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面包店飘着刚出炉的黄油香，三玖正踮脚往玻璃柜里摆可颂，丁子轩站在旁边帮她扶着梯子，指尖虚虚护在她腰侧，生怕她摔下来。
“够着了！”三玖把最后一个可颂摆好，转身想下来，脚却在梯凳上轻轻滑了一下。丁子轩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打横抱在怀里，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都说了让你等我来。”他的语气带着点无奈，怀里的人却像只偷到糖的猫，突然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丁医生的怀抱，比梯子稳多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她发间的草莓香。丁子轩的身体猛地一颤，抱着她的手臂瞬间收紧，耳尖“腾”地泛起红，像被晨光染透的樱桃。
“放我下来啦！”三玖在他怀里笑出声，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的得意像刚冒头的嫩芽，“大家都看着呢。”
丁子轩这才回过神，慌忙把她放在地上，转身去洗手台拧毛巾，耳尖的红却怎么也褪不去。旁边揉面团的二乃瞥了眼，翻个白眼：“多大个人了，抱一下还脸红，丁医生你这点出息。”
丁子轩没接话，只是用冷水拍了拍脸颊。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别人碰他一下都嫌麻烦，偏偏三玖的一句耳语、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跳乱成一团——明明这种程度的亲近，他们已经做了七年。
诊室的突袭与藏不住的慌
下午丁子轩有台门诊，三玖算着他快结束时，拎着刚做的梅子饭团去了医院。心内科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她熟门熟路地走到诊室门口，正撞见丁子轩送病人出来，白大褂的纽扣系得一丝不苟，侧脸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冷静。
“丁医生，加个餐？”她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笑得像只摇尾巴的小狗。
丁子轩的病人笑着打趣：“丁主任的女朋友真贴心，比我们家那位强多了。”
丁子轩的嘴角扬了扬，刚想说“别乱说”，三玖却突然踮起脚，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一下，快得像蝴蝶点水，只留下一片微凉的柔软。
“给你的奖励。”她的声音带着点狡黠，说完转身就往候诊椅跑，像只做完坏事就溜的小狐狸。
丁子轩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被吻过的嘴角像沾了蜜糖，又烫又麻。刚才还在耐心叮嘱病人注意事项的冷静医师，此刻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病人说“丁主任再见”都没听见，眼神追着三玖的背影，乱得像团被揉过的病历单。
“主任，你脸怎么红了？”跟诊的小护士递过水杯，眼里满是好奇，“刚才那位是……三玖小姐吧？果然跟传说中一样可爱。”
丁子轩接过水杯的手都在抖，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才勉强找回声音：“没、没事，有点热。”
他低头喝水时，舌尖还残留着她唇上的梅子香，和他心跳的声音混在一起，在安静的诊室里格外清晰。他算是摸透了，三玖的“突袭”从来不分场合——在面包店、在公园、甚至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她总能精准地找到让他破功的开关，用最不经意的动作，搅乱他所有的镇定。
回家的路与藏不住的甜
傍晚回家，夕阳把街道染成暖橙色。三玖牵着丁子轩的手，脚步轻快地像踩在棉花上。路过一家童装店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橱窗里的小狐狸玩偶：“你看，那只狐狸的耳朵，跟你害羞时一样红。”
丁子轩的指尖顿了顿，刚想反驳，就被她拽着往店里走。店员笑着迎上来，三玖却没看玩偶，反而拿起一对亲子手环，银质的链条上挂着小小的狐狸吊坠。
“这个好看吗？”她把女款手环往自己手腕上一套，又拿起男款，踮脚往丁子轩手上戴。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腕内侧，那里皮肤最薄，最怕痒。丁子轩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想缩手，却被她牢牢按住。
“别动嘛。”她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认真得像在给他戴什么珍贵的首饰。
手环扣上的瞬间，她突然抬头，唇瓣擦过他的手腕，轻轻咬了下那小小的狐狸吊坠，眼神却直直地撞进他的眼里，亮得像落满了星星。
“戴好啦。”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刻意的诱惑。
丁子轩的呼吸瞬间屏住，脸颊“腾”地一下红透，像被夕阳烧过的云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上的微凉和她唇齿的温热，两种触感交织在一起，烫得他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三玖……”他想说这样不好，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含糊的气音，眼神慌乱地移开，不敢看她眼底的促狭。
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三玖忍不住笑出声，像只偷吃到鸡的狐狸，拽着他的手往家跑：“走啦，回家做你爱吃的寿喜烧！”
丁子轩被她拽着，脚步有些踉跄，手腕上的狐狸吊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在嘲笑他的不淡定。可他看着她跑在前面的背影，夕阳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心里的慌乱渐渐散去，只剩下满满的甜。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三玖哪是什么“总有办法”，她分明是把他的软肋刻在了心里，知道他最吃哪一套——知道他会因为她的靠近而心跳加速，知道他会因为她的眼神而脸红耳热，知道他所有的冷静和克制，在她面前都不堪一击。
可他偏偏喜欢这样。喜欢她眼里的狡黠，喜欢她逗他时的得意，喜欢她总能轻易让他心动的模样。
就像此刻，被她拽着跑在夕阳里，手腕上挂着同款的狐狸吊坠，连脸红都变成了件甜蜜的事。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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