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许可能的？”魔神没好气地呵斥道，下意识地朝着凌风的目光所向看去。
十道身影映在魔神的眼帘，他的脚步不由地慢了几分。
他快速扫过这群人，有男有女，都很年轻，气质各异。
他脑子里首先闪过的是“其他区的参赛选手？看起来普普通通嘛”的念头。
魔神调整了下表情，脸上挂起一丝客套笑容，主动走上前几步，伸出手说道：
“各位也是来参赛的？幸会幸会！鄙人莫山，一区【天】小队队长，游戏Id魔族魔神。不知各位是哪个服务器的？这次我们有幸拿下一区的冠军，希望能在跨服赛场上与各位高手多多交流！”
他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矜，强调了“一区冠军”的身份。
江易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诡异。
谁能想到，游戏里不死不休的死对头，会在这种情形下，以这种方式初次线下相见？
而此时，江易却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平静中带着一丝玩味。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他一步上前，伸出手，稳稳地握住了魔神伸出的那只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那份魔神在游戏语音里无比熟悉的、从容又略带锋芒的语调：
“魔神老板，刚刚不是在通道里还念叨着我呢吗？在下江易……”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魔神瞬间变得惊疑不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吐出：“游戏Id，易水寒。”
魔神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那是一种混合了惊愕、难以置信的尴尬表情。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狠狠地甩开了江易的手，力道之大让江易的手腕都晃了一下。
“你……？！”魔神瞪着眼前这张年轻、俊朗，此刻却带着让他无比厌恶的、笑盈盈的面孔。
这人就是易水寒？那个在游戏里处处与他作对、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易水寒？！
江易毫不在意地揉了揉被甩开的手腕，脸上的笑容未减，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嘲讽：
“啧，魔神老板看来不管是游戏里还是现实中，都是那么的……没礼貌啊。”
听着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带着刺的语调，魔神终于百分百确认了！这就是那个该死的易水寒！之前游戏语音和现实声音的细微差别带来的不确定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被当面挑衅的暴怒！
魔神的脸瞬间涨红，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易！水！寒！现在可是线下！我劝你给我好好说话，不然……”
他眼神凶狠地扫过江易和他身后的人。
江易嗤笑一声，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上前半步，眼神锐利如刀，声音不大却充满力量：“不然如何？你能把我怎么样？玩不起就搞盘外招？呵，原来魔神老板，一介‘成功人士’，也喜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特么的放屁！”魔神被江易的话彻底激怒，声音陡然拔高，在通道里回荡，“老子是西山省有头有脸的合法商人！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打听打听去！”他试图用身份和地位压人。
江易寸步不让，语气更加不屑：“哦？合法商人？那刚才放狠话威胁人的是谁？有脾气，比赛上见真章！在这里放狠话，只会显得你更心虚！”
“你！”魔神被噎得一时语塞，怒火攻心，指着江易的手指都有些颤抖，“好！好！好一个伶牙俐齿！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还‘天下第一’？这一次，我让你连四强都进不了！等着被淘汰吧！”
江易脸上的笑容彻底敛去，眼神冰冷，掷地有声：“那就拭目以待。我们赛场上见真功夫！”
他不再看魔神，侧身对着身后的队友们一挥手，声音沉稳：“兄弟们，给咱们一区‘尊贵的冠军’魔神老板，让路！”
小火神、阿豪、真武少侠等人立刻会意，脸上带着或嘲讽、或玩味的表情，纷纷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秋水目光平静地扫过魔神，也随着众人让开。凌云、琉璃喵等人也默默让开道路，但眼神都紧紧盯着魔神一行。
魔神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狠狠地瞪了江易一眼，又扫过“天下第一”和“搞个玩玩”的众人，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带着一脸寒霜的凌风和几个噤若寒蝉的操作手，以及那几个沉默的保镖，怒气冲冲地走向登记台，开始办理手续。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魔神一行登记完毕，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快步走向另一侧的休息区。江易等人则顺利进入属于他们的休息室，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易少，牛逼！”阿豪第一个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佩服，“当面硬怼啊！那魔神……哦不，莫老板，脸都绿了！”
小火神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绿就绿呗，线下他还能咬人不成？怎么阿豪你认识？具体啥来头？”
阿豪清了清嗓子，开始科普：“我也是刚听我爹提过一嘴，这莫山，人称‘西山莫三爷’。早年靠煤矿发家，是真的‘家里有矿’那种！”
“后来在能源改革前嗅觉敏锐，把大部分煤矿资产高位套现，成功转型。现在产业铺得很大，地产、物流、新能源、酒店……据说省里好几个重点工程都有他参股。身家嘛……深不可测。”
“这么壕？”守护喵喵咋舌，“还这么沉迷游戏？”
“有钱人的爱好你不懂，”阿豪笑着接口，“而且人家在本地风评据说还行，慈善没少做，也没听说有啥欺行霸市的黑料。就是个……嗯，特别有钱的游戏发烧友？”
真武少侠沉稳道：“不管他是谁，游戏里见真章。我们这么多人，他还能线下找麻烦不成？别自己吓自己。”
百鬼夜行抱着手臂，低沉地“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秋水安静地坐在一旁，闻言轻轻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江易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
江易笑了笑，拍拍手：“凌云说得对，别自己吓自己。魔神再壕，在《君临》里，也得按游戏规则来。现在，我们的目标是赢下接下来的每一场！走，吃饭去，下午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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