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抬手打断金成，神色异常严肃。
“这事，风险有多大，你比我清楚。一步踏错，你我，还有你父亲，甚至帮忙的厨子，都得栽进去！”
金成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紧张和惶恐，他用力点头。
“我懂！我懂！徐蒙，你放心！我拿我这条命担保！绝对守口如瓶！我爸那边，我也会再三叮嘱！至于厨子...”
徐蒙犹豫了一下。
“厨子，我给你推荐一个。”
徐蒙接口，声音压得很低。
“红星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何雨柱，外号傻柱。人就在我们这个大院住。他手艺没得说，轧钢厂上万人的大锅饭都掌得稳稳当当。关键是人可靠，嘴严！”
“傻柱？何雨柱？”
金成眼睛一亮，“听说过！轧钢厂灶头的一把好手！他...他能答应？”
“我去跟他说。”徐蒙站起身。
“这事不能拖。你先把钱票收好，今晚就当我没来过，你也从没跟我提过这事。回去该准备什么准备什么，稳住。等我消息，就在这一两天。”
金成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紧紧抓住徐蒙的手，用力摇了摇，千言万语都在那发红的眼眶和颤抖的手里了。
“徐蒙...大恩不言谢！我...我...”
“行了，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别让人看见。”
徐蒙拍拍金成的肩膀，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瘦削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胡同的黑暗里，这才轻轻关上门。
第二天，何雨柱刚进前院，就看见徐蒙站在他那小屋门口，像是在等他。
“哟，徐主任？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去当你的灶王爷？”何雨柱乐呵呵地打着招呼。
徐蒙没笑，神情有些凝重，朝何雨柱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柱子哥，进屋说，有事。”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看了看徐蒙的脸色，没多问，跟着进了屋。
徐蒙关好门，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柱子哥，有件棘手事，想请你帮忙，也是请你拿主意。”
何雨柱把饭盒往桌上一放，拉了把椅子坐下，跷起二郎腿。
“说吧，啥事儿？能让你徐大主任说‘棘手’，那肯定小不了。”
徐蒙便把金成的情况，以及他想请何雨柱掌勺婚宴的事情，原原本本、压低声音说了一遍。
徐蒙重点强调了金成家的情况、婚宴的规模、以及当下物资的极度匮乏和.....。
“...所以，柱子哥，这事风险极大。弄点肉菜，难如登天，怎么保证席间不露风声，都是要命的问题。”
“金成是我老同学，他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连个像样的婚宴都摆不起。但这事，我一个人办不了，也不敢办。思来想去，只有请你帮忙。”
到现在何雨柱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等着徐蒙的后续！
“一来你手艺好，能把有限的材料做出最好的味道；二来你人脉广，在食材上或许有门路；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你嘴严，靠得住。”
徐蒙说完，目光坦诚而带着压力地看着何雨柱。
“你如果觉得不行，或者风险实在扛不住，现在就摇头，我绝无二话，就当没提过。金成那边，我去解释。”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有窗外传来的几声归巢麻雀的啁啾。
何雨柱没说话，他脸上的嬉笑彻底消失了。
何雨柱摸出烟卷，叼在嘴上，却没点，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烟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何雨柱盯着地面，似乎在掂量着什么。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沉重的压力。
半晌，他才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徐蒙，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徐蒙，你跟我说实话。那个金成，他对象家...真是？”
“是。”
徐蒙坦然承认，“具体哪一类我不清楚，但成分肯定不好。所以金成和他爸才这么谨慎，只敢关起门来摆两桌。”
何雨柱又沉默了，狠狠嘬了一口没点着的烟屁股，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啧！”
何雨柱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子里烦躁地踱了两步，布鞋底摩擦着地面。徐蒙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终于，何雨柱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徐蒙，眼神复杂，带着点无奈，也带着点江湖人的狠劲儿。
“徐蒙，也就是你开这个口！换个人，我何雨柱扭头就走！这浑水，沾上就是一身骚！”
何雨柱走到徐蒙面前，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东西...我来想办法！鸽子市那帮孙子心黑手毒，不能去！我有我的路子！”
徐蒙的心猛地一跳：“食材不用你管，我自己也有门路，要不然雨水在我这里吃的是什么！”
“那我就不问了！”
何雨柱一摆手，打断他，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你只管告诉我，哪天？要多少？鸡？肉？鱼？能弄到什么算什么，量力而行！别指望满汉全席！”
“下月初八，中午。两桌，至多二十人。”
徐蒙立刻报出信息，“东西...量力而行，有只鸡，有几斤肉，有点大菜能撑撑场面就行！不敢多求！”
“行！我知道了！”
何雨柱点点头，又强调，“记住！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金成和他爹娘知！那个厨子...就定我了！其他人，一概不能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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