电弧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楚慕瑶几乎都快放弃了，电话却“嘟——”的一声接通了。
轻咳了一声，她连忙开口：“陆辰野，我谢谢你送给我的那幅苏绣，我刚刚仔细研究了很久，真的收获很多，它让我对苏绣有了更深的理解……”
“不用这么在意，不过是一幅绣品，你喜欢就好。”陆辰野的声音十分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很喜欢。”楚慕瑶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喜欢，然后停顿了几秒，又道，“你拍下这幅绣品花了80万，我先给你10万，剩下70万元我会慢慢给你。”
锦绣工作室虽然办得红红火火，但是赚的钱都投入到了业务扩展中，她手头上一时间还真没那么多钱，只能分期付款了。
“不用。”陆辰野忽然开口，语气有些僵硬。
楚慕瑶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发出“嗯？”的一声。
“我说，你不用给我钱，这幅‘寒梅映雪’是我送你的，”陆辰野特意在那个“送”字上加重了语气。
楚慕瑶微微一愣，下意识拒绝，可陆辰野却忽然道：“好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他就真的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楚慕瑶握着手机，心中五味杂陈。
陆辰野的确是个顶好的人，可她和他却根本不可能。
挂断电话后，陆辰野迅速调整好状态，目光重新聚焦在屏幕上，上面正显示着国际视频会议的界面。
“关于这次的合作项目，我们需要重新评估风险……”
陆辰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专业又自信，仿佛刚刚与楚慕瑶的通话对他没有产生半点儿影响。
另一边，许婷婷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今天没能拍下她梦寐以求的“晨曦之露”，她的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楚慕瑶，你处处和我作对，我绝不会放过你！”她咬牙切齿地说着，拳头紧握，指甲几乎都陷入了手掌心。
思考半晌，她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给你五百万，你替我联系时尚杂志bS，务必要让bS向楚慕瑶定制一批时装用在下一季的杂志封面拍摄中，然后……”
许久后，许婷婷挂断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楚慕瑶，既然你这么喜欢出风头，那我就让你出个够，然后在你最得意的时候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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