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雪的办公室比沐辰想象的还要大。
整面落地窗外，云海市的灯火像星河般铺展，而她的办公桌正对着一幅巨大的水墨画——一只金睛火眼的猴子，脚踏祥云，棍指苍穹。
“坐。”
苏清雪指了指对面的真皮沙发，自己则绕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盒。
沐辰没动。
他的手腕上还留着保安抓握的红痕，衬衫领口沾着泼洒的咖啡渍，整个人像只被暴雨淋透的野猫，狼狈却警惕。
“监控已经删了。”苏清雪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另一张《大圣遗卷》的残页，上面画着一根缠绕龙纹的长棍，“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沐辰盯着那张残页，喉咙发紧：“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清雪忽然笑了。
那是沐辰第一次见到她笑——像冰刀划过玻璃，美丽却让人毛骨悚然。
“三个选择。”她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我报警说你偷窥女更衣室，证据嘛……”她点了点电脑屏幕，上面赫然是沐辰悬浮在天花板下的监控截图，“AI换脸技术很成熟了。”
沐辰的拳头攥紧。
“第二，签了这份保密协议，永远消失。”她推来一份文件，“当然，我会‘适当’补偿你的精神损失。”
“第三呢？”沐辰哑声问。
苏清雪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她走到沐辰面前，俯身时香水味冷得像雪松。
“第三，”她轻声说，“你帮我找齐《大圣遗卷》，我告诉你……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沐辰的瞳孔骤然收缩。
十年前那场车祸，警方结案报告写得很清楚——酒驾司机，雨天路滑，父母当场死亡。
可苏清雪的语气，仿佛在暗示另一个版本。
“你知道些什么？”他声音发颤。
苏清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
泛黄的照片上，年轻的父母站在一座古庙前，父亲手里捧着的……正是那本《大圣遗卷》。
“他们不是意外死亡。”苏清雪收回照片，“是‘那些人’做的。”
“哪些人？！”沐辰猛地站起来。
苏清雪后退半步，指尖在办公桌某处一按。
“唰——”
整面落地窗突然变成显示屏，播放起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黑夜中的高速公路，父母的车被一道金光击中，紧接着画面戛然而止。
“灵气复苏不是最近才开始的。”苏清雪关掉屏幕，“二十年前就有觉醒者，而你父母……是第一批发现《大圣遗卷》秘密的人。”
沐辰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突然想起古籍扉页上那行小字——
「得此卷者，承大圣因果，劫数自临。」
“给你五分钟考虑。”
苏清雪回到座位，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邮件，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场临时会议。
沐辰盯着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突然发现一件诡异的事——
她的影子不对劲。
正常人的影子应该跟随灯光角度倾斜，可苏清雪投在地毯上的黑影……竟然保持着正午时分的垂直状态！
更可怕的是，当他眯起眼试图看清时，那影子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
“啊！”沐辰踉跄后退。
苏清雪抬头：“怎么？”
“你……”沐辰指着她的影子，却见那黑影已经恢复正常，“你的影子……刚才动了！”
苏清雪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纹。
她快步走到沐辰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能看见‘它们’？”
沐辰这才注意到，她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逼问。
“就、就在刚才……”
苏清雪突然松开他，转身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支青铜注射器，里面晃动着暗红色液体。
“听着，无论看到什么，别相信，别回应，更别……”她顿了顿，“别让它们发现你能看见。”
沐辰还没反应过来，苏清雪已经将注射器扎进他的脖颈！
冰凉的液体涌入血管的瞬间，他眼前炸开无数金色符文，火眼金睛的能力不受控制地爆发——
整间办公室在视野中“溶解”，露出隐藏的真相：
墙壁上爬满血管状藤蔓，苏清雪的后颈嵌着一枚发光的玉牌，而窗外……根本没有什么城市夜景，只有翻滚的黑色浓雾，雾中无数双眼睛正贪婪地注视着他们！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苏清雪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沐辰在员工休息室的沙发上醒来。
窗外晨光熹微，手机显示早上6:17，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直到他摸到口袋里的东西——
一张烫金名片，背面手写着一行地址：
「今晚8点，青岚斋。带上你的能力。」
而正面的头衔让他呼吸停滞：
秦氏集团特别战略部总监 苏清雪
名片边缘，还沾着一根金色的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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