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午夜时分？”三太太看向慕云舒道：“她有没有去戋园，难道修俨能不知道？”
景修俨：“......”
他还真不知道。
毕竟因为和慕云舒生气，二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分开睡了。但若正殿那么晚有动静，就算景修俨不知道，元卜也肯定知道。只是此时反而不好说了。
景修俨于是只好回道：“我最近外面巡防的晚，回来的也晚，为了避免打扰了云舒，我这段时间一直睡在偏殿。”
三太太抿了下嘴，没想到会被修俨给噎回来。
慕云舒却道：“那就让他们过来当面对峙吧。”
大爷冷笑了声：“那你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当即命人去把戋园的看门小厮以及听到动静的戋园女子给喊了过来。
“是，就是她，是二夫人去的戋园。”小厮进来跪下后，看了眼慕云舒，便惶恐地说着。
几个戋园的女子，也指着慕云舒说道：“老太太，大爷，你们要给我们做主啊，二夫人如今想要动戋园已经疯了，我们已经答应了缩短用度，二夫人还是不放过我们。
她在昨晚午夜时分，来到戋园，对我们所有人说，让我们自己识趣点，离开景家。
蓉娘气不过，说我们在戋园的时间比她还要早，凭什么不让我们待在景家，待在戋园。她就算是掌家人，也没有这么霸道的道理。
二夫人气不过，便让她身边那个胖胖的侍女把蓉娘给溺死在了戋园的水池中。还说若我们不听话，那蓉娘的下场就是我们的下场。反正她如今大权在握，我们不过都是草芥，慢慢杀了也不会有人能拿她怎么办。
老太太，大爷，救命呐！”
老太太听的震惊不已，手中捻着串佛珠，连声的喊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可能，你们这些给人做外室的女人，尽说些污蔑我儿媳的话。我儿媳性格纯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女子指天发誓道：“若我有半句虚言，就让我被天打雷劈。”
“你们！”三太太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望向慕云舒，问道：“云舒，昨晚午夜时分，你在做什么？”
慕云舒老实地回道：“祖母，那时候已经夜深，我自然是早就歇下。”
老太太又问道：“那可有人能证明？”
景修俨抓着慕云舒的手，似是在安慰她，温声道：“祖母，濯缨阁的所有下人都能为云舒作证，云舒昨晚绝没有去过戋园，更不会暗夜杀人。”
大爷把手中的茶盏碰的丁零当啷的响，嗤笑了声
“濯缨阁都是你们的人，自然会为她说话。”
三爷笑了，道：“那戋园还都是大哥的人了，又怎知不是在为大哥说话？”
“她们为我说话做什么？她们是为自己说话，那可是死了人，若不是她做的，那她的帕子是怎么到蓉娘的手中的？”
三爷被问到了，没再吭声。
慕云舒反捏了捏景修俨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然后她转过头问到：“既然有我的帕子，那呈上来我看看吧。”
大爷摆了下手，当即有下人来到外面的尸体上，掀开了草席，将女子手中攥着的帕子给扯了出来，然后放在托盘中，呈了进来。
众人看去，发现还真是慕云舒的帕子。
三爷和三太太面面相觑。
老太太被惊骇了下，急忙看向慕云舒，问道：“云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说你没去过戋园，那你的帕子怎么会在蓉娘的手中？”
慕云舒扫了眼托盘中的帕子，今日的风有些大，东风吹进来，将湿漉漉的帕子吹挑了下，浅浅的水渍在空中飞溅。
慕云舒道：“祖母，这帕子确实是我的，但不是我去戋园让蓉娘给扯下来的，而是我在松月阁将此帕子送给了月希的好朋友乔乌，此事大嫂嫂可以为我作证。只是后来这帕子，怎么到了蓉娘的手中，我就不得而知了。”
“去传苏红雪。”老太太开了口，似是非要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不可。
苏红雪听到戋园出了人命，对方的手中还有慕云舒的帕子，就有怀疑是不是上次慕云舒送人的那个，于是匆匆往这边来，刚到门边就听到了祖母要传她。
苏红雪急忙道：“不用传了，我来了。这帕子确实是云舒送给月希的朋友乔乌的，除非是蓉娘从乔乌的手中拿过去，反正肯定不是她从云舒的身上抢的，两件事情相隔很长时间了，不可能是云舒做的。”
大爷冷冷扫了眼苏红雪，似是不屑她这种吃里扒外的行径。
“你既都说了时间很长了，又怎么知道不是她送了人又要了回去呢？”
三太太忍不住骂道：“你当谁都是像你这般的眼皮浅吗？不过是个帕子，送人了就是送人了，还要回来做什么？”
老太太不满三太太如此骂大爷，声音也冷了几分，接过了话道
“既然说是给了月希的好朋友，那就让月希过来认一认，然后找她的朋友来认一认。”
苏红雪当即不愿意了
“祖母，月希年岁还小，既然涉及死人，怎么能让她来作证？况且东西是她朋友的，她朋友又是乔家的庶女，我们又怎么能让别人来给我们作证？
且不说乔乌的年岁也不大，不宜见死人。便是这件事情，都不好往外宣扬的。”
“既如此，那岂不是没人能来证明云舒的清白了？”老太太声音清冷，带着初春的寒意般。
堂内安静了好一会，景修俨忽然开口道
“我相信云舒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爷不服气道：“你相信有什么用？我还相信就是她做的呢。她想动戋园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连娘都求了她，让她放过这些女子，她却仍旧不依不饶，她完全有这个动机和能力来做这件事情。”
“既如此，那不如就请衙门的仵作来验验尸。这与人打斗过还是自己溺毙，身体的表现和溺水的情形都不同。仵作一验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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