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进傅氏集团大堂，玻璃幕墙映出顾清欢的侧影。她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米色西装，发丝微卷垂落在肩头，步伐稳健地走向前台。
“您好，我是今天入职的新员工，顾清欢。”
前台小姐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愣，随即迅速低头翻找登记表，“顾小姐……是设计部新任总监？”
“是的。”她点头，语气平静。
前台小姐迟疑了一下，还是递上工牌：“这是您的临时卡，请先去人事部报道。”
顾清欢接过卡片，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金属边缘，目光扫过大厅里来往的人群。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已经正式踏入了这个曾让她心碎又重生的地方。
电梯缓缓上升，她站在镜面墙前，看着自己的倒影。那双眼睛不再怯懦，而是带着冷静与笃定。
人事部负责人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姓李，看起来干练而严肃。她递给顾清欢一份合同和岗位说明，淡淡道：“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希望你能用实力说话，别让大家失望。”
顾清欢接过文件，微笑回应：“我会的。”
走出人事部时，走廊尽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她的名字。
“顾清欢！”
她转头，看到悦薇正快步走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我就说今天有人要入职，没想到真是你！”悦薇笑嘻嘻地凑过来，“怎么样，紧张吗？”
“还好。”她接过咖啡，“谢谢你帮我打听办公室的位置。”
“小事。”悦薇眨眨眼，“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层楼的人都不简单，尤其是……”她压低声音，“傅总最近心情不太好。”
顾清欢微微一笑，“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
昨晚的那一场对峙，不只是沈心妍的溃败，也是她与傅斯年之间某种微妙关系的转折点。他握着她的手说谢谢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掌心温度，也能察觉到他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
但她没有深究。
她告诉自己，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只想专注工作。
设计部的办公区在二十七楼，空间开阔，落地窗边摆着几盆绿植，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给整个区域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
“欢迎加入团队。”一位中年男士迎上来，自我介绍是部门副总监陈明远，“听说你是海归设计师？”
“是的。”她点头，“曾在巴黎做过几个大型商业项目。”
陈明远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难怪傅总亲自过问你的入职。”
顾清欢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她放下包，开始整理桌上的资料。没多久，同事陆续围了过来，有好奇打量她的，也有低声议论的。
“她就是那个新来的总监？看起来挺年轻啊。”
“听说是傅总亲自招进来的。”
“不会又是靠关系吧？”
这些话虽然压得很低，但顾清欢听得清楚。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打开电脑，调出南区项目的初步方案。
十点整，会议室通知开会。
她走进会议厅时，傅斯年已经坐在主位上，身姿笔挺，神情沉稳。看见她进来，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停留了几秒，才收回视线。
“开始吧。”他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会议内容围绕南区项目的后续推进展开。顾清欢将自己昨晚整理的资料做了简要汇报，重点分析了材料供应、数据安全以及市场应对策略。
“接下来我们会重新筛选供应商，并加强服务器权限管理。”她说完，抬起头看向众人，“如果大家有其他建议，可以提出来。”
短暂沉默后，陈明远率先开口：“你的方案很详细，我觉得可行。”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陆续离开，只剩她和傅斯年还留在原地。
“你昨晚查到的东西，我已经交给法务部处理。”他低声说。
“谢谢。”她点头，“但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公司正常运作。”
傅斯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她轻声道：“我只是不想再被情绪牵着走。”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那你打算怎么面对我？”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
她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我希望我们之间，只有工作关系。”
傅斯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有几分失落，也有几分不甘。
但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
午休时间，设计部的同事约她一起去吃饭。
“顾总监，一起？”一位年轻的女同事笑着问。
“叫我清欢就好。”她应下。
饭桌上，话题自然地聊到了傅斯年。
“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那位女同事试探性地问。
“小时候认识。”她坦然承认，“但现在只是上下级关系。”
“哦——”几人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只有陈明远一直没说话，直到吃完饭回公司，他才忽然开口：“顾小姐，其实我见过你以前的设计作品，在业内评价很高。”
她有些意外，“谢谢。”
“所以，我相信你不是靠关系进来的。”他说完，转身走了。
顾清欢站在原地，心里微微一动。
她知道，自己已经在慢慢赢得信任。
下午的工作节奏很快，她刚处理完一份图纸修改意见，助理小唐就急匆匆跑来，“顾小姐，傅总请您去一趟办公室。”
她点点头，拿起笔记本走向总裁办公室。
门推开时，傅斯年正在看文件，听到声响抬头看了她一眼。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她坐下，等待他开口。
“关于沈心妍的事，警方还在调查。”他开门见山，“她销毁了一些证据，但我们找到了备份。”
“嗯。”她点头，“我希望这件事尽快结束。”
“我也是。”他顿了顿，忽然问，“你恨我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恨了。”
“那你会原谅我吗？”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戳进了她的心里。
她看着他，眼神平静却透着一丝疲惫，“傅斯年，我不是不肯原谅你，而是……我不想再回头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轻声说：“我明白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
“清欢。”
她停下脚步。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她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也许有一天我会愿意。但不是现在。”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夕阳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把她的背影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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