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先打住她接下来的话语，将信任的人叫过来后，才拉着许春寒去往医院宁静的角落，“现在可以说了”
许春寒将肖宁这条线整理出来慢慢述说着，从初见时的事情经过，到拐卖儿童事件肖宁的救援。
再到京大学院中看到肖宁的身影，加之许多事件她的有所怀疑直接全部说出。
最后说到更深的忧虑，那就是许毅的身世，还有司书琪与肖宁的关系，以及司景忠刚刚听到她说这些话时的态度。
秦肃越听眉毛皱得越紧，事情太过复杂，缓和也是需要很久。
许春寒边想边说，最后扯回中心点，“我现在需要你查手术室出来的那个医生与肖宁是否有接触”
“如果有，那突破点就在这里，肖宁从小与司书琪一家熟悉，她家的事情他肯定也是很熟悉的”
抬眼见看秦肃思考着，默默道：“我知道我现在说的一切很不好消化，我也不该再求你做什么”
“但许毅的安全我真的很担忧，若是正常出任务出现意外，我还没那么焦心，就怕是内部人员蓄意，有这样的人身处高位，那太可怕了”
一团乱麻中或许目前这个事情是一个线头，去尝试抓住没什么好迟疑的，若肖宁真做出这些事情，那他所图很大，危险程度很高。
想清楚这一点，准备离开去一点点揭开这些猜想背后的面纱。
许春寒将心底的一切抖落出来，除却许毅之外，秦肃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对他有所亏欠，见他要离开，轻拉着人，“秦肃有些话我说了千百遍，但此刻还是想再说一遍”
“谢谢你”
“对不起”
秦肃明白要做的事情证明猜想是真的，那改变的事情将会有很多。
其中包含着许春寒和许毅不再有致命的隔阂，而他一丁点机会都不会有。
私心与理智撕扯着，最后没有说出以往让她不要说这些谢意的话，第一次接受她这两句话。
抬手抚摸了一下许春寒的头发道：“许毅同样喜欢你的事情，看来你知道了，无论事情往哪个方向发展，我所做的都不会后悔”
“一些事情不止是因为你，更是因为军人心中的那股信念”
“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要的是爱，而不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产生的感激之情和抱歉之意”
“虽然我的确有时候会不爽许毅凭什么得到你的爱，你们为什么会相互爱上，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这一点无法准确地去深究”
“我做什么都是我愿意的，这是我爱人的方式，不要觉得愧疚和有负担”
“希望你再一次考虑一下我，现在这样说，才是我真的在用这些事在要挟、在谈条件、在请求，你明白了吗？”
许春寒就这样看着秦肃离开，不可置否秦肃这样的人她很难不给他开一扇窗。
爱可以一分为二吗？她现在的状态太像一个渣女了，既要又要的感觉。
原地思考一会，对于首选和唯一这两种对爱情的诠释，分别对应了秦肃与许毅，结局是怎么样她好像也不难预知。
人生重在选择，许多遗憾也就此而来，不然怎么叫人生呢，怎么叫作爱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许春寒也终于等到许毅从病房推出来，平安两字太过简短，但其中的分量不可估计。
抬眼看着医护人员，期望得到这两个字将心中的巨石击碎，结果还是眼睁睁看着他被推入特殊病房。
“你是病人家属？”
许春寒停留下来点头，医生疲惫道：“他的情况还是很危险，后续还是得观察，若情况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继续接下来的手术”
这话听来还是让人不能完全放心，许春寒扫过众人的脸庞，郑重道谢。
司景忠率先道：“书琪你先和你妈去车里等我”
司书琪看着许毅病房的方向想守着，当即道：“爸，我想......”
话才说出口，钟黎玉连忙将女儿拉了一下，她不想女儿这样上赶着照顾人，况且他们的关系又不是对象这些。
看了一眼司景忠摆着的脸，更知晓了估计是女儿单方面的心思，她有许多话想说，但此刻还是咽下等待着与司景忠回家谈。
拉着司书琪留下一句“你快些”就往外面走去，司书琪看父母这个反应也只好看了一眼许春寒。
许春寒再次道谢：“司同志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司书琪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家，其他人也相继告辞，知道许春寒还要照顾许毅，便也拒绝了她的相送。
人走得差不多了，许春寒看着司景忠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静静等待着开口。
司景忠越想以前的事情，越不愿意放任司书琪对许毅的情感加深，沉静一番道：“你父母什么时候过来？”
许春寒估算一下时间，轻声道：“需要四天左右的时间”
司景忠闻言看着面前的人带着浓浓地质疑，“到时候许毅的身世确定下来，告诉我一声”
许春寒想得到司景忠这边的一点信息，开始追问：“长官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司景忠没打算与她多说直接道：“这些不是你能问的”
许春寒浅笑着，“那许毅身世问题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吧”
司景忠眼神一变，许春寒不卑不亢地回视，若司景忠是许毅的父亲，现在许毅没有醒过来，他们可以和平交换信息更好地确定这些事情。
可他这明显防备抵触她这边的态度，很难不让她担忧。
转念一想许毅身份如何，现在其实与司景忠这边没有过多的牵扯，只要确定许毅不是她弟，其他的可以慢慢解开。
目前她可以托顾书航和医院等方面找人进行dNA检验，确认苏晓红与许毅是否是母子就行了，主动权在她这边。
许毅醒来一切都告诉他，到时候看许毅怎么想，要不要寻找父母这些该是他决定的。
肖宁方面也得看秦肃那里有没有进展，所以面对司景忠现在的态度，她不用太过理会。
帮她忙的，她会感激还人情，若一切是由他一家造成的，那又另当别论了。
他怀疑什么想什么她不知道，但态度摆在这里，她也会合理地怀疑司景忠的用意。
真相到底如何都未可知，她只想许毅好就行了，最坏的结果无外乎许毅就是她亲弟，就是基因突变而已。
不能跨越的横沟，是宁愿跳下去死，还是遥遥对望，这是她和许毅的事情。
司景忠原以为她会上赶着巴结上他，将许毅的身世牢牢固定在司家，现在听到她这样的回答有些生气。
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需要时间将事情理一下，便大步离开。
许春寒瞧着人这样走了，转身回到房间，看着病床上的许毅面部浮肿青紫，浑身插着管子，脆弱的身体状况仿佛一碰就碎。
静静地坐下守护着，结果当晚许毅的状况急转直下还发起了高烧，医生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忙活抢救。
许春寒顶着个核桃眼在外面看着，想着上次许毅也是在生死边缘如此，再也坚持不住地奔溃呢喃：“许毅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心意吗？”
“只要你醒来我就告诉你，求求你不要放弃，一定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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