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寝，一张床上，挤着两个人。
时祈侧着身子，一只手搂着裴允之的背，裴允之的头埋在他怀里，呼吸平缓。
为了在月考重新分班中分到1班，他们在课上肆无忌惮的……补习。
直接把课桌并到一起，在池赤霄寻找的网课中，认真学习。
金晋他们几个很不理解，怎么还真的学起来了？
时祈没有和他们互通过信息，这种做法很没有团队精神，但放在现在，拥有团队精神只会让他被背刺。
他们这两天已经用完好几支笔了。
课桌被并到一起，他们在语文课上补习英语，英语课上写数学，数学课上写化学，化学课做物理，物理课研究生物，生物课做语文阅读理解。
收获了许多道愤恨且无可奈何的目光。
到了月考，不出意外，时祈和裴允之并不在一个教室考试。
课桌里的书被一袋一袋，一堆一堆地搬出教室，堆在走廊里，堵住半条走廊。
这对学生们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不在走廊上玩耍，甚至可以在教室里一坐坐一整天，不去吃饭不去厕所，甚至不喝水。
试卷难度很高，时祈综合了先前几次月考和1班平均分后，让自己的成绩处在一个1班中上游的位置。
试卷批改也很快，两天后全科成绩就出来了，时祈和裴允之成功的达成了他们的目标。
有人进入新班级，就代表着有人离开，一班在教学楼最顶层，再往上就是天台。
学生一般而言是不能使用电梯的，所以时祈又坐回了轮椅上，身上放着要带去一班的书。
裴允之陪同在他身侧，手上也抱着一大摞书。
“年级排行榜单，看见了吗？”时祈忽然问。
裴允之回想起老师发出来的年级成绩榜单，一班的人将前五十都占的差不多了。
而前五十里只有一个人姓戚，叫戚述衍，年级第一。
而原本在一班，但因为时祈和裴允之而要重新换班的两位学生此刻正站在一班门口。
时祈和裴允之怀里的书被他们接过去，两个人脸上都浮现着笑容。
他们恰好是相邻的两张桌子，将时祈和裴允之的东西整理好之后，自己的课本试卷文具也不带了，跑了出去。
此时已经快要上课了，时祈心中忽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教室里的学生表情和之前在二班里时没什么分别，简单看下来，也没有和戚淼长得像的。
是不在吗？
时祈正思索着，尖锐的上课铃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两声巨大而沉闷的响声。
声音响在一楼。
裴允之的位置靠窗，外面的窗。
设置了防盗网，但依然能看见下面的情景。
两个学生跳楼了。
教室门被推开，这节是语文课。
月考的卷子已经讲完了，跟在老师后面，抱着一沓卷子的学生将月考前做的卷子一张张发下去。
时祈看清了他的脸，和戚淼五分相似。
由于时祈和裴允之刚到一班，进度不同，戚述衍主动提出让他们挪到自己身边听讲。
戚述衍看起来是老师的“宠儿”，他的提议很快被答应，时祈和裴允之一左一右坐在他桌子旁。
一班的教学难度比其他班级都要高很多，但戚述衍并没有好好听讲，他手指指节一下一下轻轻敲着桌面，漫不经心的。
没发出多大声音，但老师显然已经注意到他了。
只不过什么都没说。
戚述衍在老师转头写板书的时候，忽然偏头，对时祈说：“你见过我姐姐。”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戚述衍盯着他又看了几秒，脸上扬起笑容。
很真实，并不僵硬的笑容。
“我给她报仇了，她过得挺好。”戚述衍自顾自地说道：“我杀了那个女人很多次，都是不一样的死法。”
“可戚淼本来的命运就是死去，你怎么把她复活，还投放到现实世界里，改变她的记忆的？”
戚述衍看起来有些兴奋，眉眼间甚至能看出他对自己的行为很是骄傲。
“我和另一个副本的boSS……应该被称为最不听话的bug，学的。”
“他生出自我意识，跑到现实世界里去了，我用我的自由和游戏公司交换，我在这里打工，让姐姐活着。”
裴允之：？
怎么听着越来越像在说他？
电影中的“阿戚”不止17岁，但副本中的戚述衍永远停留在17岁。
至于他躯体里的灵魂究竟有多少岁，戚述衍自己都记不得了。
副本里的时光冗长无趣，他可能重复过二三十次，也可能是四五百次，五六千次。
副本内和副本外时间流速不同，但戚述衍只能待在副本内。
“副本大约每三个月重置一次，我也不清楚我今年该是多少岁，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
戚述衍不清楚裴允之的身份，只以为他是一个被时祈这个副本boSS看上的可怜小玩家，他自知打不过时祈，也就不打算对时祈护着的人出手。
“想要通关的方式只有一种，逃出学校，出口旁边有很多人。”
戚述衍有规则限制，没办法告诉他们具体的位置，只能模糊的提醒。
“你就这么把重要信息告诉我们了？”时祈挑眉，“我们需要用什么来交换？”
“把我姐姐带出去，如果她出现在你的副本里，不要伤害她。”
“其他的呢？没了？”
戚述衍摇摇头，“没了。”
他认为时祈的力量不可能大到能够对付戚淼之后遇见的其他任何怪物，也明白时祈没有义务去一直护着他的姐姐。
戚述衍能看见戚淼被他送回现实世界后有健康快乐的时候，就已经很满足了。
课程结束后，时祈和裴允之和怒视他们的老师打了个招呼，随后下楼，叫戚淼出来。
时祈已经清楚该怎么通关了，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是有什么新线索？”戚淼看着时祈，语气有些激动，“我们能出副本了？”
时祈拿出之前在天台上见到的优盘，肯定了她的猜想。
“我们找到机会，将优盘里的内容导入进电脑里，发现里面是学校的建筑设计图纸，裴允之大学学的就是建筑，现在有好几个可能，我们一起去试。”
戚淼爽快答应。
但其实，裴允之学的不是建筑，优盘里什么都没有，是一个等级不低的道具，能带出副本，效果是导入和导出记忆，被时祈塞给裴允之了。
但此时，在暗处听见他们已经准备离开副本的李冠东几人不乐意了。
“你们要走？找到什么线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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