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

宝石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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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你们啊,连我的宠物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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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间,元照先转向与鹿呦同住一室的星言,语气郑重地开口道:“星言,照顾好鹿呦。”

星言立刻颔首,语气稳妥:“我会的,老板。”

紧接着,她转头看向和鸾:“和鸾,去打听下浣花宫的人住在哪里。”

“是!”和鸾重重点头,应声的瞬间便转身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客栈门口。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和鸾便脚步匆匆地折返回来,额角还带着薄汗。

浣花宫众人到了忘忧城后行事张扬,行踪并不难打听。

她快步上前,气息微喘却语气笃定:“老板,她们住在隔壁街的‘客盈楼’!”

元照闻言当即起身,目光扫过身侧两人:“穆如,德音,我们走,去会会浣花宫的人。”

“是!”穆如与德音齐声应和。

这时曲凌霄上前一步,眼神带着几分歉疚:“元照,我陪你一起吧。”

毕竟鹿呦是为了帮她找羊才受伤的,此时谢时安喝了羊奶刚睡着,有温惠暂时照看着,她出去片刻并无大碍。

元照却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不必,小小浣花宫,莫非还能把我怎么样?”

她和雪萼可都是超一品实力,等同于两位顶尖高手同行,区区浣花宫根本不足为惧——浣花宫和惊涛门一样,只有门主是一品高手,超一品强者一个都没有。

见元照态度坚决,曲凌霄只得点头妥协:“行,那你当心些。”

元照点点头正欲动身,钟逐云却慌慌张张地从走廊另一端快步走来——他刚刚才从旁人嘴里得知鹿呦被浣花宫的人打伤的事。

“元大师,莫急,莫急!钟某陪您走一趟如何?”

元照停下脚步,抬眸看了他片刻,眼神冷淡,语气干脆:“不必。”说罢便要转身。

钟逐云急忙快步跟上,伸手想拦又不敢,语气带着急切的劝和:“元大师,莫要冲动啊!冤家宜解不宜结!就让钟某陪您走一遭,当个和事佬,让浣花宫的人给鹿呦姑娘赔个礼、道个歉,这件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好啊!”

武林盟各势力关系向来融洽,惊涛门和浣花宫亦是如此,所以钟逐云才会急着在此时出面,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深知元照是个寸步不让、睚眦必报的性子,听她方才的语气,便知此行绝无善了。

若真让她对上浣花宫,对方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元照定定地看着钟逐云,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的,也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钟掌门,你愿意带我们参加屠魔大会这事,我很感激,也会记在心里,将来必定报答。但有些事,你不该管!”

听到这话,钟逐云浑身一僵,脸上的急切瞬间褪去,只剩尴尬。

他终究是太托大了,以为跟这位元大师相处了几日,多少能有几分薄面,却没料到对方竟如此不留情面。

元照不再看他,带着穆如、德音和脚边的雪萼,径直离开了客栈。

等三人一蛇抵达客盈楼时,只见客栈大堂内高朋满座,不少江湖人士三五成群地聚在桌前,谈笑声不绝。

显然,正值屠魔大会举办之际,在这里下榻的武林盟势力成员,远不止浣花宫一家。

一进大堂,穆如便上前一步,朗声道喝:“浣花宫的人何在?”

这话一出,大堂里原本嘈杂的谈笑声瞬间停住,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聚集了过来,好奇又带着几分探究。

紧接着,一道威严中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是谁要找我浣花宫的人?”

话音未落,一群身穿素雅宫装的女子便从二楼楼梯缓缓走下,她们个个面容姣好,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如霜,倒真有几分天上仙子临凡的模样。

出声的是为首的中年女子,她身着淡紫宫装,气质雍容出众,虽眼角已染上几分细纹,却仍能看出年轻时必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此人,正是浣花宫当代宫主——虞青花。

德音当即上前一步,眼神冰冷,语气带着十足的质问:“我家庄主上门,是来讨个公道的!”

这时,虞青花身后一名穿浅绿衣衫的女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当即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眼神高傲地扫过元照三人。

当目光落在元照身上时,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原来你就是那女人口中的庄主啊,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没想到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其实元照今年已满二十,早已不算小丫头,只是在动辄四五十岁才算“前辈”的江湖人眼中,她确实太过年轻。

绿衣女子语气愈发不屑:“没想到你们还真敢来,当真是不知者无畏!”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元照便突然抬起手,对着她隔空轻轻一扇——一道凝聚着灵力的淡青色手掌凭空浮现,快如闪电般朝那女子面门飞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大堂内回荡,那绿衣女子的脑袋被打得猛地偏向一侧,数颗带血的牙齿从她口中飞出,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滴落。

她整个人都被打懵了,怔怔地站在原地。

虞青花的脸色瞬间一凝,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色。

她心中清楚,能隔空释放如此强劲的内力,绝非等闲之辈,至少也是一品强者!

徒儿这是,闯大祸了!

原来这被打的绿衣女子,正是浣花宫的首席大弟子——舒敏静,也正是她昨日打伤鹿呦、抢走了鹿呦佩剑。

被打懵的舒敏静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死死瞪着元照:“你敢打我?”

德音当即冷声道:“嘴贱,该打!”

穆如也紧接着开口,语气带着十足的护主之意:“就凭你也敢妄议我们庄主,简直是找死!”

“我看找死的是你们!”舒敏静怒不可遏,猛地抽出腰间长剑,脚尖一点楼梯扶手,便飞身朝着元照刺来,剑尖寒光闪烁,直指元照心口。

而她手中握着的剑,正是昨日从鹿呦那里抢走的那柄。

“静儿,不要!”虞青花脸色骤变,想拦却已来不及,只能急声喝止,可舒敏静早已冲了出去。

元照眼神淡漠地看着舒敏静逼近,就在剑尖距离自己心口只剩咫尺之遥时,她突然抬起右手,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剑身。

舒敏静只觉手中长剑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她卯足了力气往前推,剑身却纹丝不动。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元照的左手已化作一道残影,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瞬间从她腰间摘下了剑鞘。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剑鸣响起,舒敏静只觉手中的剑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一股霸道的巨力顺着剑身蔓延到她手臂上,震得她虎口发麻。

“啊啊啊!”剧痛从手臂传来,舒敏静再也握不住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一张实木方桌上。

“哗啦”一声巨响,桌子被撞得粉碎,木屑飞溅,周围看热闹的人吓得立刻抱头鼠窜,生怕被波及。

“我铸的剑,你还不配用!”元照随手将剑鞘扔给穆如,随即抬手一抛,手中的长剑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插入剑鞘之中,严丝合缝。

看见大师姐受伤,浣花宫的弟子们立刻涌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舒敏静搀扶起来,眼神愤怒地瞪着元照。

虞青花缓缓走下楼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语气冰冷地说道:“阁下一见面就出手伤人,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元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我霸道?你们浣花宫弟子抢了我们的东西,打伤了我们的人,还扬言要我来赔礼道歉!现在我来了,不过是小惩大诫,这就叫霸道了?”

听到这话,虞青花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徒儿昨日那柄剑是怎么来的。

今日舒敏静回来时,曾兴致勃勃地向她炫耀刚得了一柄好剑。

她当时心里便隐约猜到剑是怎么来的。

无非是从哪个无门无派的武者手里抢夺的,可她并未多问,更没阻止。

从前舒敏静也常做这种事,看上别人的东西便直接抢走。

她劝过几次,舒敏静不听,久而久之,她便也放任不管了。

反正有浣花宫兜底,料想也惹不出什么大乱子。

就算到了此刻,虞青花也没真正把元照放在眼里。

就算对方是一品武者又如何?她自己也是一品!

况且这客栈里住的全是武林盟的同道,就算她不敌,旁人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再不济,武林盟盟主就住在城外的紫霞山庄,真打不过,派人去请盟主便是,盟主可是实打实的超一品高手!

想到这里,虞青花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她快步走到舒敏静身边,眼神冷厉地看向元照:“这位姑娘,今日你若是不给我浣花宫一个交代,此事休想揭过!”

元照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十足的嘲讽:“这话,正是我要对你们浣花宫说的。”

说着,她扬声朝着大堂内的众人喊道:“与此事无关之人,现在可以退场了,否则待会儿被误伤,可别怪我没提醒!”

听到这话,原本围在一旁看热闹的普通食客瞬间作鸟兽散,片刻间便走得干干净净——这两拨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瓜再好吃,也得有命看才行。

但落霞派、黑石堡、青云观和风铃谷的人却都没走。

他们和浣花宫同属武林盟,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弃浣花宫于不顾。

况且他们也不觉得元照能从浣花宫的手上讨得好处。

其实这些势力,元照当初在唐府的寿宴上都曾见过,只是今日来参加屠魔大会的并非当时那批人,因此他们并未认出元照。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没认出来。

风铃谷的少主风芊芊便一眼就认出了元照,可她非但没提醒浣花宫的人,反而嘴角偷偷勾起了一抹笑意。

虽说武林盟各成员势力之间关系大多不错,但风铃谷与浣花宫却是例外。

多年前,风铃谷有位亲传弟子与浣花宫的一名女弟子相恋。

浣花宫那代宫主得知后强烈反对。

而那名风铃谷弟子为了能和心上人在一起,竟背叛师门,带着风铃谷大半珍贵酒方转投浣花宫。

当时的风铃谷谷主得知后勃然大怒,与浣花宫爆发了激烈冲突,从此两派便结下了死仇。

如今有机会看到浣花宫吃瘪,风芊芊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出言提醒?

只见风芊芊悄悄凑到她父亲——也就是风铃谷谷主风天霸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风天霸闻言,顿时满脸诧异地看向元照,随即父女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元照在告诫完众人后,又从怀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手腕轻轻一扬,银子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柜台后的掌柜面前。

“掌柜的,待会儿若是因为我们,把你店里的东西弄坏了,你多担待,这点银子你先拿着,就当是我们提前给的赔偿!”

“哎!哎!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掌柜的连忙双手捧着银子,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容,转身就往后院跑,生怕走慢了被波及,跑的时候还不忘招呼店里的两个伙计。

打发完掌柜,元照重新看向虞青花,眼神冰冷如霜,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说吧,你们浣花宫,打算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虞青花被她的态度气得发笑,语气带着十足的轻蔑:“好个狂妄的丫头!仗着有几分天资,就敢不把天下群英放在眼里!你不给我浣花宫一个交代,反倒要我给你交代,简直不知所谓!”

元照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好大一顶帽子!你浣花宫,也配代表天下群英?什么浣花宫,我看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的聚集地罢了!”

一旁的舒敏静听得怒火中烧,嘴里缺了牙,说话漏风却依旧凶狠:

“师……师尊!快,替我教训她!替我杀……杀了她!”

虞青花眼神一厉,伸手朝着身后的弟子示意。

一名弟子立刻上前,双手捧着一柄长剑递到她面前——这是浣花宫代代相传的浣花剑,虽说算不上神兵利器,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兵器。

虞青花握住剑柄,缓缓抽出长剑,剑尖寒光闪烁,语气带着十足的杀意:

“今日,我便领教领教你到底有何底气,敢在我浣花宫面前如此嚣张!”

然而元照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就凭你,还不配和我交手。”

说着,她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雪萼,轻声唤道:“雪萼。”

“嘶——嘶——”雪萼闻言在她脚边快速游走一圈,随即猛地竖起身体,蛇头高高昂起,一对冰冷的竖瞳死死盯着虞青花,吐着分叉的信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就让我的宠物,陪你们玩玩吧。”元照语气平淡。

虞青花见元照竟只派出一条长虫来对付自己,顿时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脸色涨得通红,怒声喝道:“简直欺人太甚!”

二楼的风芊芊和风天霸见状,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浣花宫弟子耳中。

浣花宫的弟子们顿时怒目而视,眼神凶狠地瞪着风家父女,可风家父女却笑得更欢了,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怒火。

这时,浣花宫一名穿青衣的弟子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虞青花抱拳道:“师尊,这畜生何须您动手!交给我们便是!”

说着,她猛地抽出腰间长剑,脚尖一点地面,纵身跃出,朝着雪萼狠狠刺去,剑尖直指雪萼的七寸要害。

雪萼却依旧昂着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逼近,直到剑尖即将刺到自己身上时,才突然有了动作——它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扭动,灵活地避开了刺来的长剑,随即尾巴如钢鞭般狠狠扬起,朝着那名弟子的胸膛抽去。

“噗!”一声闷响,那名弟子被雪萼的尾巴狠狠抽中,口中当即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嘭!”又是一声巨响,她重重撞在一张方桌上,桌子瞬间碎裂,木屑与碗筷散落一地。

“师姐!”浣花宫的弟子们齐声惊呼,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愤怒,没有丝毫犹豫,纷纷拔出手中的长剑,朝着雪萼一拥而上,剑影交错,朝着雪萼笼罩而去。

剑风裹挟着凌厉的破风声袭来,雪萼却如一道白色闪电在剑锋缝隙间游走。

它并未急着反击,只将细长的身躯拧成诡异的弧度,每一次摆动都恰好避开劈来的长剑——有的剑擦着它的鳞片划过,只溅起细碎的寒光;有的剑被它尾巴轻轻一挑,便让持剑弟子手腕酸麻,剑身不由自主地偏了方向。

不过瞬息,浣花宫弟子便已攻出二十余招,却连雪萼的一片鳞甲都没能碰到。

雪萼忽然仰头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声音里裹挟着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最前排的两名弟子只觉耳膜刺痛,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颤。

就是这一瞬的破绽,雪萼尾巴骤然绷直,如一根淬了力的银鞭,狠狠抽在两人持剑的手腕上。

“铛!铛!”两声脆响,长剑脱手飞出,深深钉进客栈的木梁里。

还没等两人惊呼出声,雪萼已如影随形地缠上她们的脚踝,尾尖轻轻一勾,两人便重心失衡,摔了个四脚朝天。

其余弟子见状,立刻改变阵型,想以剑网将雪萼困在中间。

可雪萼却突然仰头,从口中喷出一团细密的银雾。

雾珠落在剑身上,瞬间凝结成薄冰,持剑弟子只觉掌心一凉,握剑的力道顿时松了几分。

雪萼趁机身形一缩,竟从两名弟子交叉的剑缝中钻了过去,尾巴横扫,“啪”“啪”两声,又有两人被抽中腰腹,踉跄着撞向身边的同伴,三人顿时滚作一团。

虞青花站在原地,脸色早已从通红转为铁青。

她看着弟子们或倒地不起、或狼狈躲闪的模样,握着浣花剑的手越攥越紧,指节泛白。

而雪萼仍在人群中穿梭,它的攻击从不致命,却每一下都精准打在弟子们的破绽处——抽手腕让他们丢剑,缠脚踝让他们摔倒,偶尔用头颅轻轻一撞,便让弟子胸口发闷,连退数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客栈大堂里已倒了大半浣花宫弟子,剩下的几人也气喘吁吁,握着剑的手不停发抖,再没了最初的锐气。

雪萼则慢悠悠地游回元照脚边,尾巴轻轻扫过她的鞋面,仿佛在邀功,白色的鳞片在光线下泛着冷光,身上连一点剑痕都没有。

虞青花看着满地挣扎的弟子,终于按捺不住,提着浣花剑纵身跃起,剑尖带着凌厉的灵力直刺雪萼:

“孽畜,竟敢伤我弟子,找死!”

浣花剑裹着浑厚内力破开空气,剑风凌厉得刮得大堂地面碎木屑漫天翻卷。

虞青花手腕急转,剑尖直取雪萼七寸。

她使出的是浣花宫的独门剑术——“落英剑法,剑招快得只剩一道淡青残影,寻常一品武者稍不留神便会被一剑洞穿要害。

雪萼却似早窥破剑路,细长身躯猛地贴地滑行,如一道白色闪电避开剑尖。

不等虞青花变招,它长尾骤然绷直,带着破空锐响抽向剑身。

“铛!”金属碰撞声震得人耳膜发疼,虞青花只觉一股恐怖的巨力顺着剑柄蔓延上来,虎口瞬间发麻,浣花剑竟被抽得偏斜半尺。

她心中剧震:一条如此纤细的白蛇,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雪萼的不同凡响,同时也开始猜测元照的身份。

不过她却始终没把元照往元照的身份上靠。

一来,异界山庄地处塞外,元照并不轻易来大梁。

二来,她只听闻元照身边有一狼一虎,皆勇猛不凡,却未曾听闻她身边还有白蛇。

虞青花不敢大意,旋身借力,手腕连挽三个剑花,剑招陡然变得密不透风,剑尖裹着内劲朝雪萼周身刺去。

剑招“落英缤纷”施展,一招之内能刺出十七剑,剑风交织成网,连苍蝇都难钻过。

雪萼却不慌不忙,身体不断拧成难以想象的诡异弧度,时而贴地躲过下刺剑锋,时而腾空避开横斩剑刃。

有几剑擦着鳞片划过,只溅起细碎火星,连一道白痕都未留下。

雪萼的鳞片常年被灵力淬炼,早已变得坚不可摧。

“孽畜!”虞青花久攻不下,心头火气更盛。

她猛地沉腰扎马,双手握剑横劈而出,一道凝练的内力气劲顺着剑身迸发,如薄刃般朝雪萼拦腰斩去。

雪萼仰头发出尖锐嘶鸣,声音刺耳得让周围观战者捂紧耳朵。

它长尾在地面狠狠一撑,借着反作用力腾空跃起,避开气劲的同时,长尾如钢鞭般带着内劲,直抽虞青花握剑手腕。

虞青花见状急忙收剑格挡。

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内力气劲相撞,她被震得踉跄后退三步,脚掌在地面犁出两道浅沟,胸口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虞青花抹掉血迹,眼神愈发狠厉。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抬剑过顶,掌心不断朝剑身输送内力,浣花剑渐渐泛起一层淡青光晕。

这是落英剑法的最后一式——“残花泣血”,威力不同凡响。

“今日便让你葬在此处!”她厉喝一声,手腕猛沉,长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下,剑风所过之处,空气似被割开一道裂痕,地面砖石都簌簌震颤。

雪萼不再躲闪,身体快速盘旋,周身空气随它动作流动,卷起碎木屑形成一道小型旋风。

它猛地低头,长尾带着全身灵力砸向地面。

“轰”的一声巨响,地面裂开半尺宽缝隙,一道白色灵力气劲顺着缝隙朝虞青花蔓延。

两道气劲在大堂中央相撞,“嘭——”的巨响震得客栈屋顶瓦片簌簌掉落,气劲扩散开来,周围桌椅瞬间化为齑粉,连远处观战者都被气浪掀得连连后退。

烟尘散去,虞青花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血,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雪萼却气定神闲,身体微蜷,却仍保持着攻击姿态。

看到这一幕,众人纷纷咋舌。

这是什么怪物?竟如此轻描淡写地击败了一位一品高手!

不等虞青花喘息,雪萼如闪电般窜出,长尾带着残余内劲抽向她手腕。

虞青花动作慢了半分,“啪”的一声,浣花剑脱手飞出,“哐当”落在远处。

雪萼乘胜追击,身体缠上虞青花双腿,尾巴猛地一甩,将她狠狠掼在地上。

“噗——”虞青花喷出一大口鲜血,挣扎着想爬起,却发现双腿被缠得死死的,半点动弹不得。

雪萼缓缓抬头,蛇吻距离她脖颈只有寸许,冰冷的竖瞳盯着她,信子吞吐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虞青花急运内力想震开雪萼,可丹田内劲紊乱,刚凝聚起的内力瞬间消散。

她咬牙挥掌拍向雪萼头颅,雪萼偏头避开,长尾反手抽在她肩头,“咔嚓”一声脆响,肩骨应声断裂。

虞青花惨叫一声,彻底瘫软在地,望着雪萼的眼神里,终于没了傲气,只剩恐惧。

雪萼微微低头,蛇吻几乎要碰到她皮肤。

虞青花见此惊恐不已,忙惊呼道:“诸位,还请出手相助!”

听到这话,原本围观中的黑石堡堡主文不成、青云观馆主白云道人和落霞派掌门司马卓君终于不再袖手旁观。

他们一个挥拳,一个持剑,还有一个手持铜锏,纵身跃至雪萼周身,同时攻向雪萼。

雪萼蛇吻距虞青花脖颈仅寸许,鼻间已能嗅到她身上因恐惧而渗出的冷汗味,忽觉周身劲风陡起——三道不同气息的内劲从左、右、后三方袭来。

文不成的铁拳最刚猛霸道,裹着浑厚内劲砸向雪萼侧腰,拳风沉的使空气都爆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爆鸣。

白云道人的长剑则带着柔劲,剑尖轻飘飘似无着力处,却精准锁死雪萼闪避的角度,专挑鳞片衔接的缝隙刺去。

司马卓君的铜锏最是沉猛,三十斤的锏身带着旋转内劲扫向蛇尾,风声呜呜如鬼哭,若被扫中,怕要连骨带鳞一起碎掉。

雪萼竖瞳骤缩,长尾先一步绷直如钢鞭,迎着文不成的铁拳抽去。

“嘭!”拳尾相撞的瞬间,文不成只觉掌心像撞上了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一股冰冷又阴沉的力量顺着手臂往上窜,他踉跄后退三步,脚下青砖被踩得裂开细纹,虎口崩开,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不等雪萼回神,白云道人的长剑已刺至近前,剑尖贴着蛇身游走,似要缠上蛇颈。

雪萼身体骤然收缩,如拧麻花般转了半圈,堪堪避开剑尖,同时蛇头猛地一抬,带着冰冷的灵力撞向白云道人手腕。

白云道人急忙旋腕收剑,想以剑脊格挡,却没料到雪萼力量如此霸道。

“铛”的一声脆响,长剑被撞得向上弹起半尺,他手臂发麻,内劲运转滞涩了一瞬,胸口竟被蛇尾扫到,踉跄着后退,一口浊气憋在喉咙里,脸色涨得通红。

身后司马卓君的铜锏已扫到,雪萼猛地弓起身体,长尾在地面狠狠一撑,借着反作用力腾空跃起,锏身擦着蛇腹掠过,将地面青砖砸出一道深沟。

它在空中扭转身体,长尾带着破空锐响,直抽司马卓君后心。

司马卓君仓促间回身用锏柄格挡,“嘭”的一声闷响,他被震得向前扑出,铜锏脱手,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木屑,后背火辣辣地疼,显然是受了内伤。

三人虽被击退,却也给了虞青花喘息的机会。

她强忍肩骨断裂的剧痛,双手撑地向后翻滚,避开雪萼的攻击范围,同时指尖勾住地上浣花剑的剑柄,猛地将剑挑起,握在手中。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剧烈,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却仍将残余内劲尽数灌注剑身——长剑泛起一层淡青色光晕,连周遭空气都似被这股内劲搅动,发出细碎的嗡鸣。

文不成这时已稳住身形,他抹去嘴角血迹,双拳紧握,周身皮肤泛起一层古铜色,显然是运起了硬功。

他大喝一声,纵身扑向雪萼,双拳如雨点般砸出,每一拳都带着刚猛内劲,专挑雪萼头颅、七寸等要害,拳风交织成网,密不透风。

白云道人也捡起长剑,剑招变得愈发轻灵,剑尖不再直刺,而是贴着雪萼鳞片游走,似要以柔劲缠住蛇身,限制它的动作。

司马卓君则捡起铜锏,双手握柄,将内劲灌注其中,锏身变得沉甸甸的,每一次横扫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与文不成、白云道人配合,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雪萼面对三人围攻,却依旧从容。

它身体快速游走,长尾时而抽向文不成的拳头,时而缠住白云道人的剑尖,时而避开司马卓君的铜锏。

文不成一拳砸在雪萼背上,只觉掌心像撞上铁板,震得他手臂发麻,雪萼却似毫无所觉,反身长尾抽中他小腹。

文不成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客栈的木柱上,木柱竟被撞得裂开一道缝隙,他顺着柱子滑落在地,蜷缩着身体,再也爬不起来。

白云道人见同伴受伤,眼神变得愈发凶狠,剑招也不再留手,剑尖直刺雪萼眼睛。

雪萼偏头避开,同时蛇头撞向他手腕,白云道人急忙收剑,却被雪萼长尾缠住剑身,猛地一扯,长剑脱手飞出,插进远处的梁柱里,剑身还在嗡嗡作响。

白云道人没了武器,只能双手成掌,朝雪萼拍去,掌风带着柔劲,想以掌法困住雪萼。

雪萼却不与他纠缠,身体猛地窜起,蛇头撞在他胸口,白云道人如遭重击,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前的青砖。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内劲紊乱,稍一用力便胸口剧痛。

司马卓君见状,咬着牙将铜锏舞得虎虎生风,他猛地将锏掷出,铜锏带着旋转的内劲砸向雪萼,同时双手成拳,朝雪萼后心打去,想以两败俱伤的招式逼退雪萼。

雪萼长尾一甩,精准抽中铜锏侧面,将铜锏的轨迹打偏,铜锏擦着蛇身飞过,砸在墙上,留下一个深洞。

同时它身体扭转,蛇头撞向司马卓君的拳头,“咔嚓”一声脆响,司马卓君惨叫一声,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弯折。

他踉跄后退,靠在墙上,捂着受伤的手臂,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

虞青花见三人皆被击败,心中最后一丝底气也消散了,她握着浣花剑的手微微发抖,却仍强撑着站起身,将最后一丝内力灌注剑身,朝着雪萼劈去。

剑风虽弱,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雪萼却不闪不避,身体猛地绷紧,鳞片泛起一层银芒,硬生生用身体迎向长剑。

“叮!”浣花剑撞在鳞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剑身上的内劲瞬间消散。

虞青花被反震的力道震得后退,一口鲜血喷出,浣花剑脱手飞出,她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雪萼缓缓游到虞青花面前,蛇头微微抬起,冰冷的竖瞳盯着她,信子吞吐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周围观战的人早已吓得大气不敢出,有人甚至悄悄往后退,生怕被这场惨烈的打斗波及。

谁也没想到,一条看似普通的白蛇,竟有如此恐怖的战力,将四位大宗门的掌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雪萼:嘶~我普通?我哪里普通?你们见过比我还美的蛇吗?你才普通,你全家都普通!!!)

风天霸扒着二楼栏杆,看着下方四人或趴或跪、口吐鲜血的惨状,狠狠拍了拍自己狂跳不止的胸口,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暗自庆幸:

幸好!幸好老子没一时脑热掺和,不然这会儿趴在地上咳血的,指定有我一个!

元照的目光缓缓扫过文不成、白云道人,最后落在捂着膝盖、脸色惨白的司马卓君身上,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三位,有些闲事本就不该管。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干,我便不追究你们出手冒犯之罪,退下吧。”

三人哪还敢多言?忙撑着地面勉强起身,对着元照拱手躬身,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多谢元大师手下留情!”

转身时,他们朝虞青花投去一道爱莫能助的眼神——虽与浣花宫素有往来,却也没到为其赔上性命的地步,说到底,还是浣花宫弟子自己不争气。

平日里横行霸道也就算了,竟然连元大师的人都敢招惹!

自作孽,不可活。

虞青花撑着浣花剑勉强坐起身,死死盯着元照,眼神里满是不甘与疑惑,声音因失血而虚弱却仍带着质问:“阁下到底是谁?”

元照斜眸扫过一旁早已面无血色、浑身发颤的舒敏静,语气带着几分讥诮:“怎么?你的徒弟没告诉你?我记得,我的人早向她报过名号。”

这话如惊雷般炸在舒敏静耳边,她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终于反应过来——那被她抢剑打伤的女子,说的“异界山庄庄主”并非虚言。

眼前之人,竟真的是塞外仙——元大师——元照!

“孽徒!还不快说!”虞青花见舒敏静失神发呆,急得厉声喝骂,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

舒敏静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是……是异界山庄……元照大师!”

“元照”二字入耳,虞青花脑子“轰”的一声,如遭重锤,眼前阵阵发黑。

她怎么敢?自己最疼爱的徒弟,怎么敢去招惹异界山庄的人!

此刻她无比后悔,若是当时多问一句,弄清楚那把剑的来历,事情何至于至此!

她更后悔的是,从前没有对静儿多加管教,严格约束,否则她怎么变成今日这样?

她气得嘴唇发紫,指着舒敏静的手指不停颤抖:“孽徒……你怎么敢……怎么敢的啊!”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她就是个普通人……”舒敏静被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瘫坐在地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普通人?”元照冷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厉,眼神如冰刃般刺向舒敏静,“若她是普通人,你就能心安理得抢她东西、伤她性命?”

“不……不是的……我没有……”舒敏静连连摇头,双手胡乱挥舞,却连自己都觉得辩解苍白无力。

“你的反应,早暴露了一切。”元照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舒敏静,“这种事,你平日里没少做吧?”

“我没有!这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舒敏静拼命否认,声音里带着哭腔,身体缩成一团,像是在躲避什么。

“第一次?”元照面露嘲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自己信吗?”她转头看向虞青花,语气恢复平静却透着压迫感:“说吧,今日之事,你们想怎么解决?”

虞青花心头一紧,连忙放低姿态,声音带着恳求:“元大师想让我们怎么做?”

“很简单。”元照的目光再次落在舒敏静身上,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罪魁祸首,自裁便可。”

“不!我不要死!我不能死!”舒敏静瞬间尖叫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到虞青花脚边,死死抱住她的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师尊,救救我!您救救我!徒儿还不想死,徒儿真的不想死啊!”

虞青花连忙抱住舒敏静,抬头看向元照,脸上满是恳求,声音带着哽咽:“元大师,静儿固然有错,可罪不至死啊!求您网开一面,给她一条活路!”

“罪不至死?”元照冷笑一声,眼神愈发冰冷,“试问,若今日站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现在还能活着吗?”

虞青花瞬间语塞,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普通人,不仅得不到公道,恐怕还会被舒敏静羞辱一番后灭口!

“看来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元照面若寒霜,语气带着几分冷冽,“杀人者,人恒杀之;欺人者,人恒欺之。虞宫主,你养而不教,早该想到会有今日。”

虞青花脸色惨白如纸,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决绝:

“元大师说的对,静儿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我的责任!是我没教好她,要罚就罚我吧!求您给静儿一个机会,她还年轻,一生还没走完一半,不能就这么丢了性命!”

“是啊,是啊!我还年轻,我不能死!”舒敏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元照不停磕头,额头“咚咚”撞在青砖上,很快就渗出血迹,“元大师,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时候知道求饶了?”元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讥讽,“你刚开始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比现在风采照人多了,我倒是更喜欢那时的你。”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猪油蒙了心!求元大师饶我一命,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舒敏静不停磕头,额头的血迹越来越多,脸上却满是求生的渴望。

元照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审视:“你真的知道错了?”

“是!我真的知道错了!求大师饶命!饶命啊!”舒敏静以为元照松了口,连忙用力点头,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喜色,眼神里满是期待。

然而元照却缓缓摇头,语气冰冷:“不,你根本没有一丝悔改之心。你会认错,不过是因为我比你强,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所以……自裁吧!”

“不……不……”舒敏静脸上的喜色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惊恐,连连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在柱子上才停下,身体不停发抖。

虞青花也急了,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恳求:“元大师,只要您愿意饶静儿一命,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网开一面!”

往日里威风八面的浣花宫宫主此时狼狈无比,卑微不堪。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元照眼神微动,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是!只要能救静儿,我什么都愿意!”虞青花坚定地点头,眼神里满是决绝。

元照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惋惜:“你倒是护着这徒弟,可惜啊,早把她教好了,何至于弄到如今地步?”

她话锋一转,语气恢复平静:“其实要我饶她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元大师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虞青花顿时面露喜色,连忙追问。

元照略一思索,缓缓开口:“从今往后,每年浣花宫需拿出五万两白银,用于救助大梁境内的贫苦百姓;且今后大梁哪里有灾情,浣花宫必须派人到场协助救灾,不得推诿。”

元照并没有把金额的数字定的太高,每年五万两这个金额不少了。

如果她定的再高,让浣花宫无力维持,恐怕浣花宫就要分崩离析了,那么她提这个要求也就没了意义。

“好!我答应!”虞青花没有丝毫犹豫,咬牙答应下来,只要能救舒敏静,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不过每年五万两,确实会让浣花宫的日子变得艰难。

可以想象,往后宫内那些长老对她的不满一定会积攒到顶峰。

元照眼神一冷,语气带着警告:“不要想着糊弄我,更不要想着阳奉阴违。我会让人盯着你们,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敷衍了事,那浣花宫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除非你们浣花宫自信,门中有人能够胜得了我!”

虞青花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得知自己性命保住,舒敏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庆幸——她以为这场危机终于过去了。

可她脸上的笑意刚出现三秒,就听元照淡淡开口:“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雪萼!”元照轻声呼唤。

“嘶~”雪萼立刻心领神会,身形化作一道白色残影,瞬间来到舒敏静身边。

不等舒敏静反应过来,它便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将体内的寒毒注入其经脉之中。

雪萼注入的寒毒剂量不多,虽不至于致命,却足以让舒敏静从今往后饱受折磨,日夜不得安宁。

等舒敏静反应过来时,雪萼早已闪身回到元照脚边。

她只觉手腕上传来一丝冰凉,起初以为是雪萼的鳞片太冷,可不过瞬息,那冰凉便化作无数根细如牛毛的冰针,在经脉里疯狂扎刺,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她猛地缩回手,只见手腕上的牙印泛着淡紫色,皮肤下的血管竟隐隐透出浅蓝,像是有寒气在皮下游走,诡异又骇人。

“啊——!”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舒敏静喉咙里炸开,她抱着手腕蹲在地上,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起初只是手腕发冷,眨眼间寒意就窜到了心口,像是有块冰疙瘩压在肺腑,连呼吸都带着白气,每吸一口都冻得胸腔发疼,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冻住。

她想运内力驱散寒气,可内劲刚一运转,就被经脉里的寒毒冲得七零八落,反而引着更多寒气往骨头缝里钻。膝盖、手肘的关节处又酸又麻,像是泡在冰水里,疼得她浑身抽搐。

“静儿!”虞青花惊呼一声,连忙扑过去想按住舒敏静的手腕,想输送内力帮她缓解痛苦。

可她指尖刚碰到舒敏静的皮肤,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逼得缩回手——那寒气竟顺着她的指尖往自己经脉里窜,吓得她连忙运功抵挡,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静儿!你怎么样?你撑住啊!”虞青花急得声音发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舒敏静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冻得发紫,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落在脸颊上,竟瞬间凝成一层淡淡的白霜,模样凄惨至极。

虞青花猛地转头看向元照,眼神里满是愤怒与质问:“元大师!你出尔反尔!”

元照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我答应饶她不死,她如今也并未丢掉性命,虞掌门此话何解?”

“可她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虞青花声音带着哽咽。

这寒毒不仅会让舒敏静日夜饱受折磨,还会让她功力无法寸进,连动用内力都成奢望!

元照表情郑重,语气带着几分冷冽:“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吗?”

舒敏静蜷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可寒气却像无孔不入的藤蔓,缠着她的四肢往骨髓里渗。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冻住了,每动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尤其是被雪萼咬过的手腕,早已肿得像根发面馒头,皮肤又冰又硬,连脉搏都变得微弱。

“冷……好冷……师尊,救我……好难受……”她含糊地呻吟着,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眼前竟出现了漫天飞雪的幻象,仿佛整个人都被扔进了塞外的冰窖,连灵魂都要被冻僵。

元照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对虞青花说道:“虞宫主,还是赶紧让人烧些热水给她泡泡吧,别真冻出个好歹来。”

雪萼的寒毒并不会无时无刻发作——这次发作是寒毒刚入体的正常反应,往后舒敏静的寒毒会在每逢午夜定时发作,一旦发作就必须泡进热水中缓解,否则就会被活活冻死。

听到元照的话,虞青花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吩咐身边的弟子:“快!快去烧热水!把你们师姐扶下去!”

一旁的浣花宫弟子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听到吩咐后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舒敏静,匆匆往后院走去。

今日之事,给在场的每一位浣花宫弟子都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从今往后,她们再也不敢横行霸道、肆意妄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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