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姑姑在一旁瞧着，别提有多开心了。
瞧，言言是服小霆管的！不然也不会许他这样。
两个小朋友关系好，她自然高兴。
她跟明月无数次感慨过，两个孩子不亲真的是很遗憾的一件事，还想着把两家的关系一直延续下去呢。
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
顾老本来就是揍他玩玩，没当真，也知道他俩在闹着玩，没好气地道：“行了！你俩在这演什么呢，不痛不痒的，就属你叫得欢！”
“爸，”顾婉如忍不住出声说，“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要打言言，哪次真的动手了的？”
他叛逆期在学校闯了不少祸，哪次回来不是让他老人家追着打，可哪次也没真的下得去手！
言言是个苦命的孩子，一想到他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父亲，老爷子的心也不是铁打的，哪里还能忍心打他啊！
“哼。”顾老哼哼一声。
沈向霆松开手，顾妄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嘀咕道：“还好这里也没外人，不然丢死人了。霆哥，以后在剧组，我要是没演好，你不会也要当着外人面像这样揪我耳朵吧！”
外人。沈向霆在心中重复着，眼微动。
他的意思是，他不是外人？
顾老的重点却在“剧组”二字，那正是顾妄言特地透露出来的字眼。
“剧组？”顾老的神情严厉下来。
顾婉如也是冲他挤眉弄眼，刚回来，也不挑个好点的时机说！这傻孩子，你悄悄拍不就好了！
等拍完了，爷爷还能拿你怎么办？
小鸡崽言又躲到了霆妈妈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看爷爷：“爷爷，我合同已经签了，不拍要赔钱的。”
“赔！”顾老冲顾婉如道，“要多少都赔给他们！你现在翅膀硬了！先斩后奏这招越用越熟练了是吗？！化得跟花猫似的唱唱跳跳还不够，现在还要去演戏！”
“顾爷爷，”沈向霆道，“是我让妄言去拍戏的，您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擅自做主了。”
顾老再怎么把老战友的孙儿当亲孙子也好，终究不是他亲孙，对他自然客气很多：“你让他去的？”
“嗯，”沈向霆点点头，“妄言跟陆放分手了，我怕他终日里胡思乱想，就介绍他去我剧组，这叫分散注意力疗法。剧组里每天拍戏都很忙，拍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忘了那人姓甚名谁了。”
顾老双眼一瞪：“分手了？真的分手了？”
沈向霆保证道：“是的，分了，我当时就在现场。”
顾老的喜悦险些藏不住，清咳一声：“这什么疗法，真的有用？十天半个月后，这臭小子就真的不念着他了？”
顾老还是有些不信。
毕竟之前他为了跟那个姓陆的臭小子在一起，不惜跳楼威胁，现在说分就分，还只用十天半个月就能忘记，听起来不太现实。
说到这，顾·影帝·妄言双眸就染上了一层水雾：“爷爷，我们真的分手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为了他伤爷爷您和姑姑的心了，也绝不会再干之前那种傻事。”
“那就好那就好！”顾婉如听了也开心，“那就皆大欢喜了！”
沈向霆为了让顾老更放心，又说道：“陆放为了渡过公司的公关危机，选择了当众宣布女朋友，他与妄言已再无可能。”
“呵！”顾老一蹬拐杖，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就知道那姓陆的臭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看面相就是无才之相，没有担当！”
毫无担当的臭小子！
他们家言言为了他什么都放弃了，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肯豁出去，他倒好，怕公司破产，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言言！
当初没松口答应的坚持是正确的！
瞎了他的狗眼！不要言言，他就后悔去吧！
顾老警告顾妄言道：“人家现在是摆明了要江山不要你，你要是再没出息地贴上去，就休怪爷爷下手没轻重了！我就是打断你的腿把你关在家里，也绝不让你去作践自己！”
“我不会的爷爷，我已经想通了，他不值得我那样做，况且，我就算不清醒，霆哥也会骂醒我的。您不知道，霆哥骂人可狠了，刀刀刺心脏。”
沈向霆：“……”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顾婉如笑说：“言言，你是我亲侄子我都不向着你了。小霆这么温柔的孩子，怎么会骂你。”
“怎么不会！姑姑，你对温柔有什么误解吗？外面的人可都说霆哥高冷！刚刚霆哥都家暴我了，您别是没看见！”
“什么家暴！”顾婉如敲敲他脑袋，“揪揪耳朵就叫家暴了？再说了，哥哥就是打你那也是你该打，打你两下能有多疼，不想回家里来让爷爷念叨就忍着！”
“姑姑……”顾妄言哭丧着脸说，“您是我亲姑吗？我以前混是混了点，可到底是您亲侄子。”
顾婉如当然是知道沈向霆不会真的打言言才这么说的。
她还笑着跟沈向霆说：“小霆，言言交给你管教，跟你一块儿住，姑姑跟爷爷都很放心。你就放心教，他要是不乖，你尽管上家法，替姑姑教训他，别惯着他！”
“您可真是我亲姑姑！”顾妄言不可置信地看之，仿佛糟糕了的神情，心里却甘之如饴。
霆哥管他，他乐意。
他就喜欢被霆哥管着，时不时再骂他两句，酸爽。
不是因为他喜欢被骂，而是霆哥的骂不是骂。
霆哥骂他的时候，每次都是表面看着像骂，内里却处处透着关切，霆哥骂他一次，就等于是关心他一次。
他开心。
沈向霆一句简单的话就解决了顾家爷孙俩的矛盾，其实是因为他知道顾爷爷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嘴上不允许孙儿出柜，可刚才听到孙儿被渣男辜负了时，他看到了老人家眼里的心疼。
这种时候，顾妄言想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来助自己走出阴霾，顾爷爷是无论如何也不舍得阻拦他的。
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心疼得很。
他们要走了，顾老将沈向霆拉到一边叮嘱了几句：“言言就拜托你多看着点了，别让他犯浑，再栽到那臭小子身上去！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许是会有些少爷脾气，你多担待着点，实在不行该动手动手，好好教他！男孩子家家的没那么金贵！就是稍微收着点，别给我打坏了就行！”
小男孩小时候多皮实，顾老的两个儿子小时候就没少被顾老揪着打屁股。
也就是到了孙儿辈，老人家年纪上去了，心肠软了，就不舍得了。
沈向霆冲老人家莞尔：“爷爷您不用担心，我不会打他的。”
这是亲姑姑和亲爷爷！
顾老笑笑。
孩子交给小霆，他就是放心得很！
也好，让孩子出去闯闯也不错，省得给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易折。
从顾家出去，顾妄言好奇地问：“霆哥，爷爷拉你说什么悄悄话了？不会也是叮嘱你打我吧！”
“是，让我别手软，该打就打。”
“别吧霆哥，我也没那么皮不是？我很听话的！”
听话？有待观察！
“打你便打你，还要理由？”沈向霆忽然停下步子，逆着光侧过头来坏坏地笑了下，看他，“哥哥就是打你那也是你该打。”
顾妄言一怔。
啊！霆哥笑了！
啊！哥哥！
明明是姑姑的原话，可为什么到了霆哥嘴里，这话听着就那么不对劲呢？
这是带点痞味的限量版霆哥！
好坏，可是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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