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给王云川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那边准备好，等一下陆然开启视频通话的时候就要变成张震的样子。
之后陆然又跑步去了张震的小区，来到门口的时候，刚想要敲门，就听到里面喧闹的声音，像是有不少人在里面。
陆然微微一愣，立刻放下手，想了一会，他又返回了楼下，身体融入了到了黑暗中。
墙上的影子出现了变化，陆然顺着墙壁一直爬到了张震所在的楼层，透过阳台的玻璃，陆然看到了客厅坐着的几个人。
陆然都认识，是特处中心第一小队的人。
他们围着张晓，似乎在陪着张晓搭积木，客厅的地上多了许多的玩具盒子，应该是今天刚刚买的玩具。
看来今天没有找到保姆，他们应该打算在这里陪着张晓，虽然陆然听不到里面具体说的什么，但是看他们笑呵呵的样子，应该聊的不错。
这么多人，应该不需要视频了吧，陆然无奈，那就明天再来吧。
陆然顺着墙壁而下，准备再跑步回去，但是还没出小区，通讯器就响了起来。
是王冬青打来了。
“喂，陆然。”
“怎么了？”
“你今天对晓晓说了什么，她一直想要找你。”王冬青坐在地毯上，看着对面的张晓画了一幅画，正是陆然的模样。
陆然停下脚步，“她在找我？”
王冬青嗯了一声，“她画了你的画像，要找你。”
陆然自然清楚张晓找他是为了什么，他转头望向那栋楼，应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他立刻转身，朝着刚离开没多久的地方走去。
很快便再次站在张震家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王冬青一脸诧异：“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正好路过。”陆然淡淡道。
客厅里，听到动静的张晓也跑了过来，看见门口的陆然，小脸上瞬间绽开笑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脱口而出：“爸爸……”
王冬青听得脸都绿了，连忙纠正：“晓晓，他不是爸爸呀。”
陆然忍不住笑了笑：“她知道我不是爸爸。”
他弯下腰，对张晓说：“晓晓，我能去你房间，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晓晓用力点头，拉着他往里走。经过客厅时，原本坐在那里的几人都望了过来，看到陆然，脸上都露出几分惊讶。陆然神色平静地跟他们点头打了招呼。
快到张晓房间门口时，王冬青也跟了上来，皱眉道：“有什么话不能在客厅说，非要去房间里？”
陆然转头看他：“是秘密。”
“不行。”王冬青伸手按住门板，不让他关门，“我不放心，必须跟着一起进去。”
“我答应她，帮她找爸爸。”陆然无奈，只好说出了来意。
王冬青眼睛瞪得溜圆：“什么？”
陆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我找了个人，能化妆成张震的样子，让他暂时扮演一下。”
“你……”王冬青一脸不敢置信，“你把晓晓当傻子吗？她的精神力那么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陆然白了他一眼：“是你把她当傻子吧？你觉得张震的事，能瞒她多久？”
王冬青顿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然见他没再反对，便想把门关上，可手刚用力，门又被王冬青按住了。
只听他小声说：“那……我也想看看，行不行？”
陆然微微一怔，当即就想拒绝。
他不想让王冬青旁观，毕竟视频那头是玩家，而王冬青他们早就知道，玩家中有人拥有变幻容貌的能力。
“不行。”陆然干脆地拒绝，反手关上房门并落了锁。
他点开视频通讯，画面很快被接通，屏幕上随即出现了张震的脸。
“爸爸！”张晓立刻欢呼出声。
屏幕里的“张震”笑了笑，柔声应道：“晓晓。”
“爸爸，爸爸……”张晓乐得直蹦，双手紧紧抱着手机，恨不得钻进屏幕里去。
“晓晓，爸爸在外面执行任务，暂时没法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听话，知道吗？”“张震”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
张晓重重点头，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
“要多吃饭，有什么事就找叔叔们帮忙。”他照着陆然事先交代的话说着，说到后来渐渐有些磕巴，显然不知道该接什么了。
陆然见状，连忙插话：“晓晓，你爸爸那边还忙着呢，咱们别打扰他工作了。”
张晓却死死攥着手机不肯放，陆然立刻朝屏幕里的“张震”递了个眼色。
“晓晓，听叔叔的话。”张震”立刻配合道。
张晓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眼睛却仍黏在屏幕上，最后憋出一句：“爸爸，想……想……”
她想说自己想爸爸了。“张震”心头微动，重重点头：“爸爸也想你。”
陆然接过手机，快速说道：“好了，就先聊到这儿，你在那边注意安全，再见。”
视频一挂断，张晓立刻眼巴巴地望着陆然。
陆然蹲下身，耐心商量：“以后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答应你，每隔半个月让你跟爸爸通一次话，好不好？”
“一……天。”张晓吃力地吐出两个字。
一天肯定不行。这些玩家随时可能离开，或是遇到其他变故，根本没法保证每日联系。
“不行哦。”陆然轻轻摇头，“你爸爸那边信号很差，打视频得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你忍心让爸爸每天跑那么远的路吗？一周一次怎么样？”
张晓听了，小脸虽然还带着委屈，却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陆然暗暗松了口气，对这个孩子，他是真没什么办法。
“那这件事，就当是我们俩的秘密，好不好？不能告诉其他人哦。”陆然又叮嘱道。王冬青他们都是特战队员，这件事绝不能让他们知道。
“嗯。”张晓重重地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离开的时候，王冬青果然还在好奇追问，想知道陆然到底从哪儿找的“演员”，竟能唬住张晓。
陆然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半句解释也没有。有些事，还是烂在肚子里最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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