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看着赵平，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记住我的话。”
“别下死手，也别留活口。”
“打断他们的腿，挑断他们的手筋，给老子扔到东厂的大门口去！”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做得干净点！”
“别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李成玄听着杨凡这个堪称阴损毒辣的计划，先是猛地一愣。
随即，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亮！
最后他再也忍不住，一拍大腿，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妙啊，杨兄，你这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太他娘的妙了！”
赵平领命，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转眼间，三十名太子卫率中最精锐的士兵，就已脱胎换骨。
他们扒下那身显眼的军服，换上最不起眼的粗布麻衣，乍一看，活脱脱就是一群刚从乡下进城、准备卖力气过活的壮汉。
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他们背后的军用强弓，与这身朴素的行头形成极具冲击力的反差。
“从后门溜出去，”杨凡做着最后的叮嘱，眼神平静。
“进城后，多绕几圈，甩掉所有可能存在的尾巴，然后就装作没事人一样，去朱雀大街上闲逛，等着跟刘瑾那帮爪牙偶遇。”
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记住，戏要做足，要让他们先挑事，先动手，明白了吗？”
“卑职明白！”赵平重重点头，黝黑的脸上写满了压抑不住的亢奋。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太久了！
随即，他一挥手，带着三十个兄弟，无声息地从军营后门消失在夜色中。
人一走，杨凡便笑着看向李成玄。
“殿下，走吧，好戏马上开锣了。”
“咱们也该找个看戏的头等座了。”
两人同样换上便装，不带一兵一卒，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了出去，直奔京城最高、最奢华的酒楼——望江楼。
他们要了个视野绝佳的顶楼雅间，点了好酒小菜，临窗而坐，从这里，可以将整条繁华的朱雀大街尽收眼底。
两人一边小酌，一边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好戏开场。
只见百夫长赵平，带着那三十个乡下壮汉，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街角。
他们演得是真像，东张西望，指指点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模样，简直浑然天成。
而就在此时，街道另一头，一大群人也正浩浩荡荡地压了过来。
正是刘瑾手下那帮番子，和地痞流氓，足有上百号人，依旧是那副横冲直撞、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德行。
很快，两拨人不经意地撞上了。
那伙地痞看到赵平这群背着弓的外地人，先是一愣，随即为首的番子头目停下了脚步，满眼不屑地上下打量着他们。
他轻蔑地勾了勾手指，用公鸭嗓子呵斥道：
“喂，你们这帮土狗，哪儿来的？”
“背着弓箭是想干什么？造反不成，都给老子滚过来，跪下回话！”
楼下，面对这番颐指气使的叫嚣，赵平连一句废话都懒得说。
他用最直接、最狂暴的行动做出了回应。
只见他缓缓从背后抽出了那张军用强弓，搭箭，拉弦，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那番子头目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嗡——！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弓弦震响！
他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他身旁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耀武扬威的地痞头子，身体猛地一僵！
噗嗤！
一支黑色的夺命箭矢，已经干脆利落地洞穿了他的脖颈！
那地痞头子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眼中的嚣张瞬间凝固，直挺挺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扑通一声砸在地上，脖颈处的血洞汩汩冒着鲜血，眼看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一箭，快，狠，准！
瞬间，全场死寂！
刘瑾那帮爪牙看着地上头领的尸体，足足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反了，反了！”
“敢杀我们的人，宰了这群狗娘养的！”
上百号人瞬间红了眼，抽出兵器，朝着赵平他们猛扑过来。
然而，赵平早有准备，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冷静地对身后一挥手，吐出两个字：
“结阵！”
“射！”
三十名太子卫率的士兵闻声而动，瞬间以十人为一排，结成三排标准战阵。
他们举起了手中的强弓，用杨凡教给他们的，那套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的三段击战术，对准了前方。
嗖！嗖！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瞬间将并不宽阔的街道彻底封锁！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地痞，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射成刺猬，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后面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寻找掩体。
可，没用！
这短短几十丈的距离，此刻却成了无法逾越的死亡禁区！
那片由箭矢组成的大雨太过密集，太过精准，无论他们是躲在墙角还是摊位后面，只要稍稍露个头，下一秒，必定会有一支甚至几支箭矢而至，将他们的脑袋或胸膛直接射穿！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一场由三十个顶尖神射手，对一百个乌合之众进行的，惨无人道的降维打击！
楼上雅间。
杨凡端着酒杯，看着楼下那场一边倒的杀戮，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他身旁的太子李成玄，已经彻底看傻了，张着嘴，半天都合不拢，眼珠子瞪得溜圆。
……
楼下，战斗已接近尾声。
仅仅不到一刻钟，刘瑾手下那上百号气势汹汹的爪牙，就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地上躺满了插着箭矢的尸体和抱着伤口哀嚎的残兵。
反观太子卫率这边，三十人，毫发无伤！
他们冷静地站在原地，重复着取箭、搭弦、射击的动作，不断收割着对面那些已经彻底崩溃的生命。
几个侥幸活着的番子头目，看着眼前的景象，吓得是魂飞魄散。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不是踢到了铁板，是一头撞上了刀山！
这哪里是一群外地土包子？这分明是一群恶鬼！
“撤，快撤啊！”一个头目发出尖叫。
他们一边狼狈后退，一边对着身边几个还没死透的喽啰嘶吼道：“你们几个，快，快回宫里去，给刘公公报信，就说有人造反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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