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被戳破的念头，
却如同毒藤般在庄易泽心中疯长。
他回到实验室，
发了疯般地实验，
试图证明外骨骼无法达到机械改造的“完美契合度”…最终，
他踏上了被通缉的不归路…
后来，
他逃到了一个小渔村，
在这里用尽量减少机械的使用改造出了雷家五人，
但效果没有雷婷婷的机械心脏的能量更好，
于是他又开始崇尚机械飞升了。
现实：
“是…是你！！”
庄易泽爆发出混合着金属摩擦的怒吼，
湮灭炮口的幽光不受控制地闪烁，
将控制室映照得如同鬼域，
“当年教室后排的卷毛狗！”
“欧阳炎炎！就是因为你！我才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回不了头！！”
屏幕里，
炮手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弹了弹并不存在的耳屎，
一脸嫌弃：
“哎哟喂，您老可别把锅往我头上扣。”
“自己钻牛角尖钻魔怔了，关我屁事？”
“你们学术圈那点破事谁不知道？”
“理论不对就改嘛，死抱着那几篇靠关系发出去的c刊当圣经，自己把自己都给pUA瘸了，怪谁啊？”
“你懂什么？！”
庄易泽的机械臂猛地砸在控制台上，
又一片昂贵的仪器化作废铁，
“人体改造！机械化器官替代！人脑加机械！这才是永恒！”
“这才是人类摆脱低级生物宿命的唯一途径！”
“唯有舍弃脆弱的、注定腐朽的血肉，才能…”
“才能啥？断子绝孙？”
炮手毫不客气地打断，
扭头冲着屏幕外的徐方喊，
“喂，徐方！这老疯子说永恒了就不用生崽了，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徐方抱着一箱刚从报废改造人身上拆下来的高能电池，
费力地从屏幕边缘探出半个脑袋，
冲着庄易泽的方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我傻啊？不能传宗接代算个屁的永恒？隔壁老王都比你活得有奔头！”
庄易泽一滞，
人似乎卡顿了一下，
他又迷茫了。
炮手趁热打铁，
继续输出：
“再说了，庄教授，您口口声声新人类、进化，我就问您一句——”
他凑近镜头，
表情无比认真，
“您那堆铁疙瘩，还能算‘人’吗？”
“您自个儿照镜子的时候，还认得镜子里那玩意儿是谁吗？”
“我…”庄易泽下意识地想反驳，
但炮手那句“还算人吗？”
如同一道惊雷，
劈开了他疯狂信念堡垒上的一道缝隙。
镜子里那个包裹在冰冷机械中的苍白头颅…那还是“庄易泽”吗？
追求永恒…却连“自我”都模糊了…
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尖锐的迷茫，
第一次刺穿了狂热的迷雾。
“够了！”
庄易泽猛地甩头，
将那一丝动摇狠狠压下，
声音重新变得冰冷而充满杀意，
“卷毛狗！你黑进我的主控通讯，就是为了像当年一样，用这些无聊的问题羞辱我吗？！”
“羞辱你？别把自己想那么重要。”
炮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油腻的卷毛跟着晃了晃，
“主要吧，是为了定位。”
“定位？”
庄易泽一愣。
下一秒，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工厂！
呜——呜——呜——！！！
红光疯狂闪烁！
庄易泽猛地转身！
只见下方巨大的改造车间内，异变陡生！
那些原本被束缚在解剖台上、等待被改造成“永恒新人类”的惊恐人群，
此刻竟全正在被金雅、徐元、徐丽和墩子引导撤退，
改造人军团，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僵立在原地，
幽蓝的电子眼齐刷刷地转向同一个方向
——车间中央的巨型能量核心柱旁！
一个高大的、覆盖着暗蓝色装甲的身影，
不知何时如同幽灵般矗立在那里。
它没有改造人那种外露的管线或狰狞的武器接口，
线条流畅而内敛，
充满了纯粹的力量美学。
正是穿着源计划“惊蛰”的郭言成！
它的头盔目镜闪烁着冰冷的幽蓝扫描光束，
如同深渊之眼，
穿透混乱的红光，
精准地锁定了控制室方向，
锁定了庄易泽！
“哈哈哈哈！”
庄易泽先是一愣，
随即爆发出疯狂的大笑，
机械佛躯因笑声而震动，
“欧阳炎炎，你反驳我？”
“你唾弃我的道路！结果呢？！”
他指着下方如同战神降临般的郭言成，
声音充满了扭曲的快意和嘲讽，
“你不也制造了同样的怪物？！也进行了人体改造！”
视频窗口里，
炮手看着庄易泽那副“看吧你也是这种人”的得意嘴脸，
无语地捂住了额头，
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卷毛，
对着屏幕翻了个比徐方刚才还大的白眼。
“庄教授啊庄教授…”
炮手的声音充满了“对牛弹琴”的疲惫，
“我都说了十年了，您这阅读理解能力是跟体育老师学的吗？”
“我反对拆人！懂？！”
他指着光幕上那个在红光中如同杀神般矗立的郭言成，
一字一顿，
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屏幕：
“这玩意儿！是外置机甲！”
“纯机械的，套在人外面的铁皮罐头！”
“用的是你那套能量转化理论的基础原理，我改良优化加强的魔改版！”
“不用插管子！不用切脑子！”
“更不用把好好的人变成不能生崽的铁疙瘩！明白了吗？！”
炮手喘了口气，
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欠揍的、混合着得意和怜悯的笑容：
“而且啊，您瞅瞅。”
“是不是比您那些动不动就死机冒烟的铁疙瘩手下…强那么‘一丢丢’？”
“哎，气不气？就问你气不气？”
庄易泽的狂笑瞬间僵在脸上！
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那张苍白的人脸彻底失去了血色（虽然本来也没多少），
浑浊的电子眼死死地盯着下方“惊蛰”装甲，
——确实不像是机械改造的人类，
只有装甲本身精密的能量纹路在闪烁！
不可能！
没有神经直连，
没有意识同步，
怎么可能将机甲操控到如此如臂使指、碾压他改造人军团的境界？！
他毕生追求的“完美人机合一”…
难道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外置机甲…真的可以达到甚至超越深度改造？！
“不…这不可能…你骗我！”
庄易泽的声音充满了被颠覆信仰的恐慌和愤怒，
“没有深度结合…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啧，死鸭子嘴硬。”
炮手在视频里撇撇嘴，
抓起旁边半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可乐灌了一口，
打了个响亮的嗝，
“爱信不信。反正呢，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庄易泽怒视屏幕中的炮手：
“好啊，就让我们师徒大战，看看谁是对的！”
炮手做出一个想吐的动作，
那表情看着更欠了：
“谁跟你师徒大战，就大学那些课能教我什么东西。”
“我师傅就是我自己。”
他对着镜头，
露出一个堪称恶劣的笑容，
“庄教授，您可千万别挂电话啊！”
“我瓜子汽水都备好了，就等着看现场直播。”
“看您这机械飞升，是怎么被我这‘铁皮罐头。”
“拆成废铁收购站的！”
话音未落，下方中央的郭言成动了！
头盔目镜蓝光暴涨！
覆盖装甲的足底矢量喷口轰然爆发！
幽蓝的尾焰在地面犁出焦痕！
整个机甲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蓝色闪电，
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
朝着庄易泽所在的方位
悍然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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