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院门，就见宋玉双坐在竹制的摇椅上择菜，竹篮里的青菜嫩得能掐出水。
“可算回来了，”她抬头笑，“我刚蒸了槐花糕，就等你们沾糖吃。”
云棠音凑过去帮着择菜：“妈咋知道我爱吃这个？”
指尖碰到菜叶上的露水，凉丝丝的舒服。
“你昨儿看余霞晒槐花，眼睛都直了。”宋玉双往她手里塞了根嫩梗，“尝尝，甜的。”
傅煜城把豆浆往竹桌上放，忽然往宋玉双手里塞了个茶叶蛋：“给您剥的，蛋白没破，比部队食堂煮的嫩。”
宋玉双咬了口笑：“还是你细心，你爹这辈子都没给我剥过蛋。”
她忽然往云棠音碗里舀了勺蜂蜜，“沾槐花糕吃，比白糖润喉。”
傅煜城蹲在院里编竹筐，竹条在他手里翻飞，云棠音坐在旁边绣婴儿的小帽子。
阳光穿过竹架上的紫藤花，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金。
“你看这筐底的花纹，”傅煜城举起来给她看，“我加了圈回字纹，比上次编的结实。”
筐沿还留着个小提手，缠着她织的红绳。
云棠音摸了摸筐底：“比供销社卖的还匀实。”她忽然往他嘴里塞了块槐花糕，“沾了蜂蜜的，甜不甜？”
“甜得正好，”傅煜城嚼着糕笑，“比部队发的水果糖对味。”
他忽然拽过她的手，往她掌心放了个竹制的小玩意，“给你的，刚刻的。”
是只竹制的小兔子，耳朵上还刻着朵小桃花。
云棠音捏着兔子耳朵笑：“比你上次刻的老虎秀气多了。”
“那是，”傅煜城往她身边凑了凑，“兔子配你，老虎配我，正好一对。”
中午吃饭时，余霞端着竹制的托盘进来，上面放着碗乌鸡汤：“音音快喝，我加了当归，比昨天的还补。”
她往傅煜城碗里夹了块鸡肝，“你也补补，看你最近编竹器熬的。”
傅煜城刚要推辞，云棠音就往他嘴里塞了块鸡肉：“大嫂特意给你留的，快吃。”
她自己却夹了块鸡皮，傅煜城伸手就抢过去：“你得吃瘦肉，鸡皮太油。”
余霞捂着嘴笑：“你俩这腻歪劲，比槐花糕还甜。”她忽然往云棠音手里塞了个布包，“这是我晒的玫瑰花，泡水喝比药铺的香，你失眠时喝正好。”
下午傅煜城拉着云棠音往竹坊走，竹架上挂着他新做的竹制小摇床，床栏上雕着缠枝莲，摇起来吱呀响像唱歌。
“你看这床板，”他摸着上面的红绒布，“比木头的软和，孩子躺着不硌。”
云棠音趴在床边晃了晃：“比镇上木匠做的还精巧。”
她忽然发现床底藏着个竹制的小抽屉，拉开一看，里面放着几块山楂糖，“你咋又藏这个？”
傅煜城压低声音：“周婶说饭前吃两块开胃，我特意给你留的。”
像怕被人听见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云棠音刚把糖揣进兜，就见傅煜城举着块竹片过来：“我又刻了对长命锁，你看这花纹中不？”
竹锁上刻着“平安”二字，边缘还缠着银丝。
“比银锁还好看，”云棠音摸了摸锁面，“凉丝丝的夏天戴正好。”
她忽然往他怀里钻了钻，“等孩子戴够了，咱挂在床头当念想。”
傍晚时，傅煜城在灶房炖银耳羹，云棠音扒着门框看。
他往砂锅里放了莲子、百合，还撒了把枸杞，红的白的浮在汤里像幅画。
“加了冰糖，”傅煜城舀了勺给她尝，“比上次的甜一分，你爱喝。”
瓷勺碰到她嘴唇，烫得她缩了缩，却被他用指尖轻轻擦去嘴角的汤渍。
“烫死了，”云棠音拍着他的手背笑，“比你上次煮的乌鸡汤还烫。”
“那是，”傅煜城关了火，“老中医说热汤才养人。”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你买的薄荷糖，含着凉快。”
夜里躺在炕上，云棠音摸着傅煜城编的竹制安神枕，里面塞着晒干的薰衣草，香得人发困。
“你闻这味，”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比大嫂给的艾草还安神。”
傅煜城往她腰后垫了个竹制小靠枕：“我加了层棉垫，比上次的软和。”
他忽然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明儿我去后山采点野菊花，给你装个新枕芯，比薰衣草更败火。”
云棠音拽着他的衣襟笑：“你咋啥都懂？比老中医还能。”
“为了你和孩子，”傅煜城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学啥都快。”
他忽然往她手里塞了个竹制的小盒子，“给你的，白天没好意思给。”
盒子里铺着红绒布，放着对银耳环，坠子是小铃铛，晃一晃叮当作响。
他忽然往她耳垂上亲了下，“先给我保管，比藏竹盒里安全。”
窗外的竹风铃响了两声，像在应和着屋里的甜。
云棠音摸着腕上的红玛瑙，听着傅煜城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他编的竹篮，看着简单，却被细细的竹丝缠得紧实，满当当都是暖。
第二天一早，傅煜城刚把竹制的小饭桌搬到院里，就见云棠音举着件小衣裳笑：“你看这袖口的花纹，我绣了圈竹枝纹，像不像你编的竹篮？”
傅煜城凑过去看，忽然往她手里塞了个热乎的烤红薯：“刚在灶膛里煨的，比蒸的甜。”
他咬了口自己手里的，“皮我给你剥了，烫不着手。”
云棠音捧着红薯笑，红薯的甜混着他身上的竹香，漫过鼻尖时，忽然觉得这辈子的甜，都聚在这院里了。
傅煜城盯着小衣裳袖口的竹枝纹直点头：“比我编的竹篮还精神，你这针脚比机器扎的还匀。”
他忽然往云棠音兜里塞了个油纸包，“给你的，刚从镇上张记买的糖火烧，热乎着呢。”
云棠音捏着油纸包笑：“你咋总给我买这些？再吃下去真要成胖丫头了。”
话虽如此，却忍不住拆开咬了口，糖汁顺着嘴角流下来，被傅煜城伸手用拇指擦掉。
“胖了才好，”他指尖带着烤红薯的温度，烫得云棠音耳根发红，“我就爱抱肉乎乎的你，比抱竹枕头实在。”
宋玉双端着竹簸箕出来晒芝麻，闻言笑着打趣：“你俩当我是瞎子呢？音音快过来帮我筛芝麻，离他远点，免得被甜齁着。”
云棠音红着脸跑过去，傅煜城跟在后面像条尾巴，蹲在旁边给竹簸箕扶着把手。
“我帮你俩摇，”他胳膊一使劲，簸箕里的芝麻沙沙响，“比你俩手动快多了。”
宋玉双往云棠音手里塞了把芝麻：“尝尝新收的，比去年的香。”
她忽然往傅煜城背上拍了下，“你别总黏着音音，去把院里的竹篱笆修修，昨儿我看见有根竹条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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