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年简单复述了事情经过。
不过有些细节他没提，比如告发棒梗的是秦淮如。
他本来想说，但秦淮如求了他，还给了他一些好处，他也就只好不说了。
再说，就算说了是秦淮如告的，也不一定就是棒梗的错。
大家最多就是用异样的眼光看待秦淮如，说她活该，也不会多说什么。
而且，如果说了出来，大家说不定就找借口不捐款了。
到头来，还得赵年自己掏钱，秦淮如赚点钱也没用。
再说，现在秦淮如身边只剩两个女儿了。
要是把她逼急了，这半年她跑到农村去，那可就麻烦了。
以后她要是觉得农村好，不来城里了，那也能少不少麻烦。
于情于理，赵年都选择了隐瞒。
开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出棒梗道德上有问题，也让秦淮如吸取教训，好好管教孩子。
第二件事是棒梗偷东西吃，还弄坏了好多食物，损坏了机器，需要赔偿八十块钱。
如果不赔，就要抵押秦淮如家的房子，或者延长棒梗的关押时间。
大家都知道秦淮如家的情况，八十块钱对她来说可不是小数目，所以才开这次会，让大家想办法。
“为什么要赔八十块？开这个会是不是让大家捐款？”
“我们家也不容易，八十块谁拿得出来？”
“就算平均分，一家也要出几块钱，我们不愿意。”
“是，我才不捐！”
“……”
大家一听要赔八十块，就开始议论纷纷，觉得太多了。
谁都不愿意出这笔钱，就算是捐款，能出几毛钱就不错了。
八十块钱，难道要每家捐几块？那是不可能的。
秦淮如听到要大家凑八十块，心里有点疑惑。
她明明已经卖掉了缝纫机，还差十几块，怎么一下子变成八十了？
但她没说什么，如果真能凑到八十，那就更好了，她可以用这些钱改善一下伙食，等棒梗出来给他买件新衣服。
棒梗除了过年时买了一件，已经快一年没买新衣服了。
还可以吃点好的，等棒梗出来，就买肉吃。
可以说，秦淮如满脑子想的都是棒梗，有多少钱都愿意给他花。
而赵年之所以说八十块，而不是只差十几块，自然有他的打算。
第一就是让秦淮如明白，差八十块，没人愿意替她凑。
如果不卖掉缝纫机，这事根本没法解决。
也是为了让秦淮如认清现实，赵年其实是在帮她。
现场的情况，秦淮如也已经了解。
她本来还想多拿点钱，好给棒梗改善一下生活，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她想说出来，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年打断了。
赵年可是四合院里的壹大爷，又是厂长，秦淮如就是有再多话也只好咽回去。
“很好，我也知道这八十块确实太多，所以让秦淮如卖掉自己的缝纫机，不可能全让大家来凑，我们又不欠她的！”赵年说。
“对，还是壹大爷说得对！”
“壹大爷，真明智！”
“赵厂长，厉害！”
……
大家纷纷拍马屁，一个接一个地夸赞着。
他们本来就不想捐款，现在听说秦淮如卖了缝纫机抵债，自然都松了口气。
再说，多夸夸赵年，万一他看中了自己，提拔一下也说不定，谁不想有点盼头呢？
“不过，这缝纫机只卖了六十多，去掉零头还差十二块，不然秦淮如的房子可能就要被抵了，那就不值了，大家再凑凑吧！”
一听才差十二块，大家觉得这事还能接受。
之前是八十块，秦淮如又没钱，要是分摊到二十多户人家，每家差不多四块。
现在才十二块，每家几毛钱而已，这样一算，自然觉得没问题。
如果换成秦淮如自己，肯定是不愿意卖缝纫机的，幸好有赵年出面。
……
大家开始一个个地夸赵年，别说让他们省点钱，就算做点小事，他们也觉得做得不错。
但一想到每人还得捐几毛钱，有些人还是不太乐意。
毕竟赚钱不容易，之前也没少给秦淮如家捐，捐完什么都没得到。
现在是赵年说的，他们心里很纠结，如果不捐，怕得罪赵厂长。
毕竟赵年都开口了，一点不拿，确实不好看。
不管捐没捐，大家都不想当出头鸟，看看别人怎么做。
大多数人喜欢随大流，如果别人都不捐，自己肯定也不会捐；如果大家都捐了，自己也得出点，就看大伙儿怎么做了。
“当然了，我只是说说秦淮如的难处，毕竟犯错的是棒梗，让大家捐钱完全是自愿的，捐多捐少甚至不捐，都是个人意愿，我不会怪大家！”赵年再次说道。
他不会逼着大家捐钱，更不会让这些钱变成自己的。
不能给人留下捐款的印象，还是靠大家自愿最好。
听了赵年的话，大伙儿心里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硬逼着就行。
这里面最纠结的要数贰大爷阎阜贵了。
他现在是赵年的手下，赵年号召大家捐款，他要是不捐，面子上挂不住。
可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真舍不得往外掏。
但要是不捐，赵年会不会觉得他不给面子？所以他特别纠结。
现在好了，一听说是自愿的，他心里就踏实了。
既然是自愿的，那他肯定不捐。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为是自愿捐款，反而有人开始犯嘀咕，不知道该不该捐。
主要是搞不懂赵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是想让大家捐呢，还是不想让大家捐。
之前赵年和贾家关系不好，尤其是和贾张氏、棒梗不对付。
可这回他却特意为了棒梗开会，提捐款的事，虽说是自愿，但想巴结赵年的人心里难免犯嘀咕。
也许是秦淮如找上了他，他不得已才开的会，要是这样的话，捐了反而会让赵年没面子。
可要是赵年真想让大家捐，大家却不捐，那他不是也丢了面子？
实在是因为赵年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大家才犹豫不决，要是能稍微给点暗示就好了。
“赵厂长，您看捐好还是不捐好？”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们可不想捐了钱还惹麻烦，现在就算是一块钱都特别珍贵。
一毛不拔这个词用在这儿再贴切不过了，哪怕是一毛钱也显得很重要。
“我说过了，自愿的，不强求！”赵年笑着说道。
他一看有人这么问，又瞧大家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原来是怕得罪自己。
他们也不清楚赵年的心思，所以才一直犹豫。
赵年当然不会直接让大家捐款，但也不能说不需要大家帮忙。
这样在秦淮如那儿也不好交代，不如表现得公平点，一切听大家的。
这样一来，意思就很明显了，他不想让大家捐款。
要是真想让大家出钱，他肯定会说个数，比如“四八零”之类的，希望大家能帮秦淮如一把。
现在说的是自愿，那不就是拒绝了吗？
聪明人稍微一想就能明白，秦淮如自然也懂。
但她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赵年说的是实情。
捐款本就是自愿的，总不能让赵年下令让大家必须出钱吧。
她秦淮如也说不出这样的话，赵年更不可能听她的。
就算有人一时没想明白，旁边的人一提醒也就懂了。
既然如此，很多人自然就不愿意捐款了。
反正这是秦淮如家的事，又不是他们自己的事，就算秦淮如的房子被抵押了，也跟他们没关系。
退一步说，秦淮如家事太多了，动不动就出事。
不是棒梗就是贾张氏，有时候秦淮如自己也有事，都要大家捐款。
大家多多少少也捐过，就算没捐过的，之前贾东旭出事的时候，也捐过一次，后面也帮过忙。
他们也没要求秦淮如这么做，再加上后来了解了贾家的为人，发现帮忙也是白搭，谁还愿意帮？
说不定帮忙了还会被人背后说三道四，特别是贾张氏和棒梗，简直就是白眼狼。
你帮了他们，他们不说你好，你要是不帮，立马就骂你。
这种人，还是别帮的好。
有个直性子的人直接开口说了：
“贾家的事也太多了，我们也帮了不少了，可也没见他们回报，还在背后说我们帮得少，这次我是不帮了！”
这人一说话，旁边的亲戚赶紧拽了拽他，这种得罪人的事千万别干。
枪打出头鸟，这话没错。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话也有道理。
比如秦淮如听到这话后，就记住了这个人，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收拾他。
完全忘了这个人曾经帮过她。
那人也察觉到秦淮如的目光，觉得亲戚说得对，不该先说出来，果然一开口就被记住了。
但他心里还是很恼火，明明是帮了秦淮如，怎么反而成了他的错。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孤军奋战，天下苦秦久矣，有人带头说了秦淮如，剩下的人都纷纷响应。
秦淮如也姓秦，真是巧了，面对暴秦，大家纷纷揭竿而起，开始议论纷纷。
“我觉得张二哥说得对，怎么秦淮如家事这么多，谁家没有点事？动不动就因为他们开会，我们自己家有事，不都是自己解决的吗？”
“对，上次我丈夫腿摔断了，没法上班，那么困难，也没去四合院求助，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的，怎么贾家就不一样？”
“是，有困难很正常，谁家没有点困难，帮个一两次也就罢了，可这也太频繁了吧！”
“对，得有个度吧，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们家捐款，我看他们已经习惯了！”
“是，要不是因为赵厂长，说不定那八十块还想让我们出呢！”
“就是，也太不要脸了，看看傻柱被坑成什么样了，我们可不想成为傻柱那样的下场！”
“就是，傻柱现在害得妹妹都离家出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房子少了一间，回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工作也丢了！”
“这么说还真有点惨。”
“帮助他，好像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没错，傻柱少说也帮了上百块了，再加上别人帮忙，两三百是有的，贾家肯定还要让大家继续帮忙，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这么一算，确实吓人，这才一年的功夫，谁受得了这么折腾，一年两三百，要是再拖个几年，整个四合院都得垮了！”
“就是，看看那棒梗，整天偷鸡摸狗的，现在都缺胳膊少腿了，还是一点不改，以后长大了肯定还是这德行！”
“对，简直就是害群之马，到时候四合院就没一天安宁日子了……”
“还不是教育没跟上，得好好管管小当和槐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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