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退后！都他娘给老子退后！”
刘耀祖只觉掐在脖子上的手如同铁钳，掐得自己一丝丝气息都呼不上来。
伙计们投鼠忌器，也不敢硬来，都乖乖退出房间。
“昭昭！千万别为了我闹出人命啊！”杨慧娘惊得早忘了哭，自己这体弱多病的表妹啥时候变得这么勇猛了？
慧娘一句话提醒了昭宁。不错，这里是京城，不是能随便杀人的地方。
“这次就便宜了你！下次再敢打我表姐，手动的砍手，脚动的跺脚！”
昭宁轻轻一甩，刘耀祖直飞出去，撞上远处的木屏风。
“老爷夫人来了！”门外伙计们一阵骚动，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急匆匆地走上三楼。
“哎哟我的儿！”刘耀祖的母亲宁氏见儿子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急得心如刀割。
她抱起儿子轻轻拍哄着，看向慧娘的眼神像要把她活吞下去。
“贱人！敢勾搭外人来打你相公！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哼，这位夫人，要不你看看我表姐的脸呢？”昭宁轻轻抬手，指向杨慧娘那张满是泪痕和淤青的脸。
“哼，哪家女人不挨爷们打？不打老婆那还是男人吗？”宁氏一脸理直气壮，“莫说我儿打她，就是打死她，那也是家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哦！原来你们刘家是这个家风啊！”昭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快速无比地抽了宁氏两个大耳光。
“唉哟！小贱人！你敢打我！我要报官！”
昭宁一脸无辜地看向她，“您是我姐夫的母亲，咱们都是实在亲戚。我打你自然也算家事，报什么官啊！”
宁氏气得直抽抽，指着昭宁说不出话来。
“这位姑娘，”一旁的刘掌柜终于说话了，“都是一家人，有话坐下来好好说。”
昭宁上下打量一遍刘掌柜，此人面上一团和气，眼中却全是算计，妥妥笑面虎一个。
这是知道自己不好惹，出来唱白脸来了。
“刘掌柜，不用废话，就说我姐姐大着肚子在你家挨了打要怎么办吧？”
刘掌柜尴尬地笑了笑，“犬子不懂事，一会儿我一定家法伺候！”
“家法？不够！”昭宁冷笑，目光逼视着刘掌柜，“我要和离！”
“和离？你想得美！”刘耀祖此时缓过一口气，“这辈子你只有被老子休的份儿，敢和离，老子要你全家的命！”
慧娘打了个哆嗦，她知道，刘家有这个能量。
“要我们全家的命？”昭宁将宁氏推到一边，拎小鸡仔似的将刘耀祖拎起来。
“姑娘我是从冀州过来的，一路上砍了不少北凉人的脑袋，要我的命，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昭宁血里火里趟过一遍，身上自带一股凛然杀气，吓得刘耀祖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张着嘴，像条离了水的鱼。
“昭昭，我不和离！”慧娘擦了擦眼泪，语气中透着绝望。
“姐姐，你疯了吗？这种男人，不离留着过年吗？”昭宁恨铁不成钢。
“昭昭，姐姐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我要是和离了，他就没有名分了！”
昭宁无言以对，她刚才忘了，这是古代，一个女子离婚约等于社会性死亡的时代。
“慧娘，你可得想好了啊！”杨如玥想到扣儿娘的悲惨结局，心有余悸，“昭昭说过，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怀着孕他都敢打你，日后绝不会善待你的。”
慧娘垂下头，泪珠吧嗒吧嗒地落下，她多想就这么跟姑姑走啊！
可是，日后昭宁和五郎嫁娶的时候，该怎么跟亲家解释自己呢？
她一个人陷在泥潭里就罢了，她不能拖着姑姑一家。
昭宁知道慧娘心中有顾虑，非要让她现在和离也不好，只能继续威胁刘掌柜。
“刘掌柜，您在京城想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不想家丑外扬，最好善待我姐姐，否则，我就闹上京兆府，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刘掌柜干笑道：“姑娘说笑了，慧娘怀着我家的孩子，我们岂能慢待她。”
“你最好记得今天说的话，”昭宁约莫刘家人今天是被自己打怕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对素问和齐嬷嬷叮嘱道：
“以后我每两天来这里见你们一次，有什么事情，马上告诉我！”
素问和齐嬷嬷见自家主子总算有人撑腰，心中都挺高兴，自然满口答应。
宁氏眼睁睁看着昭宁大摇大摆地出去了，嘶声叫道：“你干嘛放过她？”
“不放过怎么办？你知道她现在种的是谁的地吗？顾将军家的！”
宁氏哑了火，不甘道：“那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刘掌柜眼中透出一丝狠毒，“咱们有的是收拾她的法子！”
昭宁知道自己打了刘耀祖，刘家大概率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天出摊都格外小心。
可半个月过去，生意顺利得出奇，周围的酒楼饭店见昭宁的菜好，纷纷过来下大订单。
昭宁来者不拒，顺道推出萝卜、黄瓜等新菜。
反正这些菜在她空间里三五天就能长成，不卖白不卖。
这天，她早早把菜卖完，正要推着板车收摊回家，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忽然拦住她。
“荆姑娘，慢走！”
昭宁见他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猜到大概是新客户来了，当下摆出个职业性微笑。
“这位老伯可是看菜的？您看我这白菜......”
中年人打断她的介绍，“姑娘，你家菜好全京城都知道，不用再说了。我是鼎香楼的，我家老板想请你谈谈菜的事。”
鼎香楼，好像是个挺大的酒楼。
昭宁听说是个大客户，答应得很痛快，把板车和秤砣交给春桃便跟着中年人走了。
鼎香楼跟醉仙楼离得不算远，都在京城最繁华的路段。
中年人领着昭宁上了三楼雅间，打开门的那一刻，刘掌柜迎了出来。
“荆姑娘，别来无恙啊！”
昭宁的脸瞬间黑了，掉头就走。
“荆姑娘！”刘掌柜试图把她叫住，“刘某是跟你谈合作的！只要你答应，以后你的菜，我出双倍价格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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