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顾恒这模样，不由愣住了。
顾恒虽然脾气说不上好，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态度和女孩子说话。
那女孩更是被吼的脸色苍白，泪水从眼角滚落，捂着嘴就跑了。
而顾恒则是铁青着脸，跟我们硬邦邦说了句“不送了”，就转身走回楼里。
我和小晴去做电车，路上小晴忍不住跟我八卦起来。
“诶诶诶，苏玉，你说刚才那女孩和顾探长什么关系啊？可能是他那个未婚妻么？”
“你看顾探长那态度，你觉得可能么？”我无奈。
“那不是未婚妻就更有意思了！”小晴眼睛一亮，“顾探长都订婚了的人了，还和一个女生这样纠缠不清？”
“好了，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就别管那么多了。”
其实我也觉得今天那女孩跟顾恒的关系有点怪异，但我和顾恒的关系也没近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多问什么。
我和小晴回到报社，立刻将开始赶稿子。
为了赶上第二天的报纸，我俩一直忙到晚上才终于完工。
我俩一起走到报社门口的小摊吃馄饨当夜宵。
这家馄饨摊就在我们报社旁边，店主是一对老夫妻，但今天那老夫妻竟然不在，是一个年轻女孩在忙活。
“诶，吴婶和吴叔呢？”小晴新奇的问，那姑娘就朝我们盈盈一笑。
“我爹妈年纪大了，我不忍心他们每天操劳，以后这摊位就我来管啦。”
原来是吴叔和吴婶的女儿。
我看着这小姑娘长得清秀漂亮，忍不住嘱咐一句：“这几天城里头不太平，你摆完摊回去记得小心点啊。”
“诶，知道了！”
姑娘利索的给我们装了馄饨，我和小晴吃完之后讨论了一下案情，也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我才知道秦寒夜出远门了，这阵子都不会回来。
我并不吃惊。
自从从罗香山回来之后，秦寒夜就一直很忙。
我记得他说过，罗香山方丈的师傅，曾经给他算过一签，说该回来的总会 回来。而现任方丈归还的那副画，就代表着预言即将成真。
所以秦寒夜最近在忙的，都是这件事？
那个所谓“该回来总会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秦寒夜那么在意？
我心里好奇，却也不好去追问罗管家，只能让自己专心投入工作。
我和小晴写的那篇报道第二天见报了，果不其然在海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毕竟海城大学死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我们作为唯一有一手消息的报道，还报道了之前两起不为人知的案件，报纸一下子就卖疯了。
丽姐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让我们又追踪了好几篇报道，我和小晴每天都在报社忙到很晚才回家。
虽然我们努力控制了舆论，但一些可怕的流言还是传开了。
什么妖怪吃人皮，女鬼画皮，各种说法都有。
海城的百姓，特别是年轻女孩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大家都怕会发生新的一期案子。
但接下来的一个月，什么都没发生。
这段时间，秦寒夜没有回来，海城也没有再次发生命案。
舆论这才慢慢平复下去一些。
这一天，我早早的来到报社上班，可没想到刚下黄包车，就看见报社门口挤满了人，再走近一点，我才发现每个人都面露惊慌，甚至还有人在旁边捂着嘴吐。
我感到不对，正想往前挤，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冲出来呕吐。
“小晴？”我赶紧过去抓住她，“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小晴脸色惨白的抬起头，看见我一下子哭出来。
“苏玉！那个馄饨摊的小姑娘也死了！”她抓着我，声音发抖，“剥皮！也是被活生生剥了皮啊！”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赶紧松开小晴，挤进人群。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看见眼前的景象，也只觉得胃里头一阵翻涌！
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就那样倒在地上，地上的血迹凌乱模糊，很显然是死之前经过剧烈的挣扎，如果不是旁边熟悉的蓝布围裙和馄饨摊，我根本也认不出那就是前一天晚上还笑吟吟在做馄饨的小吴姑娘。
“让开！都让开！封锁现场！”
暴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转过头就看见是巡捕房的人驱散开了人群，顾恒脸色铁青的走过来。
“苏记者？”顾恒看见我先是一愣，但随即似乎反应过来，“你报社就在旁边？怎么，你认识死者么？”
“认识，她是我们报社门口摆馄饨摊的姑娘。”我颤声开口，“我和小晴昨天晚上还在她的馄饨摊吃了夜宵，可怎么会突然就……”
顾恒脸色一肃，立刻说：“既然认识死者，你们跟我们一起回去录个笔录吧。”
巡捕房的人很快清理了现场，带走了尸体。
而我和小晴也作为协助调查的，被带到了巡捕房。
吴婶和吴叔也来了，两个老人家都哭成了泪人。
根据我们和吴叔吴婶的笔录，巡捕房的人终于确定，小吴姑娘是在昨天收摊的时候，被人杀害。
小吴这摆摊主打的是夜宵，本来就收摊很晚，昨天加上生意好，收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那时候街道早就没什么人了，凶手杀害小吴姑娘后，到今天早上才被来上班的人群们看见，引起骚动。
“第四起了。”顾恒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暴躁的敲打着手里的钢笔，“而且作案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我听着一愣，“越来越短？”
顾恒估计也是觉得事到如今没什么好瞒着我的了，直接回答；“第一起护士被杀和第二起丫鬟被杀，中间隔了大概四个月，而第二起丫鬟被杀到上一次海城女大学生，中间只隔了两个月。这一次，距离上一次女大学生的案子，只隔了一个月。”
我眼皮一跳。
如果说这些剥皮杀人的案子，真的是一个凶手，那凶手作案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
是对方在故意挑衅，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顾恒烦躁的摁住眉心，“如果真的按照这个规律，凶手作案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那下一次案子，肯定会在一个月内发生。如果我们不在一个月内找出凶手，就又会有姑娘被害。妈的，到底是谁那么丧尽天良！”
因为有间隔时间缩短这个规律在，破案可以说是迫在眉睫。
我和小晴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顾恒，录完笔录就准备告辞了。
可不想顾恒刚送我们走到办公室门门开打开门，就听见外面一阵骚乱。
“怎么回事！”顾恒现在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这一幕立刻喝道，一个小警卫跑过来，脸色有一点古怪。
“老大，是唐雨欣又来了。”
顾恒的表情蓦的一僵。
“不是早就说 么，她已经不是我们巡捕房的人了！赶紧让她走！”顾恒暴躁的吼了一声，转身就想回办公室，可不想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声。
“喂，唐雨欣！你不能进去！”
伴随着警卫着急的声音，我转过头，就看见一抹蓝色的身影冲进来。
我愣住。
竟然是上次我们看见那个给顾恒送汤的姑娘。
只见她不管不顾的冲进来，很快就被警卫给拉住了。
但到底是个姑娘，那些男警卫也不好太动手，这才让唐雨欣找到了机会冲到顾恒面前，哭着大喊：“顾恒！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顾恒看见唐雨欣，额角的青筋都气得暴了出来。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赶紧给我走！不然我以妨碍公务把你抓起来信不信！”
“好！你和我没什么好说的！”唐雨欣却是哭着大喊，“但我们的孩子呢！你难道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什么想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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