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小希看着影像中的莫清寒，感到不可思议：“他竟然还会回过玄天宗，你们都不知道？？”
桑悦摇摇头，现在的玄天宗护山大阵失效，内忧外患，所以才给了莫清寒可趁之机。
影像中的莫清寒面容依旧清俊，可眼神却阴鸷如毒蛇。
他环顾四周，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玄天宗……呵，就这点能耐？连我这小小密室都搜不到。”
话音刚落，镜面混沌再次翻涌，莫清寒似有所感，猛地转身，神情瞬间变得恭敬，甚至带着一丝畏惧。
镜子原本混沌的镜面逐渐凝聚，最终浮现出一只巨大的金色瞳孔。
那瞳孔冰冷无情，仿佛能洞穿万物，仅仅是影像中的一瞥，就让房间内的众人脊背发寒。
云昭瞳孔震惊，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袖。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见到这只金色巨瞳了！
第一次，是在青萝山，寇小希被阵法带入幻境中，那里的苍穹有一只金色巨瞳。
第二次，是在生命之源，生命的起源在眼前走马观花中，也有这样一只金色巨瞳。
而现在，它竟直接出现在莫清寒的密室里！
莫清寒见到镜中之物，立刻单膝跪地，声音谦卑：“参见主上。”
镜子里传出低沉古老的声音，仿佛从万古岁月中传来：“事情办得如何了？”
莫清寒低头回应：“一切顺利，只是青萝山的灵兽最近变得狡猾，不太好捕捉了。”
“废物！”镜中声音骤然冰冷，整个密室仿佛因这一声怒斥而震颤，“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莫清寒额头渗出冷汗，连忙道：“主上息怒！属下必定尽快完成！您知道的，就连最难得到的烬骨珠，不也是属下为您取来的？”
镜中沉默片刻，金色瞳孔微微收缩，声音缓和了一些：“记住，只要完成此次任务，这盛世就要来了，而你，将成为这世间的主宰。”
莫清寒眼中瞬间迸发出狂热的光芒，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属下誓死效忠主上！”
镜中声音最后冷冷道：“记住完事后，老规矩。”
莫清寒立刻会意，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属下明白，世人只会以为一切都是混沌教所为。”
金色瞳孔满意地缓缓闭合，镜面恢复平静，莫清寒这才站起身，优雅地拍了拍衣袖，转身离开密室。
留影石的画面到此结束。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脸色凝重。
桑悦攥紧拳头，声音低沉：“就因为这个，我才真的相信了，那些人根本不是混沌教，而是利用混沌教的名号做尽坏事，最后还把所有罪孽都推给他们！”
云昭目光沉沉：“莫清寒回玄天宗做什么？”
桑悦冷笑：“他出了密室没多久，宗门就传出消息，说饲兽园遭到混沌教袭击，灵兽和珍贵器具全部被劫走，可我知道那根本就是莫清寒自己干的！”
“可惜，没人会信我。”她苦笑一声，“所有人都认定是混沌教所为，各门派长老还下令全面围剿混沌教余孽。”
“后来青萝山异动，我本想独自潜入，去取得莫清寒的罪证，让世人看清真相，可等我赶到时，已经结束了，只找到了你们留下的痕迹。”
她看向云昭，眼神复杂：“所以我决定来找你们。”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大家却都并未轻松下来，因为现在有个更严峻的问题。
寇小希第一个打破沉默：“所以莫清寒背后的势力，就是那只金色巨瞳？”她抬头看向云昭，“可什么样的人会有那么大的眼睛？”
云昭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我见过它。”
众人瞬间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我曾见过他两次，尤其是第二次，在生命之源里，演示万物进化的过程，他第一个出现。”云昭顿了下，最后说道，“我认为那是天道。”
“天道？！”
屋内骤然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滞。
寇小希猛地站起身，茶杯“哐当”一声翻倒，茶水泼洒在桌面上：“不可能！那可是天道啊！怎么会和莫清寒同流合污？！”
寒翊也反驳道：“天道怎会需要利用凡人？”
江昱白则抱臂沉思：“或许那金瞳只是某种幻术，故意伪装成天道来诱惑利用震慑莫清寒等人？”
谢无尘一直沉默，此时才缓缓开口：“又或者自己也被利用了。”
众人议论纷纷，却始终无法接受天道堕落的可能性。
云昭没有争辩，只是低声道：“现在没有定论，我们只能朝着已知去努力，所以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神魔之井。”
其他人闻言也都默默点了点头。
桑悦站在角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终于鼓起勇气：“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
寒翊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锐利的光：“先把你刺云昭的那一刀的账算了再说。”
桑悦脸色一白，抿唇不语。
云昭看了寒翊一眼，随后对桑悦道：“我理解你的仇恨，也感谢你带来的真相，但我们要走的路…太危险了。”
“可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吗？”桑悦激动地说道，“我已经知道真相了，也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愿意加入，助你一臂之力，”
云昭相信，桑悦是真心的，可是自己目前的状况，真的无法再分出其他心思。
桑悦和他们一起，难保不会牺牲，就如她自己所言，家族只剩她一人，云昭怎么可能让她再涉险？
云昭坚决地摇摇头：“玄天宗现在内忧外患，其实你更适合呆在那里，也许某一天你会成为玄天宗大师姐。”
桑悦眼中泛起水光，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她明白云昭这是在婉拒她。
她觉得云昭原谅了她，可却不愿意再如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了，对于这一点，她曾悔恨过，今天也想弥补，但她们的人生轨迹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云昭有她必须要做的事，而自己...
霎时间，桑悦像是想通了。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却在门口停下，“如果你们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定，“我一定会帮你们。”
话毕，门轻轻合上，屋内再次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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