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跑？”全冠清来到那中年人面前，饶有兴趣地问道。
“以阁下的武功，在下哪里跑得了啊？而且，在下脚稍微有点软。”中年男子尴尬笑笑。
黄姜尴尬--心绪值+23
“哦？”全冠清觉得很有趣，表情能够骗人，语言可以骗人，但是心绪值骗不了人。
“所以，你愿意说那端木遇，嗯，是苏遇的下落？”全冠清笑道。
“我若是不说，阁下要如何待我？”中年人小心翼翼问道。
“喏。”全冠清大拇指往后点了点，指了指罗、孙、李三人。三人都被摧毁了经络、丹田，人已经废了。
此时躺在那里，罗因为手臂折断疼痛昏迷，另外两个虽然没有昏迷却也无力开口，那叫一个凄惨。
“既然如此，在下当然是尽我所能配合阁下了。”中年人尴尬笑道，“日前阁主传来消息，说他被仇家所伤，回汴梁疗伤去了。所以现在应该是身在汴梁皇城司中。”
全冠清点点头，对方说的应该是真的，至少是其所知道的真相。
所谓仇家，说的就是他。当日端木遇挨了自己一掌还强提功法，伤势可不轻。
只是对方这么配合，还是让全冠清一时有些无法理解和接受，“你还真配合啊？”
“这个，苏阁主的命是命，在下的命也是命啊。总不能为了苏阁主的命不要在下自己的小命啊。”中年人苦笑道，
“而且先生勿怪在下直言，皇城司内高手如云、机关重重，更有强弓劲弩。即便您武功通玄，也断然不可能杀进皇城司去害了阁主性命吧？”
“这话倒是实在。”全冠清点头，算是认可。
即便这个年代没有火铳，但强弓劲弩却是早就已经发展到了极其高明的境地。
若是百十个弓弩手四面八方无差别地射过来，就算是有移花接玉全冠清也不觉得真能扛得住。
要是再有个碉楼、暗堡之类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个人武力面对成建制的军队，再厉害也是白搭。赵宋军队再拉胯，也总能挑出几支能打的。这还不算悍勇的边军、西军。
“行，既然你这么配合，我就多问几个问题好了。”全冠清在其对面的蒲团坐下，“你肯定会继续配合我的吧？”
“当然，当然。”中年人连连点头。
“那就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在下黄姜，乃是元佑二年李状元同科，忝列同进士出身。”中年人黄姜小心翼翼说道。
全冠清虽然绰号【十方秀才】，可对于科举里面弯弯绕其实并不是特别了解。
琢磨了一下才明白，这哥们参加了科举，不过一甲二甲都没入，所以不能说进士及第也不能说进士出身，只能说同进士出身。
懂了，正经的读书人。水平还行，但是并不拔尖。
全冠清做出了自觉非常精准的判断。
“我还以为你们读书人都会比较有气节，”全冠清略带嘲讽道，“没想到也这么……识时务。”
黄姜面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这个，若是为大义，在下一死本也无妨。可阁下明显是和苏阁主有仇。苏阁主主管‘观人司’组建这天玑阁以来，行事有些过于激进了。
“我一点都不想为了他的冒失行为后遗症丢掉性命。”
所谓观人司便是皇城司三司中人司的正式称谓。其余天地二司正式称谓为巡天司、监地司。
“很合理。这两个，在天玑阁是什么身份，什么水平。”全冠清指了指身后被钟灵一脚一个晕过去的孙天丙、李天丁。
钟灵已经晃到了全冠清身边，坐在另一个蒲团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黄姜。
“除了阁主和三位客卿，便是他们十天干地位最高。”黄姜说道。
十天干？
有点意思，不知道有没有十二地支。
全冠清没有问，因为这个不重要他也不是很感兴趣，“他们修炼的是葵花宝典？”
黄姜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不错，正是葵花宝典，侠士竟然还知道葵花宝典。”
“自然，我和他们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全冠清嘿然一笑。
黄姜再次露出惊奇的表情，“我还以为只是苏阁主私下招惹了阁下，不曾想竟是……”
“竟然是和你们整个天玑阁冲突是吧。”全冠清嘿然一笑，“这武功是哪里来的，据我所知这门功夫，应该是要自宫才能修炼才对。”
“啊……阁下当真博闻强识。”黄姜夸奖了一句，见全冠清不为所动，这才解释道，“这葵花宝典相传初为火龙道人所创，与遁天剑法一同传给纯阳道人。
“纯阳道人加以改良，取名向阳真诀又称葵花真诀。其后这门功夫落在白云先生手中又有所修改之后，传给了秦瀚将军。
“秦将军本是内侍，又崇信禅宗。是以去了其中无法参悟的道典内容以佛典修弥。
“彼时神渠公久居苦寒之地，外邪阴寒入体，秦将军以此功相传助其疗治。然窦大官与秦将军体质又有不同，是以再度改动，最终成了如今模样。”
全冠清和钟灵听得一愣一愣的。
黄姜说了一连串的人，但是除了一个秦瀚都是尊号，全冠清和钟灵一时都想不起来是谁。
哦，全冠清稍微好一点。
至少他知道纯阳道人说的是吕洞宾。
葵花宝典竟然还和吕洞宾有关系？
难道吕洞宾也……
嗯，不对不对，应该是之后传到两个宦官这里被魔改之后才需要自宫的。
原本是道典却又被添加了佛典，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混在一起，竟然还适配了，成为一门绝顶武功。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笑傲世界里两个华山前辈抄回来之后互相应对怎么看怎么不搭，因为其中本来就包含了两个体系的东西。
黄姜还在继续，“这门功夫成效极快，只是有个弊端，就是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便有邪火焚身，极易走火入魔。
“内庭寻到华山陈家求破解之法，陈家便提出情花之毒可抑制邪火烧身……”
显然他看到钟灵服用绝情丹，也知道情花毒、绝情丹之类没有含糊的必要，一同说了出来。
全冠清其实自己也猜得七七八八，只是少了些由来经过而已，不过在他看来都是琐碎也就没有细究。
又问道，“下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答好了不杀你。”
“侠士请说。”黄姜立刻点头。
“你可知道全冠清这个名字？你们天玑阁，是否对他有所行动？”全冠清问道。
这是他近日猜测，从大理回来他就变成了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采花贼、云中鹤第二。这要说没有什么针对，全冠清觉得有点离谱。
再加上此前快刀祁六那档子事，让全冠清有了这方面的联想。
“丐帮前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黄姜眨眨眼，随即摇摇头，“我知道此人，只是关于他的情报有些古怪。”
“哦，怎么个古怪法？”
“全冠清原本是丐帮舵主，对其我们也有过关注。其人聪慧、谨慎，不以武功见长。所传承的幻胧门武功，只能勉强如江湖二流。”
全冠清暗暗点头，这算是对之前原本的全冠清一个比较准确的判断。
黄姜继续道，“不过丐帮乔峰被曝契丹人身份后，他行事一反常态，不但为之前关系并不和睦的乔峰张目，
“还在聚贤庄、止观寺先后为其摇旗呐喊。这也罢了，人心总是难测，乔峰其人磊落，若说是折服了那全冠清也不稀奇。
“只是他的武功，却是忽然高明的不寻常。也不知是此前藏拙还是有了什么际遇。
“聚贤庄中他先后击败了玄寂、玄难两位少林高僧，这两位在天玑阁内评级都是甲等……”
“我打断一下，”全冠清插口道，“乔峰和玄慈大师你们评级如何？”
“玄慈大师是甲上，乔峰之前本是甲等。不过止观寺中他和五位玄字辈大师对掌，皆是均势，可见其掌力控制炉火纯青，因此评级提升到了甲上。”
还算靠谱，全冠清心道，点头让黄姜继续。
“即便玄寂、玄难两位大师久在寺中实战差一些，可全冠清能胜二人，也比我们之前评级的乙等差了五个级别。”
“等等……”全冠清忍不住再次插口，“乙等和甲等怎么差了五个级别？”
“乙等之上有乙上、亿上上、甲下下、甲下，之后才是甲等。不过乙等只有乙上上，没有下下，而其下丙丁皆没有上上下下。”
智障分级。
全冠清有点怀念前世游戏中的SAbcdE的评级了，不过好像这种分级也有A+、A++、SS、SSS这样的智障等级。
话说天干十个字，真没必要在甲乙丙丁这前四个死磕吧？
将这个吐槽压住，全冠清点头示意继续。
“之后我们派出两名乙上的密探与之接触，本想着对方以往性情肯定可以达成合作。不曾想对方竟然暴起伤人，至密探一死一伤。
“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苏阁主对此很不满意，因此调集人手对付他。具体措施我不清楚。这方面资料没有送到我这里。”
全冠清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辞。
“对了，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不知道。”黄姜连忙摇头，“侠士，我无意知道你的身份。我懂行，这种事知道了就活不长了。
“你用不用担心我看过你的脸，我这人从小有疾，文字、卷牍过目成诵，可是偏偏记不住人脸。侠士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不记得你的模样了。”
全冠清失笑，一个字都不信。
指了指自己，“没事，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全冠清。”
“别说啊……”黄姜痛苦地闭上眼睛。
黄姜郁闷、绝望--心绪值+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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