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号”如同饕餮巨兽，贪婪地吞噬着那条漂浮在混沌中的圣晶矿脉。星陨精金打造的机械触手每一次挥舞，都从巨大的暗金色矿石上剥离下大块大块精纯的圣晶原矿。这些原矿被吸入星舰内部，立刻被高效的粉碎、提纯法阵处理，化为标准切割、闪耀着温润厚重光泽的圣晶块，流水般汇入舰体深处的储备仓库。
“圣晶原矿储量估算：标准单位150万方！”
“提纯效率：97.8%！”
“储备圣晶总量：120万标准单位！”
影杀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120万圣晶！这在资源贫瘠的下界是无法想象的巨富！即使在混沌祖地，也足以支撑起一个中等势力的百年消耗！
舰桥内，楚凌霄看着屏幕上不断跳涨的数字，眼神却平静无波。他指尖在虚空中勾勒，一张由纯粹神念构成的、覆盖了整个混沌祖地已知区域的“星图”缓缓展开。星图上，除了破碎的星辰和险地，还标注着数十个如同光点般的临时聚集地——那是飞升者、本土散修以及小型势力抱团取暖形成的“混沌坊市”。
“阁主，我们是否前往最近的‘磐石坊市’休整，并出手部分圣晶换取必要物资？”影杀请示道。初来乍到，情报和基础物资是立足之本。
楚凌霄的目光却落在星图一角，一个标注着“万界钱庄（混沌祖地第七支行）”的光点上。他指尖轻轻一点，关于“万界钱庄”的详细信息流涌入识海：垄断性跨维度金融组织，业务涵盖存储、借贷、汇兑乃至…期货交易。
“休整？”楚凌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不，直接去万界钱庄。”
“另外，影杀，以天机楼名义，向所有探测范围内的混沌坊市，发送加密广播。”
“广播内容：”
“一、天机楼无限量收购‘阴冥玄铁’、‘虚空沉银’、‘混沌息壤’，价格高于市场均价一成。”
“二、天机楼即日起，以低于市场价两成的价格，不限量抛售标准圣晶。”
影杀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惊愕：“阁主？！低于市价两成抛售圣晶？这…我们刚到手，还未焐热！而且无限量抛售，会瞬间冲击市场，导致圣晶价格暴跌！”
“就是要它暴跌。”楚凌霄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圣晶，不过是上三天最基础的能源货币。真正的财富，是资源，是渠道，是…定价权。”
“混沌祖地，百废待兴，各势力急需圣晶购买基础物资，稳定据点。我们手握巨量圣晶，又是新面孔，突然低价倾销，那些囤积居奇的大商会，要么跟风抛售止损，导致价格崩得更快；要么咬牙吃进，耗尽流动资金。”
“无论哪种，短期内的圣晶价格，必将断崖式下跌。”
“而这个时候…”楚凌霄的目光转向星图上那些标注着资源点的位置，“我们用几乎‘白捡’的低价圣晶，疯狂吃进那些真正稀缺的、构建星舰和据点的核心战略资源（阴冥玄铁等）。同时，向万界钱庄申请‘圣晶期货做空合约’。”
“做空？”影杀对这个来自金融维度的词汇感到陌生又心悸。
“简单说，就是向钱庄‘借’入大量圣晶，以当前较高的市价立刻卖出。等圣晶价格因我们抛售而暴跌后，再用暴跌后的低价买入同等数量的圣晶，还给钱庄。中间的巨额差价…就是利润。”楚凌霄的解释冰冷而残酷，“用整个混沌祖地散户和中小商会的血肉，为天机楼在圣界的崛起，献上第一份…血祭。”
影杀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阁主这翻云覆雨的手段，比在罗天仙域时更加恐怖！这是要直接操控一个位面的基础货币价值！
“属下明白了！”影杀眼中只剩下狂热的敬畏，立刻执行命令。
很快，一道加密的广播信息，如同无形的瘟疫，瞬间席卷了混沌祖地外围数十个大小坊市。
“什么？天机楼？没听说过啊？”
“低于市价两成无限量抛售圣晶？真的假的？”
“阴冥玄铁高于市价一成收购？快！把仓库里压箱底的玄铁都找出来！”
消息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瞬间掀起滔天巨浪！无数囊中羞涩的飞升者和小势力修士狂喜，蜂拥寻找天机楼的交易点。而那些囤积了大量圣晶、准备趁乱发财的商会则瞬间慌了神！
磐石坊市，最大的“四海商会”内。
“查！给我查这天机楼什么来路！”掌柜的额头冒汗，看着外面汹涌的人流。
“掌柜的，跟不跟？他们抛多少我们吃多少？把价格稳住？”手下急问。
“蠢货！他们敢无限量抛，背后肯定有矿！吃？你有多少流动资金？！跟风抛！快抛！趁现在价格还没彻底崩！”
恐慌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有人开始跟风抛售，圣晶价格应声下跌。一些商会咬牙试图低价吸货稳住市场，却瞬间被天机楼抛出的海量圣晶淹没，流动资金被抽干。
仅仅半日。
混沌祖地外围的圣晶兑换比率，暴跌四成！无数中小商会破产，散户手里的圣晶购买力大幅缩水，哀鸿遍野。
而此刻，“凌霄号”已经停泊在万界钱庄第七支行那由混沌神金铸造的巨大平台上。
楚凌霄面前，一名笼罩在灰色雾霭中、气息深不可测的钱庄执事，正将一枚烙印着复杂契约符文的黑色玉简递给他。
“楚阁主，您申请的‘圣晶做空合约’已生效。根据合约，您以当前市价（暴跌前）‘借出’并已抛售价值100万标准单位的圣晶。当您在一个月后，以低于借出时价格40%的市场价买回归还时，扣除手续费，您将净赚…56万标准单位圣晶，以及价值80万单位的‘阴冥玄铁’等物资期货合约。”
钱庄执事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串数字。
楚凌霄接过玉简，神念扫过那堪称掠夺的契约条款，嘴角的弧度冰冷而满意。
“很好。”
“影杀，接收钱庄交割的第一批‘阴冥玄铁’等物资，立刻启动‘凌霄号’二期强化工程。”
“林青璇，利用新到手的‘混沌息壤’，改良星舰生态区，培育高阶灵药。本座需要能在混沌祖地生长的‘净魔散plus至尊版’原型。”
他转身，看向平台外那因为圣晶崩盘而陷入混乱和萧条的坊市景象，如同俯瞰蝼蚁。
“告诉净魔坊。”
“基础版净魔散，即日起，涨价50%。”
“理由：跨维度运输成本激增，及…圣界新市场的开拓需求。”
韭菜的福报，无论在哪个维度，都需要持续升级。而这一次收割的，将是整个圣界的底层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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