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要去外婆那边拜年，一行人收拾了下就出发了，江隅开着温清离的车，温临月和小果坐在后排。
小姑娘上车前还在问温清离，要怎么称呼江隅，这句话落进江隅的耳朵里，她弯着腰对小姑娘说：“你叫温清离叫什么啊？”
“姐姐啊。”
“那你叫我姐嫂。”
说完她胳膊就挨了温清离一掌，江隅抓住她要离开的手，笑嘻嘻地将那手困在自己的五指间。
“也叫她姐姐就好。”温清离说。
江隅还不死心，要上车的时候对小果耳语了句：“叫姐嫂我给你红包。”
小果有些不解，在车上把这个事情捅破了，“姐姐，为什么叫你姐嫂才有红包？叫姐姐就没有了嘛？”
江隅嘴角扯了扯，温临月还在后排坐着，她怎么敢回答这个问题。
自己挖坑自己跳。
“只是按称呼来说，你应该这么叫她的，但你怎么顺口怎么来就好，”温清离从车上拿了个红包给她，“呐，小果，新年快乐，健康常乐。”
“谢谢姐姐！”小姑娘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又炫耀似的拿着手里的红包在江隅面前晃了晃：“看吧，我姐姐还是我对我好。”
温临月一路上默不作声的，她不愿意当个扫兴的母亲，也不参与到孩子们之间的打闹当中。
小果对江隅没有恶意，只是从小就和她关系不错的姐姐突然谈了恋爱，她心里总会有一些失落感，比如说以后有个人会一直参与到她们姐妹之间的话题里，就像今天那样，她只能灰溜溜地跑开。
是一个红包也哄不好了。
下车后，小果的兴致都没有上车前那么高亢了，温清离还以为她坐车坐久了，有些晕车，叫江隅从车上拿了点晕车药下来，自己则是跟小姑娘并肩走着，走到一半，小姑娘突然问了她句：“姐姐，你们会分手吗？”
温清离有些好笑，第一反应却是还好让江隅去拿药了，不然让她听见，又要哄上半天。
“怎么想我分手？你不喜欢她吗？”那以后要少见面了，江隅好像也不喜欢和这个小姑娘相处。
小果摇了摇头，“姐姐，她长得很好看，说话也好听，也很高，对你好像也不错，但是......她在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话了……”
原来是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不好意思了啊。
“小果，你以后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还是可以跟我说，如果你觉得她在，你不自在的话，我叫她一个人去玩。”温清离对于哄孩子这种事情已经手拿把掐了。
小果眼睛亮了亮，抱着温清离的胳膊晃道：“姐姐你最好了~”
远处走来的江隅看到这一幕，微微眯了眯眼，温清离生气的那点小表情全给她学了过去，她慢慢走到两人中间，把药递给小姑娘，沉声道：“吃药。”
温清离接过了那个小小的药瓶，对江隅说：“你先去找一下我妈妈，我们等会就来。”
江隅瞥了眼那小孩缠着温清离的手，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了。
“姐，她好听你的话啊。”小果看到了江隅生气的眼神，和温清离生气简直一模一样，但她还是乖乖走了。
温清离则是收起了那个药品，“在学校里还发生了什么事啊？还有不会的题吗？还有人孤立你吗？”
小果说起这个就来兴致了，“不会的题那当然很多很多了，我又不是天才，但这次模拟考我考了第十四名诶！”
“虽然我妈妈也说不要那么在意分数，最重要的是心态，但我考得好，总会开心一点嘛。”
温清离笑着点了点头，“嗯，确实很厉害，高考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听什么鸡汤了，尽力就好。”
十四名，对小果的意义很不一样，她本来也是个聪明的人，高一开学考就考了全班第一，也是这个成绩遭人嫉妒了，班上的人开始孤立她，导致她心态出了问题，有段时间都不愿意和人说话。
成绩下滑不重要，重要的是送去学校的女儿一天比一天不开心，小姨急死了，赶紧接回家里做了心理疏导，休学了大半年，期间的课程还是她姐姐和温清离一点点补起来的。
现在好起来了，温清离是打从心底为她开心的。
“高考我没什么经验传授给你，你去问问你姐姐，她应该比我会得多。”温清离说。
小果却摆了摆手，“你们这些学霸，平时学习方法我都学不过来，还学高考经验呢，”她顿了一会，又继续说：“姐，要是我真的没考好怎么办啊。”
“你对你没信心吗？我对我自己的教学还是挺有信心的，”温清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你可以的，温沐霖。”
-
江隅跟在温临月身后，大姨小姨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说一些镇里的八卦，温临月时不时附和一两句，江隅在想温清离。
“诶，我跟你说，小妹……”小姨这才看到江隅身旁没有两个身影，问道：“小果和小离呢？”
“她们在后面，在聊天呢。”江隅回答。
小姨“哦”了一声，继续说那个没说完的八卦。
被她这么一提起，江隅更想温清离了。
分开不到十分钟，在这条路上，她已经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要回去找温清离的念头了。
“浮躁。”温临月低声说了一个没来由的词，江隅知道她是在说自己沉不住气，原来洞察力这种东西也是能遗传的。
“阿姨……”
江隅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她已经很难受了，温临月还要这样说她，莫名的委屈感涌上心头，偏温临月又不像温清离那样会哄着她。
“我想去找温清离。”江隅弱弱的补充道。
温临月听她这个语气，终是没有再说什么重话：“马上就到了，你先跟外婆去打个招呼。”
母女俩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也是一样的。
外婆家是一套自建房，位于镇尾，因为家里亲戚多，为了让她们好留宿，就多建了几个房间，后面还带了个小院子，可以给她老人家种种花，种种菜的。
几人到的时候，却没看见那个小老太的身影，还以为她又跑去哪里玩了，直到听见后院里传来一声吼叫，随后又是一声巨响。
“你有钱！为什么不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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