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山忙将三鲜锅端过去。
这种新奇的的吃法，众人是头一次见。
本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成想这叫火锅的东西竟这般上头！
一批人离开，接一批进来。
原本没满的二楼包厢，此时逐渐热闹起来。
余月一众人忙的脚不停歇，直到下午时，客人逐渐减少。
宋老太几人坐下来稍歇片刻，虽说累却满脸笑意。
宋巧娘满是欣喜，“闺女，没想到生意这般好。”
“那是，我们闺女本事大着呢。”
余大山说完，几人端着铜锅从厨房出来，“大家伙儿都忙累了，快来吃点歇歇。”
几人应着，刚将菜端到桌上放下便又有人进来。
余大山让众人先吃，他们几个大男人先忙活。
余月眉头轻皱。
生意这般好，这样下去不行，光靠他们的话不得累坏了？
想着快速涮点菜吃完，招呼声后，起身向外走去。
………
人牙子市场上，来往人不断，哭闹声不止。
余月自觉放慢脚步，目光四处打量去。
刚走了没几步，便听到哭闹声不止。
抬眼看去，只见身高同自己差不多，面上瘦的皮包骨头，身上破旧的衣衫条条梭梭的挂在身上。
少女满眼恐惧，哭喊着求饶，“阿奶，求求你不要将我卖掉，我可以少吃点的，我会多干活不偷懒的，求求你不要卖掉我。”
一旁的恶老婆子抓着她的头发，面目狰狞的喊骂着，“没用的便宜货！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那短命的爹娘留下你个没用的东西，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结果到了嫁人的年纪却嫁不出去！留着你老娘每年哪有三两的单身税给你交！”
少女依旧用力挣扎着，“单身税我自己赚，阿奶我求求你不要卖掉我。”
“我呸！三两银子你能拿得出来我就吃屎！”
门口肥胖的婆子满眼不耐烦，“都拉拉扯扯多久了，到底卖不卖？”
“卖！”
恶老婆子连忙答应，“劳烦他婶子找根绳子将这贱丫头绑住！就按我们说好的三两银子卖。”
肥胖的婆子一眼嫌弃，“老娘三两银子买这样一个货真是亏本了，你刚也说了，这皮包骨头的便宜货连嫁都嫁不出去，最多一两五百文，同意的话就签合约吧。”
恶老婆子面色犹豫，商量出声，“他婶子，你看我们之前都说好了，这临时变卦也不太好啊。”
肥胖婆子轻蔑的瞥眼过去，“你也说了是之前，没成想这丫头这么瘦弱，指不定都会死在半道上，就一两五百文，不行的话你就去别家看看吧。”
恶老婆子咬牙切齿，目光恶狠狠的瞪向少女。
都怪这命中带煞气的赔钱货！
年少克死了爹娘！
接着又克死了她家老头子！
再到刚定了亲又克死了丈夫！
如今还要克的她少赚不少银子！
想着，脸上不情愿的应声，“行，既然他婶子说一两五百文，那就按一两五百文的来。”
肥胖婆子见状，忙命人拿来卖身契。
恶老婆子动作麻利的按好指纹收好银子，回头看着五花大绑的少女唾弃着，“我呸！命硬的东西！你也就值这点钱了！”
肥胖婆子不想再浪费口水，命人将此时已然不哭不闹的少女拖拽到后院。
见恶老婆子离开，余月才抬步上前。
要说她刚才她明明可以去将少女买下来，可人心叵测，临时的举动指不定会造成什么祸事……
肥胖婆子看到余月向这边走过来，脸上忙挂起虚假的笑意招呼，“哎呦，姑娘这是需要买点下人吗？”
余月点头，“我想买几个合适的下人，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
肥胖婆子见余月穿着不错，连声笑应，“有有有，姑娘跟我进来挑挑。”
说着转身带余月走进院里。
院里的情况远比想象的凄惨。
如今社会人注重三六九等，这卖进人牙市场的也会区分。
只见身材健壮魁梧的男子同样貌姣好的女子被分在一旁棚子下边，双手双手被绑住，穿着上虽旧却也能过眼。
余月回头，看向另一边穿着破烂，头发毛躁脸上黢黑的孩童被绑在一起，各个目光中透露着恐惧，刚被卖进来的瘦弱丫头便在这边。
另外窄小的笼子里还关了些逃跑不听话的人……
余月眉头忍不住的一皱，将心底的厌烦压下去。
如今时代是这样，目前她唯有顺从……
肥胖婆子见余月不说话，笑着上前介绍，“姑娘你看看，这些人里都是样貌不错的，还有不少从府里发卖出来的丫鬟呢。”
余月回头看过去。
只见样貌姣好的几位女子，虽说如今处在这般的环境下，面上却仍旧带着些许得意。
余月抬手随意指过去，“你是因为什么被发卖的？”
女子抬眼打量着余月，轻飘飘的出声，“老爷想抬我为姨娘，夫人善妒被发卖的，你要买走我马？”
余月暗自‘啧’一声。
原来是爬床失败被卖了，能理解了。
当问到另一位女子时，只见对方神色骄傲，“我可是给我家老爷生过儿子的，就算被卖了也高其他人一等，你还是去看别人吧。”
余月憋着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做了什么贡献呢，这般冠冕堂皇的，原来是人家生儿子的一枚棋子……
见余月迟迟没有出声，肥胖婆子着急问道，“姑娘啊，这些有没有你挑合眼的？要是丫鬟没顺眼的话你看看这些男子，买回去当个小厮面首的，也是不错的。”
余月轻挑眉。
这是又给她介绍男宠了？
想着果断出声拒绝，“这些没看上，我再看看。”
说完看向刚被卖进来的少女，“如果我买了你，你愿意跟着我吗？”
少女抬头，目光如同死水，“我是被阿奶卖进来的，跟谁都一样，姑娘若是愿意买走我自然愿意跟着。”
话音落下，余月看向笼子里的两位少女蜷缩在一起，果断出声，“她我要了，另外笼子里的两人是怎么进来的？”
婆子顺着余月指的方向看过去，回忆的开口，“这二人是姐妹，好像是前不久瘟疫过后被大伯父卖进来的两人，听说还识点字呢。”
识字？
那正好，买回去若是忠心的话放在家里也安心。
余月回神，“我要这三人就行，劳烦帮我算下多少银子。”
肥胖婆子见开张了，脸上挂起浓浓笑意，“嗳行！这瘦弱丫头姑娘给我三两银子就行，这两识字的就贵点了，两个十两银子。”
余月嘴角勾起轻笑。
想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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